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慕高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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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我面前落水,我都会去救。后来的事我也跟你说了,我就是贪财,我才去做那种事,是我错了,我不该替嫁。如果你觉得我们有缘,还念着一点恩情,请你高抬贵手放过我,不要治我的罪,我想好好活着。我不需要你报恩,我救了你,也骗过你,我们两清了。”

    “我从未怪过你。”

    凌晏池越听心口越堵闷,她的话太无情了,似要将他的心刺出一个洞。

    “我自己也控制不住我自己,也许是从那时来江州赈灾,我见过你之后,就没有办法忘了你,我知道,在作为你的丈夫时,我错太多了。”

    姜芾用棉布蘸了蘸药酒,替他上药,“你也不用太自责的,接亲那日你没来,拜堂你没在,洞房之夜你未归,我们或许根本就不算夫妻呢。”

    “怎么不算!”凌晏池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就是我的妻,你用你的名字上过凌家的族谱,我们同床共枕,有过夫妻之实。”

    他声色陡然高涨,想用从前仅剩的影子填满对她的遐想。

    “那就算吧。”姜芾用力挣脱,“不过那也是以前了,我们早已和离了。”

    “我们真的要如此吗?”凌晏池不肯放手,企盼用柔和的话揉软她的心肠。

    姜芾隐隐不耐烦,二人拉扯动作过大,将那瓶药酒打翻在地。

    “哐当”声响传入正要进门看望大哥伤势的凌子翊耳中。

    他被动响一惊,顿住脚步,站在门外倾听。

    “我给你的和离书,你亲自签了名姓,我们和离了,一拍两散,再无瓜葛了。”

    “放开我,你再这样,我就去告你非礼了!亏你还堂堂官员,难道要知法犯法吗!”

    非礼?

    凌子翊瞪大双眼,可惜扒在门上听不清,只听到姜大夫喊了几声“放开我”、“非礼”、“知法犯法”。

    他捂着口鼻,难以置信。

    他知道大哥心悦姜大夫,大哥如何就到了这般色令智昏的地步了?

    人家不愿,也不能如此强求啊。

    大哥他本就被贬,不能再犯这种错了,若传出去,那该如何是好!

    他在门前急得团团转,直接冲进去吧,又不好,毕竟是自家兄长。

    想来想去,他一脚踹倒了门前垒了一半的鸡窝,迅速躲到了墙后。

    黄泥糊成的土块轰然倒塌,房中的二人微微愣神。

    姜芾觊到空子,飞速抽走手腕,开门出去。

    看到那一片黄泥废墟,她千头万绪,疲惫地叹了声气。

    真是闹心!

    这鸡窝怎么还塌了?

    她不想管他的伤了,去了厨房剥豌豆,一把撒下去,翠绿的豌豆洒入瓷碗,叮呤作响。

    他说的那番话仍在她脑海盘旋。

    她觉得是他疯了,郁郁不得志,脑子也憋坏了。

    他从前不是看不起她、厌恶她的吗?无论出了什么事,他都会以最坏的心思去揣测她,早就将帽子给她扣的严严实实。

    他不会跟她多说一句话,对她从来都是冷着脸,居高临下的赏罚分明。

    那时她是爱慕他,可他不屑一顾,他就如山崖上的一朵花,不会为她倾倒半分。

    最后,她泪流光了,失望攒够了,离开了那座与她格格不入的城,在养育自己的故乡找到了活着的价值,过得平安健康,自由自在。

    他又凭空出现,一次次

    接近她,甚至说想和她冰释前嫌。

    她如今不需要了,不需要任何人的悲悯与喜欢,她有能力自己为自己而活。

    他的关怀、他的目光、他的爱慕,在她看来普通如尘埃,她可以伸手一扬,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是怀才不遇,困在江州,才对她这个尚算熟悉的前妻起了好奇心。

    等他回了长安,做回那个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身边都是知书达理的高门贵女,也许就会觉得今日自己的话很愚蠢吧。

    凌子翊心中藏不住事,方才听到的事,转头就去跟苏净薇说了。

    毕竟娘子不是外人。

    苏净薇听到他的话,拍案而起去找姜芾,坐在她身边旁敲侧击了几句,可姜芾始终绕过话题,显然是不愿提任何关于大哥的事,且神情恹恹,全然没有往日那股欢脱劲。

    以大哥的为人,加之他为了救她们还受了伤,她原本还不信的。

    如今看来,保不齐还就是真的了。

    她一回来,对着凌子翊就是一通发泄:“我看你大哥平日里倒是霁月清风,君子做派,没想到竟是这种人!”

    凌子翊怕被听到了,想去捂她的嘴,却被娘子一瞪,又缩回去了,只能苍白无力地辩解:“许是误会,大哥他不会是这种人啊。”

    “那不是你亲耳听见的吗?”苏净薇没什么好气,“知人知面不知心。”

    凌晏池又一次被拒,这次她是夺门而出,连他的伤也不管了。

    他无比后悔方才的行为,令她生了警惕,没留一句话便走了。

    他觉得自己暂时不适合待在她眼前,他已起身坐在床沿,欲回家养伤,徐徐图之。

    其实只要他们还在一处,日后总是能见的。

    守着这丝慰藉,他是该庆幸的。

    他自己缠了缠纱布,纱布上仿佛还残留她手指的余温,他贴着皮肉寸寸缠紧,便听到凌子翊在外头敲门。

    “进来吧。”

    凌子翊先是问他的伤好些了没有。

    凌晏池:“好多了,我本也没受什么伤,只是中了那箭上的毒,毒已解了,多亏了姜大夫。”

    提到姜芾,凌子翊望着地上打翻的药,索性关起门来直说了:“大哥,你说你喜欢人家姜大夫你就好好把她追回来嘛,你怎么能非礼人家呢,连二哥都不干这种事。你这还好是被我听到了,自家兄弟我才没声张,要是被她那徒弟听到了,恐怕你都得挨上两拳。”

    凌晏池满心惆怅还未散,乍一听到这种话,眉头一皱:“你在说什么,我在你心里就是这种人?”

    “我娘子跟我说,知人知面不知心。”

    在自家大哥疑惑的目光下,凌子翊还在苦口婆心地劝:“大哥,你政绩斐然,往后肯定能高升回京的,可不能一时被情爱蒙了眼,犯这种错误,让人抓到把柄。追不回来也没关系,姜大夫人虽然好,但若是实在有缘无分——”

    又听到这句有缘无分,凌晏池气得头昏脑涨,瞬间被点燃怒火,齿缝挤出几个字:“你给我滚出去。”

    凌子翊摸了摸鼻子,赶紧开门出去,只敢腹诽:你做这种事你还有理了?

    凌晏池去了院子里,没见到姜芾,想来她是不愿见他。

    他也不自讨苦吃,离开了程家小院。

    这边刚从榻上爬起来,那边便拉了匹快马,一刻也不敢耽误,纵马去了县里。

    碧湾峡出了敢明晃晃劫道的山匪,可见并非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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