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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地府皇帝改造指南》 23-30(第3/20页)
外的侍卫马上就有了动静。但还未等外面出声询问,天子就听到了一个声音,一个冷漠地、平静地、与自己几乎毫无分别的声音:
“不关你们的事,就在外面等着,不许进来。”
门外的响动立刻停止了,侍卫们毫无疑心的接受了这道命令。而站在宫殿阴影深处的某个身形终于向前一步,摘下了挡在脸上的兜帽。
——那是一张与天子一模一样的脸。
软倒在地的至尊霍然睁大了眼,几乎以为自己已经陷入了某个匪夷所思地荒诞梦境,亦或是术士蓄意施展的恐怖巫蛊之中——但被恐怖巫蛊召唤出来的傀儡却并没有露出狰狞的面容,他只是向前两步,用那张毫无差别的脸看了皇帝一眼:
“他怎么了?”
“暂时的麻痹而已。”那个穆姓方士平静道:“仅仅只是呼吸摄入,药物效果不会维持太久,很快就能恢复行动能力。”
那个傀儡点一点头:“那么,还是要尽快解决防卫的问题。”
他从怀中摸了一摸,取出了一张素色的绢帛。绢帛上墨色淋漓,笔迹与天子绝无差别,隐约可以看出调兵的字样。此人将绢帛随手一递,左近的阴影中又走出了一个男子,同样摘下了兜帽接过绢帛,而兜帽下——兜帽下则是又一张熟悉到可怕的脸——
“霍去病?!”天子双目圆睁,惊骇愤怒不可名状,以至于喉咙居然短暂的冲开了药物封锁,发出了喑哑的声音:“去病,还有你吗!”
声音嘶哑干裂,宛如枭鸟啼鸣;冠军侯指尖微颤,手臂居然僵在了半地
“‘去病’?”穆祺大为惊异,啧啧称奇:“到了这个时候,居然都还不愿意斥责霍将军为逆贼吗?冠军侯,看来皇帝陛下真的很喜欢你啊!”
冠军侯一言不发,只是默默低下了头,躲避软榻上天子的目光,面色僵硬木讷之至,大概平生所受的种种折磨,无过于此时此刻;不过,这也实在怪不得霍将军什么。在这场癫狂而匪夷所思的计划中,起主导作用的有且只有穆祺和皇帝这两个疯批魔怔人(虽然不想这么指责自己的君主,但这套操作能是正常人搞得出来的吗?);团队中唯二的两个正常人基本是全程懵逼,被发癫的魔怔人一路带着狂奔,稀里糊涂走到了现在这个地步。
——这么说吧,卫、霍两位是在行动开始前两个时辰才知道今天皇帝要对“自己”下手的;仓促间被赶鸭子上架,你让人家怎么做心理准备?
不过,即使在这样紧张尴尬到近乎爆炸的局面下,穆先生仍然不打算放过惟二正常人;他饶有兴趣地打量着霍将军那张紧绷得快要裂掉的脸,莞尔露出了微笑:
“既然当外甥的都已经见面了,做舅舅的怎么能躲着不见人呢?——亮个相吧,卫将军!”
天子:????!!
在天子目眦欲裂的瞪视中,同样隐身在屏风阴影之后的卫将军不情不愿地向前迈了一步,露出了被小心遮挡的脸。
刹那之间,皇帝的呼吸都止住了。
……政斗、权谋、忠奸,数十年的知遇与恩怨交织在一起,此时此刻情绪积累与冲突的强度,比最猛烈的烈酒都更为醇厚激亢,也无怪乎古往今来的艺术家不约而同,总是喜欢在背叛与阴谋上大做文章呢。
雄才大略的独裁者被亲近的心腹背刺,权力与恩义在阴谋中绞缠为复杂的漩涡——此事在罗马凯撒列传中亦有记载;只能说古今东西的政治,基础逻辑上总是大差不差,很难分出什么新意。
不过很可惜,虽然外人(穆祺:微笑。)吃瓜吃得很有兴趣,但当事人却显然很难在这样激烈的冲突中表现出豁达——尤其是当刘先生看到自己的两位大将军躲躲闪闪,神色局促,竟尔不敢与软榻上瘫软的天子对视时,某种油然而生的郁闷与愤怒,也就实在难以压制了。
没错,那是另一个“自己”,但就算亲近大臣忌惮躲避的是另一个“自己”,依然能让刘先生生出仿佛被ntr的痛苦!
