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寡欲师姐同居后: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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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1章 六十一朵薄荷

    ◎邬别雪……在哭。◎

    “好啦,别担心,我问过了,目前很顺利。”祁敛看陶栀一脸担忧,放柔声音安慰道。

    陶栀依旧睁着润亮的双眼望着她,一句话也不说。

    祁敛被看得心一软,又道:“我同事给她们申请了安全保护令,别担心了。”

    陶栀眨了眨眼,秀气的眉依旧轻轻蹙着,微微咬着下唇看她。

    祁敛无可奈何一闭眼,“好啦!我会接这个案子的好不好?”

    陶栀这才放松地笑了,眉眼弯弯,苍白的面颊上也浮出轻浅的笑涡。

    祁敛业务能力极强,在律师界名号响亮,打的涉外官司就没有输过的。陶栀虽然没说话,但那副祈求的神情分明就是想让她亲自接这个案子。

    见侄女终于开心了几分,祁敛无奈地摇摇头,微微嗔道:“你呀你……”

    下一秒,陶栀又给她打了一串字发过来:姨姨,这个案子的费用我帮她们付,你不要告诉她们,好不好?

    还跟了个可怜巴巴的emoji表情。

    祁敛猛吸一口气,皱着眉正要拒绝,抬眼便见陶栀又换回那副委屈的神情,柔软地望向她,像只小猫幼崽。

    她闭了闭眼,心软得一塌糊涂,吸了口气,面上却仍是凶道:“挂了。”

    半刻后,陶栀的消息又塞过来:谢谢你姨姨,亲亲。「猪猪亲亲」

    祁敛望着那个可爱的表情包,眉眼浮出几分宠溺,又轻叹一声摇摇头。

    陶娇回到病房内时,卓芊已经走了,女儿一个人靠在床头往落地窗外望。

    天色黑透了,外面一片黑,天空低处有些被城市光亮映出来的焰橙色,像一片弥漫的湿雾,又被高处真正的云俯瞰着,难免局促。

    见陶娇进来,陶栀转过身,眼眶似乎有些红,是哭过的痕迹。但陶娇却明显地在她面上捕捉到了放松的情绪。

    她难得地松了口气,正要开口说话,便见陶栀垂眼在手机上打出一串字,抿着唇拘谨地拿给她看。

    “妈咪,我可以用那张卡里的钱吗?”

    她成年那天,陶娇专门给她办了一张信用卡,绑定到手机上。她和祁挽山定期往里面打钱,估计也有几十万了,但是从没见女儿花过。

    陶栀是一个很容易知足的女孩。但她和祁挽山总想给她更多。每次她嘱咐女儿没钱要讲,想要什么都要说,陶栀总是乖软应下,但仍旧从不开口。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提起要用钱。

    陶娇觉出几分苦意,心疼得无以复加。她看不得女儿这样小心翼翼的姿态,晃眼间,似乎又让她看到了八岁的陶栀。

    小心瑟缩在破败后院,和湿腻的青苔坐在一起,那双纯净的眼睛里含着好多羞赧又拘谨的情绪,抬眸望来时,干净、稚嫩、纯粹,轻而易举触动她心里最柔软的部分。

    陶娇连忙将女儿拥入怀里,抬手摸了摸她的发顶,放轻声音道:“当然啦,小栀的卡,小栀决定。”

    似是怕女儿仍旧觉得不安,她刻意开玩笑道:“只是不可以用去做违法乱纪的事情哦。”

    陶栀在她怀里仰起脸,眉眼弯弯,用力地点点头.

    开庭那天,邬别雪一个人待在寝室。

    柏鲤念着她生病没好,说什么也不愿意让她一起去,只说自己会盯着,让她安心回去养病。

    所以她安静坐在空旷客厅,盯着茶几上的小鱼,面上几乎没有神情。

    那些短信也被收集拿去做了暴力催债的证据。

    那些狰狞可怖的语句和血腥画面日日缠绕在她心尖,成为这几个月时时刻刻贯穿她的梦魇。以至于她偶然回想起短信内容时,脆弱躯体便下意识开始发颤。

    几乎让她被恐惧驯服。

    邬别雪急急吸了口气,无意识中,薄唇已被咬得血迹斑斑。等浅淡的血腥味沾染上舌尖,她才恍然回神,抬手抹了抹唇。

    瓷白的手背立时洇开一抹殷红。

    她低着头,看着那抹血迹,却开始莫名觉得口渴。

    陶栀那晚走后再也没回来过。

    冰箱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出现过桃汁的身影,只有冰冷的、寡淡的、没开过封的矿泉水。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或许就是从陶栀走后,又或许是她没察觉的更久前,她就患上了一种深入骨髓的渴瘾,喧嚣又躁动。

    在渴望,在祈求,在幻想,心脏在渴,眼神在渴,皮肤也在渴。但这种渴,她喝再多水也不能遏止。

    它从干涩的喉咙开始,沿着贫瘠的血管脉脉延伸,直抵心脏,要她直面最赤裸的欲望。

    她想,或许只有桃汁才能为她解渴。

    她想念那清甜的、浓郁的、熟透的果实汁液,渗入口腔就泛起甜意,盛夏的湿润空气卷着香气袭来,能够重新丰盈心脏的枯塘。

    是的,只有桃汁才能解渴。

    只有陶栀才能解渴。

    邬别雪垂眼,闭着眼吞咽一下,正要起身,便收到了柏鲤的消息。

    虽然极力克制,但邬别雪依旧从她的字里行间读出了难以掩饰的喜意。

    说是过程有些艰难,但还算顺利。

    邬别雪望着那行字,许久、许久,终于扬唇笑了。

    可笑着笑着,却又落了泪,一滴两滴,落在手背已经干涸的血迹处,又染出一片淡红色。

    手机里,柏鲤没收到回复,直接拨来电话。

    邬别雪接了,听对方声音愉悦地重述了一遍案件的进展,最后又“嘶”了一声,似乎有些疑惑道:“律所说案件的费用有人帮忙支付了,我问了半天她们也不说是谁……”

    “但是我翻过费用单,好像对方姓陶……”

    邬别雪颤了颤眼睫,喉间一痒,唇舌一动,几乎要将那个名字念出声来。

    陶栀。

    简单的两个字在舌尖卷过,却又被吝啬地吞入腹中,唤起心底更深的躁意。

    渴,很渴。

    渴得她心脏发烫,血管痛痒,满脑子都是对方的面容,乖软的,望着她笑,喊她师姐。

    邬别雪被这样的渴瘾折磨得浑身发抖。

    心底的欲念破土连天,不安地叫嚣着,要她将陶栀占为己有,要陶栀眼里只有她,要陶栀再在她耳边说一万遍喜欢。

    这样偏执的想法骤然出现在脑海里时,邬别雪眼睫一颤,惊得出了身冷汗。

    那些被看做无关紧要的欲念,在过往的十几年被死死压进心底。直到遇见陶栀,才如破土之芽一般狠狠冒了尖,来势汹汹,又点起一把又一把的火焰,要燎得她心尖焦灼,不能自控。

    可又或许,她早就疯了。

    疯在初雪夜,疯在被迫和陶栀拉开距离的分分秒秒,疯在撞见陶栀换衣服的那一瞬间,疯在看见她精心打扮外出的那天晚上,疯在……看见她和卓芊姿态亲密地相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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