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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郎君他悔》 40-50(第23/27页)
谢临序见她这样,也蹙眉道:“不是不让你不要花肆,可以要的,只是孰轻孰重,孰急孰缓,你总该是知道的。”
不知道。
她不知道。
她就是自私,她只知道,自己最重要。
谢家的事,从来都是轻,从来都是缓。
就像是以前那样不好吗?就像是以前那样,他们谢家单方面地想要和她撇开关系,他们单方面地把她抛在门外那样,不好吗?
宋醒月摇头,她摇头:“我不知道的,你在说什么,我不知道。”
谢临序见她执拗,见她回避,抓着她的肩膀逼迫她同他相视:“月娘,不要这样。”
宋醒月回头看他:“我怎么样了?”
谢临序深吸一口气,好言好语同她道:“不是要好好过日子吗?月娘,你是我的妻,是谢家的世子夫人,这些事情,你为什么要这样抗拒?不是做的很好吗,上次李家人在,你亲自操持的那顿午膳不是也很好吗?很简单的,不会难的,你连那么一家花肆都支撑的起来,这些事对你来说,不难的。”
宋醒月叫他说得哑口无言。
他说的话完全是有道理的诱哄,她很难寻到辩驳的理由。
找不到理由,干脆是又对他撒泼:“不是我不想,就是我太忙了,如果你觉得我必须要去管谢家的事,那没有关系,我听你的,我全都听你的,你说的话,我不会不听。可是,你让我放下花肆先不管,我放不下”
说着说着,又是给自己说委屈起来了,眼眶都说红了:“没关系的,大不了我两头跑就是了,我忙好了家里的事,再去花肆,花肆忙完了,再回家里”
话还没说完就已经先叫谢临序打断,他捂住了她的嘴,近乎有些恶狠狠道:“你非要说这样的话来气我是吗。”
说什么这头忙完跑那头,打定了主意知道他听到这话就该受不了。
宋醒月被他凶了,又簌簌掉起了眼泪,泪珠砸到了谢临序的手上,快给他的手烫出几个小洞。
谢临序没想到她就哭了,给她擦着眼泪:“怎么又哭起来。”
宋醒月道:“这样也不肯,那样也不肯,我就一个我,你干脆就把我劈开两半,一半安在这里,一半安在那里好了。”
谢临序的心也被她的哭声揉得乱七八糟,他不停地给她擦眼泪,可怎么擦都擦不干净,他终于松了口,道:“不愿意就不愿意,到时候我帮你说就是了,哭成这样明日不见人了?”
听到他这话,宋醒月终于止了一半的泪,她看着谢临序,抽抽搭搭问道:“真的?”
“骗你做什么。”
说完这话,宋醒月也总算是舒服了些,气也顺下去了些。
她心中想着,早这样说不就行了吗?
谢临序道:“现在是舒服了?能用晚膳了吗?”
“嗯。”宋醒月点头。
这事总算完了,宋醒月也轻松了许多,只是不知道谢临序是怎么去和敬溪说的,敬溪之后竟好像也没有因她的推脱而生气。
既如此,宋醒月便更不将此事放在心上。
*
临除夕越近,国公府的年味也越重,腊月二十九,谢家上下已是一片忙碌景象,五进大宅的檐角挂满绛红色灯笼,朱漆廊柱上新贴洒金春联在光下熠熠生辉,回廊之下的青石台阶上撒了松枝与檀香屑,角门处摆着两株虬枝腊梅,鲜红的瓣上落着零星霜雪。
宋醒月想,时候是差不多了,她有了房子,有了傍身的铺子,身上也还有一些余钱,可以供她将来应对突如其来的风险,她现在,好像只是在等一个时机。
等去和谢临序提起的时机。
只要房子好了,她就可以马上找个机会说了那事,然后搬出去。
谢临序在衙门忙得不可开交,早出晚归,谢修也是这样。
白日里头,宋醒月偶尔会在荣明堂那里,看有没有地方需要搭把手。
到了过年,气氛也好了许多,没再那么压抑,连黄向棠都没再说什么难听的话。
她现在月份大了,也越发小心了,雪天路滑,生怕不小心就该有个什么闪失,她身子大起来,脾气倒小下去,没再什么心气总同宋醒月事情怄气。
谢今菲也仍旧是那副样子,每日吵吵闹闹,蹦蹦跳跳。
就这样,除夕夜在热闹又不热闹的氛围之中到来。
今年除夕,几位阁老大臣们,同太子一道进宫和景宁帝用膳,谢临序和谢修都不在家。
家里仍旧只是这些人。
拜过了祠堂之后,除夕夜,谢家二房一行人同老夫人都聚在荣明堂这处。
窗棂间贴着新做的鱼鳞纹剪纸,正厅八仙桌上铺着缂丝台布,侍女们捧着錾银酒壶穿梭,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微微荡漾。
厅角鎏金炭盆里,银霜炭烧得正红,偶尔爆出一声声清响。
谢修和谢临序这种时候经常是不在的,众人早也都习惯。
用过膳后,几个小辈给老夫人说了好些吉祥话。
老夫人高兴地散了压胜钱下去,也没再说话,一直坐在一旁不吭声。
过了有一会,却忽地听到老夫人沉沉地叹出了口气,敬溪不明所以,这大喜的日子,她这身上又是哪里不痛快。
敬溪问道:“母亲这是累了?”
老夫人点点头,道:“是有些累了。”
老夫人脸上疲态太过明显,分明身上穿得喜庆,可却丝毫遮掩不住眉间的浊气,她这幅样子叫敬溪想到了李家的老太傅,老太傅就是生了场病,接着就再也没起来过了。
那稀薄的仁孝之心被老夫人这幅模样激发,敬溪也吃不下去饭了,见她愁眉不展,亲自起身,道:“我扶着母亲进里屋歇下吧。”
老夫人累了,再远走也不好了。
谢老夫人没说什么,任由着敬溪搀扶着起了身,其余的人,敬溪让他们继续用自己的膳。
谢老夫人不去床上躺着,强硬地只要留在贵妃榻上小憩一会,她道:“我不歇这,一会我要回去的。”
她看敬溪面色古怪,便道:“你怕什么?怕我李家那老爷子一样?要不行了?”
李太傅是什么情形,大家都知道的,谢老夫人即便是岁数大,可对生生死死那些事却毫不避讳,她勉强笑了笑,道:“别怕啊,岁绮,我硬朗着呢,哪里就这么轻易不行了呢?我日日吃斋念佛,佛祖会庇佑我的。”
敬溪越听这些话却又不是滋味,她坐在一旁的榻上,道:“我母妃薨前,也总喜欢说,老天庇佑着她,皇兄要修道,也是想求天道庇佑。谋事在人成事在天,烧香拜佛是人,施舍长生是天,真有这么好用,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事与愿违。”
老夫人道:“你既如此想,何不去劝劝陛下呢?”
敬溪笑了一声:“皇兄若想得偿所愿,我又怎能不让?”
她从来管不住皇兄。
老夫人无言许久,实是无话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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