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勾栏唱过曲 gb: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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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手溃烂流脓,天打五雷轰,起火必烧我金工房……"

    "金怀瑜……"宋十玉意识朦胧中即使听不清也本能地想去阻止她说下去,他才唤了一声,就被喉咙口的银针刺痛。他身前没有任何依靠,手腿又被束住,又疼又酸,忍不住挣扎。

    金九听到宋十玉唤她名字,忙撩起氅衣坐下,让他能靠在自己肩膀上缓解不适。

    她从未如此悉心对待过自己……

    澹兮默了默,收起那些心思,小声解释:"我没有要害他的意思,即使他不是赵朔玉,我也会替你治好他。我只是气不过,手重了些。之所以不打昏他或是用麻沸散就剖开后背取蛊,是因为……"

    "我知道,你不用跟我说。如果不是青梅竹马长大,换作其他巫蛊师我决计不敢草率交人。我敢三番两次把宋十玉交给你,就是因为我信你。"

    十几年青梅竹马,他只是脾气坏些,但是是个嘴硬心软的,本性最是善良不过。

    在没有勾心斗角的地方长大,草地树木和花草,山中生灵为伴,未见过世道黑暗的人怎么会起害人的心思,他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治病救人,不过是豢养蛊虫这点吓人了些。

    只是在山中长大,和星阑一样,不善交际,在不熟悉他的人眼中才会那么惹人厌烦。

    他要想对宋十玉做出点什么,前几次早就下手,不至于到现在才做。

    金九信他,就像信着她自己的手艺。

    "你只是找不到其他厉害的才会找我……"澹兮忍不住怨怼,心里却是感动的。他看了看宋十玉,又道,"我不是不让他喊,取蛊虫无异于剜心,但体力耗尽,就要停止修养一个月后再来第二次,他能忍着撑到最后的话就不用受第二次罪了。"

    "你倒是好好跟他说呀……"金九叹气,让跪坐着的宋十玉将大半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不知道的人在外边听到总容易多想,尤其是……唉,算了,结束再说吧。"

    "……好好跟他说,他又听不到。你要是留在这的话,等会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不许叫,我要是被吓到可就不好说了。"澹兮静下心叮嘱,"等我取出他体内十二条蛊虫,他会昏过去一阵,甚至僵硬,形同死去。你让他保持清醒,若能撑过今晚,心疾就算治好大半。"

    剩下那小半可就不关他的事了。

    如何调养身子,延长寿命,他们巫蛊族不讲这个。

    人如花草,从生长到枯萎自然要跟随天数宿命,死就死了,不过是重归土壤。

    金九点头,总算明白澹兮背后十二根芦苇杆是用来做什么的。

    她望向从宋十玉体内扯出去的蛊虫,胖乎乎的呈现出黑色,犹如被墨色染黑的蚕茧,半死不活地挂在那。数了数,还有七条要取。

    "金怀瑜……"宋十玉在她们说话间,缓过了疼。浓重药物的刺鼻气息暂时被驱散,他闻到近在咫尺的冰冷金属气,情不自禁埋入她肩窝,呢喃道,"金怀瑜,我好疼……"

    澹兮在这,金九再心疼也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况且,他都说了二人到此为止……

    她看向重新去点药的澹兮,做贼般用气音安慰宋十玉:"再忍忍,取出来就好了。"

    "不取……也,好……"宋十玉清醒了些,见她真出现在这,或许真是脆弱至极,他忍不住想落泪。

    她单薄浅色氅衣堆叠在膝侧,他慢慢挪动被捆住的双手,抓紧那片冷淡的青灰面料。

    几点琉璃珠似的圆珠滚*落,打湿衣角。

    "好全了……你再不会来见我……"

    比风还要轻的话落在耳畔,金九怔愣一瞬,低敛下眸。

    她拿不准宋十玉的心思,明明说跟自己到此为止,又为什么现在还要如此暧昧不清?

    要断,不是该断干净些吗?

    他若恢复身份,什么都会有。钱财、名望、婚事,统统会有人给他安排最好的。

    再与自己厮混得不到任何好处。

    她有婚约且未解除,郎君还是青梅竹马这件事同僚皆知,连帝君也略有耳闻。他难道还想多背个勾引女官的坏名声?

    宋十玉不知道她在思量什么,于他而言,他已经脱离皇室太久,根本不把身份规矩放在眼里。他与帝君之间感情并不密切,就算恢复身份还是能和以前一样。

    他从头到尾介意的是金九擅自扔下自己,什么都不肯与自己说。

    丢弃累赘般丢给他一个私印,交代遗言似的寥寥几句就抽身离去。

    她根本没把他放心里,放手放得干脆利落,擅自替他决定以后的去处。

    如今他在这任人宰割,向她示弱,向她诉说。

    她明明听到自己说的话,又为什么一声不吭?

    宋十玉不顾澹兮还在替他医治,撑起一口气看向她。

    比宣纸还要惨白的脸上仅剩极致黑白红三色。

    墨发被汗水濡湿,凌乱地贴在颊边,蜿蜒曲折,像是浮在牛乳上的水蛇。

    即便生得秾丽,看向他人时总透着股冷淡的双眸如今含着泪,眼眶恍若赤玉渗血,下一瞬就有红珠滚落。

    金九被他看得不由想要后退,她从未想过一个人在病重当口竟有种死蝶般毛骨悚然的瑰丽感。

    “制住他。”澹兮不由提醒。

    他专心致志盯着血洞,用装着药丸的银勺耐心将蛊虫引出。

    金九这才想起,澹兮点燃的药雾对身中蛊毒的人有致幻作用。她怕宋十玉说出澹兮不爱听的话,忙拿起软棍塞进宋十玉嘴里,让他咬紧倚在她身上。

    随着蛊虫被药香引出,捆在脏器上的筋丝再次牵动痛感。可奇怪的是,这次宋十玉只是僵着身子,呼吸断断续续,再没有挣扎的意图。

    水色似永不枯竭的清泉,从他眼角淌落,浸湿她大半肩膀。

    宋十玉透过她的发,眼前迷茫闪过从前种种。

    自赵家灭门那刻,他失去与世家的所有关联。

    是敌是友,分不清,问不明,只能不停地逃,逃到别人找不到他。

    就这样带着玉玺从灭门之祸中逃出,餐风露宿,与人争食。

    后遇冬日,他实在走不动,抱着玉玺蹲坐在富贵人家屋檐下时,出来了一名衣着富贵的老妪。

    她盯着自己许久,也不说话,只吩咐下人给他吃喝,却不许他进门。

    那段时间,宋十玉很是警惕。

    直到那名老妪丢给他那个金匣,四层结构,十六个匣盒,没有金匠名讳,没有任何信息。

    她说,她会金玉鸣,这金匣是她三日内做出来的,让他藏东西也要藏好些,别让人发现。

    她告诉自己如何运作机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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