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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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晏池这日下山格外早。

    山上几个工匠办事踏实可靠,经过这段时日相处,他也摸熟了这几人的心性,平常一些琐事交由他们,他也放心。

    况且他心系碧湾峡,就怕告示贴了出来还会有人误入。

    下山后第一件事便是询问属下,得知今日无人入峡后才松了一口气。

    还来不及喝一口水,一位姓孙的老伯便寻上了门。

    “老人家,你有何事?”哪怕夕阳西下,外头仍是燥热,凌晏池将人请了进来。

    老人道:“那村西的王麻子收了我的钱,答应今日替我下地拔草,可到这个时辰也不见来。我一把老骨头去他家找人,他就装病说没力气下床,我说不要他干了,叫他还我雇佣钱,他不乐意,说就是不还,大人,您替我做主啊!”

    凌晏池此时手下没有可用的差役,只能随着老人家去了趟王家。

    王麻子说是病了,却还能躺在床上喝酒吃肉。

    孙老伯再次叫他还钱,他耍无赖,当是没听见。

    “你不还也行,赶紧给我干活去。”

    王麻子翘起腿晃悠:“孙叔,这我活我干不了,我这确实是病得没力气。钱嘛,只能退一半给你,又不是我故意躲懒,我真是病了,人生病情有可原吧?我休息几日再去帮你干。”

    “你无耻!”孙叔一把年纪,还上前去拉他。

    王麻子苦口婆心地劝:“您说您一把年纪犯什么轴啊,那块地又不是你一家的,那程家不也有一份吗,她家派人干活不就得了。”

    孙老伯没见过这等厚颜无耻的人,“程老大夫岁数也大了,哪能下得了地?你这黑心烂肺的!”

    王麻子:“程大夫不能干,那春晖堂的姜大夫不是她徒弟吗,她成日闲着没事干背着个药箱在我们村到处溜达,她身边还有俩徒弟呢,三个年轻人就没手没脚?就不能干活?非得你这么大岁数瞎操心?”

    凌晏池听他扯了这么多荒谬之言,脸色沉得要滴水,拽着他的衣领将他拉下床。

    王麻子摔疼了屁股,喊声中气十足,哪里像是生病。

    他欲发牢骚骂两句,被凌晏池凛冽的眼神一瞪,又憋了回去。

    凌晏池冷冷道:“活不用你干了,你即刻将雇佣金如数奉还,如若不然,本官抓你去官府挨板子。”

    王麻子一听说挨板子,浑身抖了抖。

    前些日子那杨家大儿子跑到县里偷了朱家的金首饰,被告到官府,扒了裤子狠狠挨了十板子,现在人还是下不来床的。

    他赶紧哆哆嗦嗦还了钱。

    凌晏池将钱还给孙叔,与他一道回去。

    老人家上了年纪,被王麻子气了一遭,又从村头走到村尾,累的气喘吁吁。

    凌晏池怕出什么事,亲自将人送回了家。

    孙叔家离程家很近,只隔了一堵矮墙,凌晏池越走越近,目光频频看向前方院中。

    院中很静,不见她一如既往的身影,许是给村民看病去了吧。

    他欲收回视线,却被远处田间的笑语吸引。

    田间荚蝶飘飞,几道身影来回穿梭,田埂上还趴着一只狗,一阵温软的晚风拂过,能嗅到泥土与青草的芳香。

    田里站了很多人,连他三弟

    也带着娘子来了。

    他的视线只在姜芾身上停留,她白皙的脸被残阳晒得红润,蹲下身拔草,伸手一撩鬓发,又回头跟身后的人谈笑,露出红唇白齿。

    美得比漫天红霞还要璀璨夺目。

    孙叔邀愣神的他进了院,斟了凉茶给他喝,指了指窗外那块地:“就是这块地,是我与程大夫家合并的,她有徒弟帮忙,可我心里过意不去啊,也想找个人干活,偏偏遇上王麻子那狗东西。真出不了力,也只能出些钱给程大夫家了。”

    凌晏池不见姜芾倒还好,能看似平静地忙公事,可只要一见到她,心头的那股念想就呼之欲出。

    他迫切想与她多待片刻,多说几句话。

    “孙叔,我傍晚无事,我替你去地里干一会儿活。”

    她如今正需要帮忙,他去帮她干活,怎么不算是投其所好呢?

    孙叔握住他的手,“大人日理万机,怎么能干这种粗活呢?”

    “无妨,我身为县尉,替百姓排忧解难本就是分内之事。”

    孙叔感激之情无以复加,说什么也要把讨回来的钱塞给他。

    凌晏池实在拗不过,只好收了。

    他身上这件衣裳穿了一日,下山时袖边还被树枝刮了一道口子,难免狼狈,特意赶回家换了一身衣裳,正了正发冠。

    黎平见他对着那面镜左看右看,一会儿功夫换了五只发冠、三套衣裳,最终选了那件青珀织银云缎长袍,

    他道:“世子,这么晚了是要去县里吗?”

    难不成是哪位上官做寿,世子前去吃酒祝寿,故而才如此重视,穿戴这般隆重。

    凌晏池面不改色,理了理袖口:“下地干活。”

    黎平一口茶差点喷出来。

    穿成这样,去下地干活?

    再说了,世子他会干啥啊?

    他揉了揉眼睛,见人是一溜烟似走的。

    姜芾垦了一块地出来,栽了几株秧苗下去,苏净薇和苹儿在后头给秧苗浇水。

    浇水还是有讲究的,刚栽下去的秧苗,水只能浇在根部,浇在叶子上明日秧苗就死了。

    就譬如凌子翊和周玉霖含着金汤匙出身,不会干农活,却又自告奋勇抢着来干,结果一壶水下去浇死了一大片。

    姜芾毫不留情,狠狠骂了他们一顿,二人服服帖帖蹲在杂草地里拔草。

    众人都各自埋头干活,谁也不曾注意田埂上悄无声息地走过来一个人。

    凌晏池过来,见众人都背着身干活,没一个人看到他,不知该如何开口。

    “你们两个眼睛擦亮点,那边地里有红薯藤,那不是草,别——”

    姜芾边说边回头,欲去看他们那边的状况,却被身后田埂上站着的人吓得一抽,话音都戛然而止。

    “吓死我了。”姜芾拍拍胸脯,“你站在这做什么?”

    凌晏池朝她一笑:“我受孙叔嘱托,来替他下地除草,听说他家与程老大夫家共用一块地?”

    他故意这般问,显得他对他们要在一起干活毫不知情。

    姜芾蹙眉讶异,甚至脑中嗡了一声,她从头到脚细细逡巡他。

    这穿得跟大爷一样,是来干活的?

    她尴尬扯了扯嘴角,“孙叔怎么会找你啊……”

    凌晏池喉头局促地动了动。

    她是觉得他做不来这些?嫌弃他吗?

    他道:“我正好闲着也是闲着,这些活,我也是能干的。”

    姜芾不信,他做官是没什么架子,爱民如子,与民同乐,可她如何也想象不到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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