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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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敢来?!”周玉霖撸起衣袖,“那个老货,我要他好看!”

    倒也不是气被骗了那点钱,是此人言而无信,人品卑劣,竟敢骗到他头上,这笔账还没算呢。

    两人一前一后就往村口去了。

    姜芾看着这两人颇像要去干架的阵仗,提点他们:“你们悠着点,可别乱来。”

    苏净薇照常来找姜芾看伤,她的左臂被划伤了一刀,当天上了药,第二日便好多了。

    姜芾又为她上了一遍药,看着她的伤口,心里还有些发怵后怕,“那日多亏了你们。”

    纵使她再不想与凌晏池扯上关系,可那日也是好在有他出手。

    那碧湾峡着实是危险,怎会有山匪呢?

    她不禁想到了那日在村口树下听到说有两个外地人在碧湾峡失踪,当时她觉得玄乎,许是村里人随口传的,如今亲身经历一遭,便想那失踪的两人若是也遇上山匪了呢?

    这事她知道是没用的,她又做不了什么,想来想去也只能跟凌晏池说。

    可她也不是很想跟他见面,再跟他扯上瓜葛,便想着等苏净薇夫妇离去时让他们将此事告诉他。

    周玉霖与凌子翊从村口回来,这去了一趟,关系还倒越发亲近了,二人都是外敞性子,能聊得一处去,真真是应了一句话——不打不相识。

    姜芾在搭鸡窝,搅了一捅黄泥浆,一层砖头上铺一层黄泥,依次垒高,“奇了怪了,昨日也不知为何突然塌了。”

    凌子翊听得一阵心虚,主动过去帮忙。

    他与周玉霖揽下重垒鸡窝的活,让三位女子去歇息。

    周玉霖接过他递来的砖头:“那日是我鲁莽了,对不住,其实你人比你二哥好,你二哥可真是个混账!”

    凌子翊忙着撇清关系:“那是我堂哥,堂哥,他确实是混了些,我都不爱跟他玩。”

    周玉霖:“那凌大人也是你堂哥啊。”

    凌子翊:“这不一样,我大哥真才实学,端方君子,那就是我亲哥。”

    除了对情爱一事偏激了些。

    不过人嘛,都有爱而不得,被情爱冲昏了头脑的时候。

    周玉霖这回倒不曾反驳。

    师父跟他说了,她与前夫是好聚好散,并没有谁亏待她,加之凌大人那日在碧湾峡救了他们一船人,人品还是有目共睹的,他也对此人改观了不少,

    姜芾为了犒劳他们垒鸡窝,烤了一把板栗出来吃。

    板栗是前几日上山捡的,将壳丢进火里烤熟,剥了壳,栗子肉澄黄饱满,香甜绵软。

    她支了张大桌,沏了一壶好茶,几个人边吃还边打起来叶子牌。

    “来来来,给钱给钱!”玩这种东西,她手到擒来,荷包塞得鼓鼓的。

    正玩得起劲,前方走来一群轻装之人。

    前面两人还抬着担架,担架上躺着个浑身是血的人,显然是受了重伤。

    “这是怎么了?”

    她扔下叶子牌走过去,都没顾及到眼前的凌晏池,看到那伤者的惨状,下意识惊呼出声。

    凌晏池眉骨湿漉,还沾着未干的雨水,细细望着她,话也有些急:“姜大夫,此人是我同僚,我们上山查那帮山匪的下落,他不慎落入猎户的陷阱,被捕兽夹夹伤了腿,我怕耽搁了他的伤,便先令人将他抬来此处,拜托你了。”

    “好。”姜芾先粗略检查了一遍伤势,“先把他抬进去吧。”

    她又急忙去取了药箱,“苹儿,你来,周玉霖,你也来。”

    那人腿上的伤很重,刻不容缓,必须要先止血,否则这条腿都可能保不住。

    师徒三人进去了,房门一关,一盆盆血水端出来,外头看着的人都为之紧张。

    姜芾先用了麻沸散缓解伤者的疼痛,再用大蓟、三七粉止血。

    周玉霖看得直皱眉:“师父,还在流血,是不是还要用点白茅根?”

    姜芾点点头,吸了口气:“你快去后院找找,问问程师父,若是没有就拿白芨粉来。”

    这里的药总归没有药铺齐全,没有白茅根,白芨也能止血。

    苹儿在给伤者清洗身上的其他伤口,师父怎么说她就怎么做。

    师徒三人忙活了几个时辰,伤者的那条腿总算不再流血,腿也算保住了。

    正午时分,阳光普照,蝉鸣却闹得人心烦。

    凌晏池忧心属下伤势,抿着唇一言不发。

    毕竟此事是因他而起,伤者家中还有妻儿老母,若失了一条腿,倒成了他的罪过。

    “大哥,别紧张,姜大夫医术高明,那人肯定没事的。”凌子翊给他倒了一盏热茶。

    凌晏池欲伸手去端的时候,姜芾出来了。

    她高高挽起衣袖,额头沁着细汗,疲惫地扯了扯嘴角:“没事了,腿是保住了,往后还能正常下地行走。”

    “多亏了你。”凌晏池脱口而出。

    他还不如她,她能治病救人,而他坐困愁城,旁人还因他而受伤。

    “我给他用了麻沸散,许是要睡上半个时辰。”

    凌晏池即刻吩咐其余的人:“你们去寻一辆平稳的马车来,等他醒了好送他回家休养。”

    “是。”

    苏净薇牵着姜芾坐下,给她倒了杯茶。

    凌晏池这下倒成了进退两难之人,起身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看着满桌的板栗壳与叶子牌,忽然想起方才他来时,他们正凑在一桌欢笑。

    他们的关系真是好啊。

    他侧目望了眼姜芾,她捧着瓷杯抿了一口茶水,一眼也没有看向他这边。

    他也知道,她方才是为了伤者的病情才主动和他说话。

    看完了病,她便不会再跟他说什么了。

    她对三弟、三弟妹都那般热情,可见她不是完全怨凌家人,她可能只是怨他一人而已。

    犹豫了许久,他才起身告辞:“我还有东西遗落在马上未取,等他们寻到马车,我再一同过来接人。”

    “你等等。”

    姜芾双手搭在桌沿,终于凝眸望向他,“你那日醒来后走得太急了,我有事想跟你说。”

    凌晏池身躯一僵,人像是黏在那凳椅上,坐定不动。

    他喉结动了动,察觉有一股热气在胸膛窜涌。

    她有什么话要跟他说呢?

    在她短暂的酝酿中,他心中早已千回百转,设想她要跟他说什么。

    那日他醒来后,他跟她求和,还有些莽撞,冒犯到了她,她夺门而出。

    难道是她后面独自想了想,转变了心思?

    她是愿意原谅他,愿意与他重归于好了?

    他生平第一次,等一个人的话这般小心翼翼,又翘首以盼。

    “那、”他望着周遭那么多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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