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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可我是个正经人》 22-30(第8/15页)
“行。”
岑闽东一愣,反过来大笑:“好好好,好儿子,你说说你,早这么多好,”他示意手下给岑拾包扎,起身拍上他的肩膀,“不过现在也还来得及,好孩子,爸爸在天上人间等你。”
岑拾一动不动,任由两人包扎伤口。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他恍若未知,直到关门声响起,屋内重归了无生气。
额头不断散发着疼痛,提醒岑拾刚才发生了什么。他艰难爬到掉落灰屑的地方,用指尖沾到舌尖,苦涩充斥口腔。
他牵扯嘴角,分不清是笑还是哭。
月上眉梢,敞开的窗户投进一片银辉,明亮如白昼,看着不太真切。
岑拾掀起眼皮,原来没开灯,难怪这么亮。
他手脚并用爬到银辉里,骤然曝于光亮,眼睛有些受不了。闭了会,他仰起头,眺向高空悬挂的月亮,周围没有一丝云,月晕朦朦胧胧,眩出清淡的虹光。
月亮,连睿廷,原来你这么高不可攀。
可笑我还心存幻想。
岑拾伏下头,枕着手臂,哈哈呜呜,又笑又哭。
良久他感到一点阴冷,挣扎着爬起来,站立的一瞬,巨大的眩晕和蜂鸣冲撞大脑,他跌撞地抓上窗沿,缓了缓,最后仰望了会圆月。
下学期再见。
抱歉啊月亮,我要失约了。
啪,他把月亮关在外面,置身于无边的黑暗中。
“然后我花了四年时间独揽大权,把天上人间牢牢控制在手里,”夜晚的山风清凉入骨,岑拾的声线不受控地哆嗦,“岑闽东住进疗养院,我把他带出来,亲手挑断他的手脚筋,割开身上几处大动脉,耐心等待全身血液流干,再把他尸体扔进疯狗堆里,看着那些狗啃得干干净净。”
岑拾露出个诡异瘆人的笑,维持几秒换上了比哭还难看的表情,眼底泛起泪光,他抬头看向连睿廷,艰涩道:“我想过就此收手,可你出国了,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做什么,只好继续待下去,直到我收到你回来的消息,紧接着进入检察院。”
岑拾深吸口气,挤出苦笑:“来不及了,我,我有什么颜面再出现在你面前,怎么能让你和一个满身脏污的人沾染关系。”
他在黑暗里走得太远,与月亮背道而驰,再回头,连一片光辉都看不见。
可最开始,他只是想做一个被月亮照耀的普通人。
长久的沉默在山风里发酵出迷人眼的气息,满山树叶狂啸,似呐喊,似悲鸣。
连睿廷从车头跳下来,朝驾驶位的薛三伸手。
薛三顿了顿,将一枚窃听器放进他手心。
连睿廷走到岑拾面前,发丝纷飞,迷乱了眼。他把窃听器塞到岑拾手里,带着一股说不清的滋味叹息:“去自首吧。”
岑拾一把抓住他欲收回去的手,闭了闭眼,“可以再抱一下吗?”
连睿廷没动。
岑拾用力将他拽进怀里,埋入颈间深深呼吸,片刻印上他的唇,就这么静静地贴了许久,睁着眼四目凝视。
“留下胸针可以吗?是干净的。”放开连睿廷前,岑拾最后祈求道。
连睿廷没有一丝迟疑地回了个“好”,同样没有一丝停顿地拉开车门坐进去,一句“我永远爱你”伴随呼啸的山风,灌进缓缓升起的车窗,片刻世界寂静无声。
那道脊背弯成枯木的身影在后视镜里化成一个微茫的点,只剩远山暮色。
第27章 月亮15 永恒不熄的火种
一场轰轰烈烈的扫黑行动持续了两个多月, 牵扯人数之多,罪行罄竹难书。
一审判决,连睿廷坐在堂下听着, 一道灼灼目光从被告席射来。他面容冷静, 丝毫不为所动。
念及岑拾自首,认罪态度良好, 主动坦白罪行, 供认保护伞,最后判了死缓一年。
从法庭出来,连睿廷马不停蹄地投身工作。那点掀起心湖涟漪的不知名情绪在两个多月忙碌的工作中早就烟消云散。
一个休息日, 他和薛三窝在房里厮混, 有位律师找上门。
来人姓杨,是月廷岑总的律师。
“我来是应岑总的要求, 送来一份股权转让合同, 岑总拥有月廷百分之百的股份,股权转让不需要走股东大会流程, 您签个字就能立即生效。”杨律师说。
连睿廷看着桌上那份股权转让,两个多月前发生的事走马灯般在脑子里流转,现在回想, 他们似乎没有经历多少,但时间是个奇妙的东西。
它是酝酿爱的温床,也是抹除爱的利器。
抱爱求生的人,给了不缺爱的人, 一场过于沉重偏执的爱。
而这份赤诚浓烈的爱意没有因为那人的离开而消失, 反而延续到这份合同上。
“什么时候?”连睿廷没头没尾地问。
杨律师愣了一秒,琢磨会说:“五月二十六。”日期一出,他看见连睿廷的眉头皱了一瞬, 长睫遮住眼里的情绪,他不太确定对方是否有所动容。
“我和岑总认识挺久,算是最了解他的人,”沉默片刻,杨律师忍不住开口,“岑拾犯的错已经定罪,我不做任何评价,只是说说月廷的岑总,这家公司初始资金是岑总一拳拳打出来的,一场一万,他打了三年。很矛盾,那时候的他已经拥有数不清的财富,却还是用这种极端的方式换取钱财。”
“我问过他为什么,他说月亮不能沾染乌云,而且他需要这种方式发泄。月亮不能沾染乌云,我当时没听懂,后来有次我们约见面,地点是检察院对面的一家餐厅,当时你从里面走出来,他说着话,立马就断了,直直地注视你。”
杨律师观察了几秒连睿廷的反应,依旧是垂着眼面无表情,他暗自叹气,说不上什么滋味,继续说:“我问他,月廷这个名字是不是你。他笑着反问我,一个涉黑的人爱上检察官是不是很讽刺?没等我回答,他又兀自嘀咕了句,可我爱上他的时候,他只是月亮。”
“确实挺讽刺的,”杨律师无奈地笑笑,“准备这份合同的时候,他说这是他唯一能给你的东西,总不好拿一份空荡荡的爱去你面前现世。说这么多,不是想替他辩解什么,就是觉得有必要把我知道他的另一面告知一下。月廷效益不错,一直有职业经理人运作,你可以不用操心。”
话说完,客厅陷入长久的静默,墙壁上的挂钟,咯嗒咯嗒地转着圈,桌面的茶水已经冷却,茶叶浮在最上面,不见底下的水味道有多浓烈。
“不如,”连睿廷抬起眼眸,弯起温和的笑,“设立一个基金吧,名字就叫拾年,岑拾的拾,用于信息素干渴症、腺体衰败的医学研究、贫困助学,以及诱导素瘾症患者的治疗救助金,发起人,岑拾。”
杨律师完全怔忪,心中泛起莫名的酸涩,喉咙失去了作用。他看着连睿廷那张秾艳的脸写满真挚,不禁冒出一个问题,你对他动过心吗?哪怕片刻。
可他终究没有问出口,没什么意义,即使没有被爱,被这样温柔善解地对待过,也值得了。
岑拾知道后会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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