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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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藻宫内殿,皇后半身扑在象榻上,肩膀耸动,无声饮泣。

    她起初下会令提前闭门,只是心气不顺、不想教旁人看笑话而已,倒不是真的特地为了把谁关在外头,她可不会那么在乎一个宫人的死活。

    不过听锦玉回禀,说皆已吩咐停当,出去办差的人只差青簪没回来的时候,皇后还是抬起些儿的脸,目露幸灾乐祸的狞色:“做的很好。”

    “就怕有不长眼的。”锦玉低头道。

    “谁若敢给她开门,回头就寻个由头,打发那个人去做贱差就是了。”皇后道。

    碍着家里人的缘故,她是发落不了青簪,可她还发落不了别的宫人吗?

    不多时,皇后却又把脸埋入枕衾之间,再度伏泣起来。

    她也就只能折腾折腾这些奴人丫鬟了!

    然而,今夜圣驾却并不如她料想的那样歇在了关雎宫。

    宫人进来报喜:“听说圣驾又起行了,似乎是又回太极殿去了。”

    “什么?”皇后愣怔了一下,方是痛快地笑起来:“不该是她的,果然留不住。”

    关雎宫。

    皇帝探望过大皇子,得知大皇子只是噎了食,并无大碍,又陪明昭仪用过晚膳,怎么来的,便怎么走了。

    关雎宫的人都知道,陛下同明昭仪之间的嫌隙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见了面谁也不会闹得急赤白脸,在一块儿时从来相安无事,甚至可以有说有笑。当着外人,皇帝仿佛总是给足了明昭仪体面。

    可就是这一桩——他很久都不曾夜宿关雎宫了。

    底下的人没一个不糊涂的。

    帝辇穿过甘露门,回到太极殿,远远的,留侍在太极殿门口的小太监就迎出来。看见走在队阵最前头,挎着拂尘的徐得鹿,小太监鼓起勇气,偷偷摸摸把人拐到了一边,压低声音悄问:“徐公公你说,陛下和昭仪娘娘现在这样,到底是为了什么?”

    作为皇帝跟前的头等红人,如果徐得鹿都不知道缘由,那么旁人就更无从得知了。

    徐得鹿讳莫如深地看了他一眼:“你来当差的日子还浅,这次咱家不与你计较。日后可得记好喽,不该你问的啊,别问。御前当差,嘴巴最需紧。”

    小太监作势在自己嘴上打了一下,赔笑道:“是是,公公教训的是。奴才这不是好奇吗?”

    徐得鹿冷笑了一声,没再理会他,兀自朝殿内走去。

    小太监却是一阵狐疑,徐公公怎么直接走了?帝辇将要停落,公公不用去陛下身边陪侍候命着么?

    再一瞧,帝辇已然停好了,皇帝却不知何故一直没有下来。

    小太监观望许久,不禁蹑手蹑脚、毕恭毕敬地摸近了那静肃的帝王仪仗。

    越过辇外那列立得笔挺,目不斜视的披甲护卫,他试探着张睛向里头瞄望。

    湿潮潮的晚风撩拨开辇前的帘幄。

    “啊——?”

    小太监登时惊骇得整个人一后仰,急忙转头追上徐得鹿。

    毫无疑问挨了这位御前大监一记压着嗓子的厉责:“大呼小叫什么,不省心的东西,咱家提拔你到御前来,不是让你来坏御前的规矩的。”

    小太监收敛面上的一半惊讶、一半怵栗之色,用越来越小的虚声问道:“公公,辇驾上、上怎么没有人……”

    徐得鹿这才停下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天边。可惜今日时雨阵阵,天边亦然昏雾茫茫,黑胧胧的,看不见月亮。

    他摇着头叹气道:“又是一年四月十五了,惝恍或如存,回遑忡惊惕啊。”

    “咱们那位陛下看似是个无情帝王,却何尝——”

    感思方至中半,徐得鹿陡然回过神,故意吓唬道:“陛下自有他想去的去处,咱家才教你的又忘了不是?今夜陛下不在寝宫的事,你哪只眼睛瞧见了,就把哪只眼睛闭上!这宫里多的是糊涂人和明白鬼,端看你是想做人还是做鬼。”

    小太监教他吓得好一阵色若死灰,生怕掉了脑袋,指天宣誓三连:“奴才什么也没看见,什么也不知道,奴才再不问了!”

    *

    亥初三刻,连璧殿外风声清哀,有如鬼哭。

    趁着雨势乍收,青簪一鼓作气跑到这座记忆中的废殿前。

    没法子,宵禁之后,妃嫔的寝宫外头不光会有监门的小宦,羽林军巡夜也会频繁经过,若留在凤藻宫附近,无异于坐以待毙,可若是让小太监给她开门,非但牵累旁人,于自己也不见得有好处。

    从前办差事时青簪曾经路过连璧殿一两次,这里曾经是先帝皇六女连璧公主的居所,殿名即为公主盛宠时的封号。因是一处单独的殿室,外头并不以围合的墙垣圈划出一方院落,故而不消走近,就能毫无障碍地看见殿前那些被岁月芜败的痕迹。

    虽然荒怪阴森,却是个正正适合她避雨、且又能躲开巡逻的侍卫的地方。

    一如她之前见到的那样,殿外连亘的蓬草无人拘制,都已长得高过人腰。

    只不知为何……

    今夜,本该荒黑寂静的大殿竟然隐约透现出一星微弱的光亮。

    殿外的枝枝草草被这从殿中漏出的幽微亮光一照,门户之上就霎时爬了满幢幢的鬼影。

    青簪不信鬼神,可她却怕活人。

    青簪犹豫了。

    这么晚了,竟有人出现在这里,会是什么人?难道是方才落雨太急,和她一样过来躲雨的宫人?她还要进去吗?

    就在这时,风静了一会儿。

    哐当哐当,踢踏踢踏——

    负责夜巡的羽林军尚在百丈开外,那行动时的金铁声响就先分外清晰地进了耳朵。

    “走,去那边看看。”

    他们朝着这里来了!

    原本还止步不前的青簪,一瞬时就摒弃了所有的迟疑。

    连璧殿正殿的大门本就半开半合,青簪用极快的速度径直闯进殿中。

    安全掩藏起身形,青簪呼出半口气。余下的半口气——她第一时间寻溯到了亮光传来的源头。

    霉臭、尘腐的、框立在地上的蠹木屏扇之上,正有明光烘出的一个高大的轮廓,看得出其人束冠衣袍,应当是个整襟危坐的男子。

    那男子似乎亦有所觉,也朝她看了过来。

    登堂入室的不速之客,就这么被抓了现行,青簪且懵且惊。

    可她已经无暇深想,一把放下盛装着玉料的盒子,急勇之下,步子便如蝶穿燕掠一样地轻活,一瞬时就闪身到了这高岸得几乎顶梁而立的屏风后,精准又迅疾地吹灭了男子身前案上的那支烛灯。

    呼——

    一连套一气呵成的动作,堪称她平生罕见之速,半点不由旁人反应。

    大殿归于黑暗,青簪终于得以展开焦皱至今的蛾眉。

    她这才在这四下一抹黑的环境中,举目估忖起方才那男子的大概方位。

    殊不知,那人就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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