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涩: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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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我刚到阿婆家的时候,隔壁那家的老人突然暴毙,死在了床上,大家都围在外面,老人被抬出来的时候,那些孩子都背过身子,不敢去看,再胆小些的,直接被吓哭了,因为他们怕死人、怕鬼。”

    “但是你那时候,站在人群后面,坐在板凳上削玫瑰花。”顾予岑说。

    当时大家都看那个老人,没人注意到楚松砚,可是顾予岑一眼就看见了,因为他讨厌楚松砚这个登堂入室的孤儿总虚伪做作地装孝顺,所以他习惯性地挑楚松砚的刺儿,也习惯性地寻找他的身影。

    “你不怕死,不怕鬼,不怕咬人的野狗,不怕被排挤唾骂,还不怕我犯病时的那些诡异行为。”顾予岑说:“你胆子太大了,楚哥,我都不知道什么能吓到你。”

    “你想吓唬我吗?”楚松砚说话时,能感觉顾予岑的手指在自己的嘴唇上重重地压下来,仿佛在阻止他开口说话。

    “没有。”顾予岑轻轻地呼出口气。他现在也察觉到不对劲,整个身体瘙痒难耐,仿佛不继续对楚松砚说些什么,就会有无数只虫子从他的身体里爬出来开始啃咬,这是服药后的副作用。

    往常他都会在入睡前服药,所以只要忍耐一阵,趁着困意快速入睡,这种让人难以忍受的瘙痒感就不会到来,且后来随着服药时间线拉长,药物的副作用也越来越小。

    但一个月前,他私自停了药,将吃药片改为数药片,一片一片地数完,就将药瓶拧紧放回原位,本以为有楚松砚在身边,他就能避免那些乱七八糟回忆的出现,避免突然降临的负面情绪,他也确实维持了一段时间的正常,可最终,事实证明,他不能。

    在这个日子降临时,他还是犯病了。

    顾予岑不敢闭眼,怕视野也陷入黑暗时,就会被腥臭血腥的画面侵占感官,他只能用尽全力睁大眼睛,感受着瘙痒逐步增强。

    “哥。”顾予岑叫他:“你咬我吧,咬出血那种,咬我的脖子。”

    他主动将脖子凑过去。

    楚松砚却只是在他颤抖时,轻轻吻上去,并说:“我抱着你,忍忍。”

    顾予岑倏地笑出了声,笑得眼泪都流了下来,他说:“你看,你就是这样,我才觉得你特别爱我。”

    但其实,你对别人也可以这样,是吧。

    楚松砚搂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别说爱,爱才会把人吃掉,我俩在一起的时候快乐就好了。”

    “那为什么分手,是因为我没法让你快乐了吗。”顾予岑又开始执拗地要一个答案,他明知道这种问题毫无意义,甚至有些傻,却还是坚持做一个被蒙蔽的傻子。

    “不是。”楚松砚说:“因为阿婆死了,你也该回去了。”

    “你不是也回去了吗?我们明明可以一起回去的。”顾予岑齿关都在打着颤,发出轻微的震声。

    楚松砚摇摇头,没说话。

    他说的不是这种回去,而是,两人都应该从荒唐肆意的纠缠中剥离,他当初之所以和阿婆回家,也不过是因为一笔交易,现在交易结束,曾经与交易相关的人与物自然都应剥离。

    他与顾予岑之间,从最开始就不是纯粹的。

    一方是作恶,一方是纵欲。

    这些都是不应放纵的。

    早该结束的。

    而顾予岑所说的爱,也不过是欲望降临时产生了不该有的依赖,而混淆出来的爱。

    至于那交易,楚松砚不想说,所以他开始当一个故弄玄虚的哑巴。

    “那你爱我吗,哥。”顾予岑又问。

    楚松砚沉默良久,才说:“我喜欢你。”

    “喜欢”与“爱”永远无法在同一阶梯上比较,好像所有人都默认,“爱”远比”喜欢”深刻缱绻,两者相比较,只会让人无端发笑。

    因为大家都认定爱要更无私。

    但事实上,无私的爱远没有世人传唱那样伟大,它不是不求回报、一味给予,它只是人在发情时无处安放的受虐倾向。

    这是病态的开端,是不得善终的注定。

    楚松砚抚开顾予岑额前的头发,转移话题道:“最近演戏还顺利吗,我听齐宁说,齐琳总是夸你。”

    顾予岑紧了紧牙关,别开头,躲避他凑过来的手掌,重新躺到了床上,也不再抓着他,“还好,就像角色扮演一样,之前我俩演过那么多次,早就练出来了。”

    楚松砚说:“那就好。”

    顾予岑不再说话。

    第二天,顾予岑再次醒来的时候,身侧的位置已经凉透,楚松砚早就走了。

    而那沾满他眼泪的枕头,也早被换了个枕套。

    顾予岑发呆了半晌,才伸手摸起一旁的手机。

    屏幕上有几条消息。

    全部都是app的更新提醒。

    没人关心他,没人给他留言,连刚从他身侧离开的楚松砚都没有。

    顾予岑将手机锁屏,坐起身,视线往旁边一挪,就看见床头放着盒烟,是楚松砚的烟。

    他忘记拿走,落在这儿了。

    顾予岑拿起烟盒,发现里面只剩下一支烟。

    他拿出来准备点火,在打火机的火苗凑近香烟时,动作却倏地停顿。

    顾予岑松开打火机,慢慢放下夹着香烟的手,下了床,他弯腰捡起地上自己的外套,从口袋里掏出烟盒。

    将那根烟放了进去,在最中央。

    细支烟插在粗支烟的烟盒里,要长出一大截,格外滑稽。

    顾予岑仿佛也觉得自己这个举动实在可笑,扯扯唇角,重新将那支烟拿出来点燃。

    他抽着烟,将手摸到另一个口袋里,把里面装着的药片全部掏出来。

    如果楚松砚收到他的信息后没来找他,他就准备多吃几片药,吃到不再看见那些记忆画面为止,但楚松砚来了。

    顾予岑叼着烟,动作缓慢地开始数药片。

    一。

    二。

    ……

    十五。

    十六。

    ……

    烟火从香烟尾端掉落到地上,顾予岑怔怔地看着已经空了的掌心,和纸巾上叠在一起的药片。

    少了一片。

    昨晚他果然吃药了。

    顾予岑突然想起昨晚楚松砚那个极具侵略性的吻,往常那种毫不掩饰的入侵只会出现在做.爱时。

    所以当时,是为了给他喂药吗。

    第30章

    之后顾予岑再也没有发来过消息,深夜的房间里也再无人突然地闯进来。

    就像是被楚松砚的那句回避式的“我喜欢你”伤透了心,也彻底认清现实,选择不再打搅。

    楚松砚一直在剧组里拍戏,收工后也只是一个人在房间里安安静静地待着,偶尔同齐宁聊聊天。

    而张旻年那边,说是为了来给楚松砚送钥匙,但从未出过远门的少年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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