“……出去宣旨吧。”他冷冷开口,打破了这尴尬到凝滞的沉默:“先把卫队调走,以防万一。”
守卫宫殿的期门虎贲郎算是王朝最后也是最大的屏障,管理的规制一向极为严苛。在皇权体系正常运转的时代,虎贲郎的力量是内外一切集团绝对的禁区,在历代磨砺与训练之后,禁卫已经更接近于机械执行命令的工具,基本泯灭了自我的政治意志;他们唯一的选择,只有不打折扣的执行皇帝的每一道诏令,无论这道诏令有多么的离谱、荒诞、不可思议。
以常规而论,这种防线是非常坚强、可靠、牢固的,足以抵挡一切势力对皇权的觊觎;但在某些极为特殊的恶性bug爆发之时,这套体系的弊端也就暴露出来了——虎贲郎会执行天子的每一道命令,所以当天子最信任的新贵出面,向他们传达御笔亲书的调兵诏令时,不管心中有多少的疑虑困惑,禁军都会坚决执行命令,甚至不会多嘴问上一句。
霍去病去而复返,门外立刻传出了铿锵的铠甲撞击声。这是禁军奉命在卸兵换防,逐次离开殿门;依照刘先生事先的估计,换防时殿阁外会出现两刻钟左右的空档,在这两刻钟里,上林苑的核心将处于绝对的无防备状态,足够他们完成所有的计划。
等到最后一批侍卫的脚步声远去,刘先生扬一扬头,示意穆祺上前捆住天子的手脚——药物的效力只有短短十几分钟,总不能失效后让天子跑来跑去地四处咆哮,把场面闹得太过难看。
“小心。”他提醒道:“‘他’右手衣袖上一般绑着一把小刀,是赵国徐夫人所铸的匕首,非常锋利。”
“徐夫人匕首,荆轲用的那一把?”穆祺有些吃惊:“以试人,无不立死者?”
你把这种玩意儿藏在袖子里?
“没有那么厉害,就是锋利罢了。”刘先生道:“事实上,‘他’收藏这把匕首,也不过是好玩而已;如果你喜欢的话,可以拿走。”
听到这句话,瘫软了许久的天子终于有了动静。他竭力仰起头来,以一种恐怖的眼神瞪视着那张熟悉到可怕的脸。
“你到底是谁?”他嘶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刘先生终于露出了微笑。
“我当然知道了。”他曼声说出了那句筹谋了很久的话:“因为我就是‘你’呀。”
一语既出,满殿寂静;瘫软在御榻上的天子神色茫然,仿佛是听到了完全不可理喻的神秘咒语,或者陷入了什么神经质的疯批梦境之中……‘我就是你’?——这是什么小众的表达方式吗?这些字怎么能组成一句话呢?
刘先生根本不在乎皇帝的反应,他漫步向前,借着这个由头展开话题,三言两语解释了自己一行人的身份——他显然没干过什么耐心解答的差事,所以整套话术搞得既直接又粗暴,三下五除二就将所有概念全部抛了出去,从头到尾一阵乱抖,也不管对方能不能吸收、好不好理解。于是,天子听着他长篇大论,神色亦随之改变,由茫然无措而渐渐转为惊骇震动,乃至于接近畏惧的表情:
完了,这是遇到会法术的疯子了!
这种表情如此之鲜明显豁,以至于冷眼旁观的穆祺都忍不住生出了一点同情——说实话,一个全无经验的古人被麻翻在地,只能瘫软着听幕后黑手大讲什么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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