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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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修改的大纲之后,刘先生压制不住心中的得意,忍不住指点了穆祺一句:“不过,这姓曹的居然将自己的软肋暴露的如此显豁,真正是有取死之道。”

    恨亲爹就恨亲爹,其实也不算什么了不起。关键是非要把怨恨做得这么明显、这么直白,那就摆明了是在给外敌透题了。真要是一统天下快意恩仇也就罢了,现在大敌在侧,虎视眈眈,那别人凭什么不拿你的软肋动手脚?

    静水流深、强自掩抑;连这一点忍耐克制的功夫都没有,有什么资格做乱世的皇帝?所以老登读完密信,心中其实对这位篡汉的后辈是颇为不屑的,觉得自己身为资历高深的老前辈,很有必要在此时说上一点,展示展示皇帝这个职业真正的素养。

    穆祺站立在侧,根据ai的提示调整机械臂的设置,听到老登如此宣扬,大有自夸之意,不觉嘴唇动了一动。不过,大概是考虑到刘先生改信的功劳实在不小,有所自傲也是应当,他默然片刻,还是低头盯着机械臂手持的笔端,打算强行忍耐下来。

    可惜,可能是因为办完大事后心情过于放松,又或许是憋久了一定要发泄发泄。老登略微停了一停,又开始翻动密信,居高临下、评头论足,从各个角度蛐蛐曹睿——太年轻、太幼稚、太不堪一击,远远不能算是合格。

    说实话,以汉魏两朝的关系,陛下怀恨在心,蛐蛐一点也不算什么。但穆祺侧耳细听,却总疑心这姓刘的有点指桑骂槐的意思——什么“太年轻”、“太幼稚”,怕不是八成说的曹魏,两成说的是自己。

    所以,他不能不尝试做一点辩解:

    “陛下持论,未免过于苛刻。就算再怎么修身养性,真要遭遇了铭心刻骨的攻击,似乎也很难压抑吧。”

    老登哼了一声:“那也……”

    他本来想回一句“那也未必”,然后夸夸其谈,大肆宣扬一下自己忍耐克制的伟大素质。不过嘛,那自夸的话刚到口边,老登忽的瞥了一眼穆祺的脸色,于是万般说辞都立刻咽下喉咙,再不吭声半句了。

    在彼此攻击如此之久以后,皇帝陛下终于还是有了一点该有的情商。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被修缮过的“密信”走的是六百里加急,第五天就经由专门的渠道送到了魏帝手上。而信件的结果,亦并不出乎刘先生的预料。无论司马懿先前的铺垫多么委婉、多么到位,等到真正看到被稍微“修饰”过的词句时,少帝仍然迅速破防,连脸都瞬间扭曲了!

    钻心剜骨,搜魂夺魄,那一瞬间的刺痛与耻辱,完全超出了年轻的魏帝的忍耐底线;以至于他咬牙切齿,直接就抽出架上的朱笔,在信件上打了一把鲜红淋漓的“X”!

    狂悖!放肆!无耻!——他们居然敢,他们居然敢!!

    这一瞬间的愤怒简直无可言喻,仿佛母亲被处死后的种种恐惧绝望,此时都随着那恶毒的议论翻腾而起,几近将曹睿完全淹没,重新压榨出少年时那无措的茫然来;而狂怒绝望之下,那种怒气具体的所指,却又是模糊不清,居然一时难以分辨——

    他该向谁泄愤呢?始作俑者的先帝么?先帝已经长眠九泉;而自己的所谓“报复”,也不过是自损元气,白白为敌人提供笑柄。造谣生事的蜀兵么?他要是能料理得了蜀兵,还用得着这里破防?左思右想,千思万虑,一腔怒气当然只有发泄在这封信的本身上——你写这么一封信,又是什么意图?

    喔,这倒也不是曹睿在随意泄愤。实际上以他的敏锐聪颖,早在通读之后,就已经发现了这封信的不对:汇报归汇报,解释归解释,你司马懿为什么要把谣言的细节说得这么多?

