生涩: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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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持着属于迟暮的情绪状态,毕竟楚松砚除了提前起身,以及站位发生微小改变,其余的都是按照原本设定来的。

    顾予岑吐出台词:“你怎么确定你看见的就是我?”

    “那我看见的是什么?孤魂野鬼?医院里某个死掉的人的鬼魂?”楚松砚步步紧逼,在两人之间只隔一步之距时,他抬起手指,重重地摁着顾予岑的胸膛,“那你呢,真正的你是人是鬼?你胸膛里真的有心跳吗?”

    紧接着,他的手又一路向上,落到顾予岑的脸上,剧本里,张傺用这种方式试探着面前人的体温。

    但楚松砚的手指贴到顾予岑的侧脸后,又像无力般顺着条歪斜的线条下落,途径顾予岑的嘴唇,手指就这样停顿两秒,才继续向下垂落。

    他又自己更改了剧情。

    “你的体温像太平间里躺着的死人。”

    顾予岑有一瞬出戏,楚松砚突入其来的亲密举动让他有些不该如何接下去,按照原本的情绪设定来演?那就会落到下风,在外人看来,他俩的情绪对接会显得很突兀,造成“顾予岑没接住楚松砚戏”的局面。

    但顺着楚松砚的思路来演,就难免会将那层模糊的、刻意藏匿的情绪搬到明面。

    没错,楚松砚说的是正确的。

    迟暮与张傺之间的感情,绝对是掺杂了同性之间的爱情,但这份爱是介于生死之间被刻意遗忘的,哪怕演出来,也只需一些微妙的情绪波动。

    楚松砚过度了。

    顾予岑一时卡顿。

    “cut!”

    楚松砚收回手,扭头看向江鸩贺所在的位置。

    江鸩贺却站在原地,始终未动,他盯着楚松砚数秒,又低头去查看拍摄下来的画面,仿佛他也陷入了与顾予岑同样的、两难的境地之中,正在犹豫着,究竟是该批判楚松砚的擅作主张,还是对顾予岑的束手束脚加以引导。

    顾予岑抿抿唇,先出声说:“你这可比昨天和我说的版本,改动更大。”

    “我也没改什么。”楚松砚说:“就是试体温的时候,手触碰的部位增加了而已。”

    他稍加停顿,扭头看着顾予岑说:“而且,如果你朝夕相处的一个人变得特陌生,你想确认他还是不是你印象里的那个人,你会只单单摸个心跳这么简单吗?”

    顾予岑略微走神,顺着他的问题考虑数秒。

    如果将这个问题放在剧本之外,放在顾予岑自己身上,他绝对不会这么随便地只摸下心跳,肯定要将这人从头查到脚,从以前查到现在,否则,就单单心跳,能确认出来什么东西。

    但剧本不一样。剧本里的有些东西总是要简单化,才能给人一种——充满文艺魅力的故事感。

    顾予岑没回答,因为江鸩贺已经走近。

    他看过去。

    江鸩贺先是顺着剧本简单询问两人对这段戏的理解。

    楚松砚所答与昨晚相同。

    顾予岑想了想,也用了和昨晚大差不差的回答方式。

    听后,江鸩贺点点头,用手指挥两人的站位,“你们回到原位置,先按照顾予岑理解的角度来演一遍。”

    摄像机没开,片场的工作人员都站在一旁围观着,还有几个演员也站在一块儿观摩。

    楚松砚将衣领理平些,走会原位,但他这次蜷缩的姿势明显与方才不同,后背更多地倾向墙壁,尽可能以正面来面对顾予岑,这是恐惧时心怀戒备的姿态。

    他身体崩得更紧,颤抖时的感觉也变了不少。

    明明还是同样的演绎手法,微小的改动,却能带来截然不同的效果。而在这次,顾予岑完全按照他最初设想的情绪、表情来扮演“迟暮”,在接楚松砚的戏时,明显更加得心应手。

    但演到一半,江鸩贺便出声叫了停。

    两人一齐扭头看向他。

    江鸩贺双手抱臂,走到两人中央,先是示意楚松砚让开,自己站到他的位置,按着剧本里的剧情,快速且简略地重复了遍张傺应有的反应及动作,而后又示意顾予岑让开,再站到他视角所在的位置,重复了遍迟暮的剧情动作。

    江鸩贺的动作幅度很小,胳膊部分的动作什至只是简单翻转手腕来替代,他完全靠想象来理顺剧情发展。

    “你俩的理解应该相互结合一下。”江鸩贺得出这么个结论,他说:“顾予岑的想法太拘束,楚松砚的想法比较合适,但真正开拍的时候,你的举动还是有些过度,不是审核层面的过度,而是对于张傺这个人来说,他的恐惧还是占更大层面,至少也要占百分之八十。”

    “因为他是无依无靠又怕死的这么一个人,如今未知的一切对于他来说都是不可控的,靠近就可能丢掉性命,根本没人给他兜底。”江鸩贺语速不算快,应当是边左右衡量,边说的:“他对迟暮是产生了些别的感情,但他现在更大程度应该处在一个不敢确定的状态。”

    “你会喜欢一个对你来说未知且不可控的危险人物吗?”

    江鸩贺的视线在两人之间扫荡。

    话落,他想起什么般,又补充道:“大多数人都不会。”

    显然,他将两人划分在了“大多数人”之外。

    这段戏就这么反复磨合,一遍遍试着情绪应该拿捏的分寸,但两人都总是卡在“过少”或“过多”的尺度,很难达到适中。

    哪怕达到了适中,江鸩贺也始终觉得差了点儿什么东西。

    而这场戏需要在日暮时拍摄,随着时间流逝,天际早已渐暗,江鸩贺让两人先到一旁的休息室去单独练戏,他带着剧组人员转场后,让原计划中应拍摄傍晚戏份的几个演员先准备候场。

    这个专门用来练戏的休息室很空荡,里面只有几把塑料椅子,还有几个暂且闲置的拍摄道具。

    顾予岑走到房间最深处,拉着椅子坐下。

    连续几遍入戏、出戏,导致他整个情绪起伏都变得很轻微,有些难以察觉的疲累。

    楚松砚要关门,动作稍慢些,顾予岑便扭头向四处看。

    这房间他进过不少次,但每次进来,都感觉里面变了不少,或许是光线布置,又或许是闲置的道具发生了变化。

    顾予岑的视线转了一圈,最终在某处停下。

    他发现房间里多了个摄像机。

    是那种更倾向于用来拍摄日常记录的小摄像机。

    顾予岑起身去把摄像机拿过来。

    摄像机外壳有些损坏,但开着机,电量也是半满的。

    顾予岑用摄像头对准楚松砚。

    楚松砚坐到椅子上,一抬头,就看见顾予岑的面前挡了个小摄像机。

    顾予岑试了下摄像机的画质,估计是摄像头受损,屏幕中央有个黑点,且画面有些模糊,但总体还算可以。

    “这是剧组的吗?”顾予岑随口问。

    “应该是。”楚松砚说:“我记得前几天有场戏就用着这种摄像机了,它的外壳应该就是拍戏的时候摔坏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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