    这就是人设的坏处了。如果换做曹真换做吴质,换做任何一个粗枝大叶,不以文墨著称的大臣,曹睿都会觉得这是偶然疏忽,即使一时暴怒,也不足深思;但司马懿——深谋远虑、规行矩步,心思缜密到一步不错的世家名士,会犯下这样不小心的错误吗?

    就算真是不小心的,那也是故意不小心的!

    再说了,司马懿又是什么身份?他与先帝相识微末、情好日密的往事,可是人尽皆知,声闻天下!这样被先帝一意拔擢的心腹,忽然写信来大谈特谈少帝与先帝之间父子的龃龉,他又是想暗示什么?他又是想影射什么?!

    暗示朕对不起先帝么?影射朕不配当先帝的儿子么?!

    越是细思,越是恐极,越是恐极,愤怒也就越是增长。少帝敏感而又聪慧,但恰恰是敏感而又聪慧的人,才会在这样的细节上百般内耗,不能自抑——归根到底,还是老登挑选的这个软肋实在是戳得太痛太深了,以至于曹睿根本没法控制自己的情绪。

    说实话,这样的狂躁是非常危险的。如果有贤臣在侧,应该立刻设法劝说皇帝控制情绪,不要因为躁愤而做出什么不理智的决策——就仿佛昔日不给先帝送葬一般。但很可惜,司马懿上交的是密信,而为了握紧这来之不易的权力,少帝是从来不会与外人分享密信的,即使亲密如孙资、刘放,也绝没有资格在这个过程中获取任何消息,更不用说违背圣心,大胆建议。

    所以说,当热血上头的时候,有资格作出决策的就只有少帝一人。而他做出的决策,亦同样没有挣脱十数年来情绪的阴影——少帝拔出朱笔,铺开绢帛,嗖嗖泼墨,狂草飞舞。

    少帝的手书当日写就,当日急递,然后第三天就落到了刘先生手里。而刘先生只展开看了一眼,立刻笑出了声:

    “急了!”

    这句话非常刻薄,但确实也是事实。往日里少帝赐给司马懿的手诏,都是温和克制,中正平和;虽然谈不上亲近体贴,但肯定也算是和煦婉转、恪守礼度。但现在嘛,现在,只要文字稍有敏感的人,都能从字里行间读出那点尖刻的阴阳怪气来。

    显然,少帝曹睿是真被谣言把心态给搞崩了,以至于举止失措,直接拉了一坨大的。这大概也是年轻人难以克制的心性,其实也怪不得太多。

    可惜,在这样你死我活的斗争中,难以克制的心性是不能被原谅的。老登仔细读了几遍书信,越读越是满意——显然,这样发自内心、不可自控的阴阳怪气已经奠定全文的基调,必定让司马懿受到莫大刺激了。面对这样浑然天成的恨意,他自己甚至都不必再蛇足什么,只需要——

    “这里。”他指了指最后:“只用再添一句,就说‘皇帝惶恐言’。”

    “这一句就够了,完全够了。”

    第98章

    的确是完全够了。

    当然, 如果要论实际,那这一句“惶恐言”其实不算什么。古人往来讲究谦抑自身,如果是主动写信叨扰他人, 在信后写一句“惶恐言”也是常有的事情。大家都是彼此客套,没有谁会觉得说一句“惶恐”, 就真的是有多么惶恐。实际上, 先前魏文帝赐亲近官吏手书, 往往也是这般脱略形迹、并无太多君臣礼数的顾忌。

    但到了少帝曹睿身上, 事情的性质就一下子变得微妙了。以他们拆阅过的往来信件来看, 少帝对待辅政重臣的态度是相当之古怪的。一方面他知道必须得拉拢这些威望卓著的元老,在外彰显出君臣相得、绝无嫌隙的和乐形象;但另一方面又实在忍不住猜忌与揣度的疑心,不能不奋力维持自己那点薄弱的威望;于是行事往往自相矛盾, 一时又要表现亲密,一时又要保持距离;所以措辞中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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