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独占帝心: 2、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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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黑浸浸的一片里,一缕冷息迫临在她眼前,分明身在室内,却仿佛挟风带雪的寒冽。

    将将听到半个字之后,青簪的手已经比头脑更迅速地捂住了他的薄唇。

    “嘘——”她小声制止他,解释道:“抱歉,巡逻的人就在外面。”

    这是一种女子特有的低柔,轻细之至的嗓音。像是春月的风絮勾住了人的尾指,又似情人夜半枕上的低喃,教人越听越心痒。

    她却犹自很不自知一般,继续用这样的声音恳求道:“我放开你,尊驾能否先别说话?”

    “嗯。”好在对面之人颇为配合。

    青簪这才松开了有些被他的呼吸烫到的手心。

    而正如她预计的那样,羽林军齐整而威严的脚步声已然抵达此处,似乎循绕着殿外走了一圈,越来越远,渐渐又不闻了。

    青簪继续仔细听辨了一晌,确认两人已经安全,重新把目光投向眼前。

    可即便在黑暗中呆了这么一会儿辰光,眼睛比之方才适应了不少,与人对面相看时,仍然只能看清一个大概的形廓。

    于是,仅凭着灯烛灭去之前那仓皇、囫囵的一眼,再加上这黑浑浑的轮廓,青簪最多只能勉强确定,自己同此人应当并不相识。

    至于此人是何身份,一时间就无法断论了。

    不过,不管如何,毕竟她才是那个后来者。

    出于礼数,青簪微微退远了一些,主动欠身道:“奴婢虽不知尊驾的身份,但方才所为,皆因事急从权,绝无冒犯之意——宵禁之时,倘若被巡逻的人撞见你我在此,便分说不清了,凭谁也落不得好处。”

    面前的人倒似很从容,竟还低声笑了。

    黑暗里,他悠然自坐,既不问责,也不言宽恕,只闲声信问:“奴婢?你是宫女?”

    青簪本就无意隐瞒:“是。尊驾呢,是……侍卫吗?”

    虽敬称一句尊驾,可依照青簪简略的推想,今日宫中并无任何皇亲贵胄、王孙公子入宫,至于皇帝,所到之处无不是扈卫成群,亦不可能。而此人的声音清朗冷厉,恍若玉石激水,更绝非已净过身的那等宦臣之流,那便单剩下一种可能,就是宫中侍卫了。

    见对面不答,她便又犹疑不定地反过来再问了一遍:“不是吗?”

    对面的男子又意味不明地低笑了一息。

    他似有一转头的动作,望着殿外的檐漏,凝神倾耳。

    慨然道:“飒飒凉风劲,潇潇暮雨零。”

    饶是青簪素来耐得住性子,也被他这般不避不答、顾左言他的态度搅弄得稍觉心烦意乱,话间便稍见不善,有意讽刺:“这是闻琴之诗,尊驾用错了情兴。”

    其实若不是他先问起她的身份,她根本不会言及于此,最好是大家出了这道殿门,便谁也不记得谁,权当今夜没有见过。

    想通这一点,青簪不再纠缠:“尊驾既无意相告,我也不该强人所难,同犯之间,的确少知道一些更好。方才多有得罪,奴婢就不打扰了。不过此处是连璧公主的故居,阁下也不宜闲留太久。”

    连璧公主曾是先帝最疼爱的女儿,最后却联同自己兄长反叛逼宫,设计鸩杀亲父,企图篡夺今上的储位,是以自她伏诛后,这座宫殿才会废置到如今。

    作为今夜冒犯的补偿,她才给了他这么一句忠告。

    至于对面的人有否听进去,就同她再不相关了。

    青簪刚要转身,那人似也敏锐地察觉了她的去意。

    昏暗之中,他抬袖扬手,下一瞬,竟是拔去盖子的火折子骤迸出一团犀利的光,连带着偃旗息鼓了一阵的烛舌也重新生机勃勃地跃动。

    青簪都没来得及转过身,就避无可避地看清了危坐在那里的男子是怎样的形容。

    仿若这一支几寸长的小烛,为他披带上了昂贵而刺目的甲胄,生生扎进她的眼中。

    火光生处,满是他玄色的六合靴、玄中错金的袍衫下摆、躞蹀带上温润含光的玉带钩。再往上,青簪就不敢看了。

    仅仅一愣后——

    “不妨说说,为何朕不能闲留太久?”

    “奴婢叩见陛下。”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

    青簪慌忙地跪在天子脚边。

    今夜,这殿中的另一人,竟是皇帝!

    她直恨自己手脚没有再迅敏一点,倘若在烛下与他坦直相见之前,她就告辞离去,是不是就能顺利逃过这窘困的一劫?

    她竟然还劝说当今的天子不要久留此地,竟然嘲讽他吟错了诗,竟还在走之前大言不惭地警告他和她是同犯,想要以此确保他能守口如瓶,何其可笑!

    “你很聪明。”萧放不吝赞道。

    他今日所着常服并非柘黄一色,她却还能一下分断他的身份。

    青簪却不敢接下这句夸赏,不知其中是否还有别的深意。她几乎以额贴地:“奴婢已是蠢钝之极,才会唐突圣驾,罪该万死。”

    见到她这般诚惶诚恐的反应,皇帝似乎颇感失望,兴味乍减,语气亦疏冷了些许:“如此便无趣了。”

    宫里谁人见了他不是这般如履如临,不缺她这一个。

    青簪背上却早已沁出了一层冷汗,更恨不能立时逃之夭夭。

    之于她而言,一句之失,便是生死存亡,可对于皇帝,评价却只是有趣无趣。

    的确,无论是侯府的婢女,还是禁庭中的宫人,都一样的微贱如草,能供贵人取乐都已是莫大的荣幸。

    她能做的就是离他们远一点。

    因此她没有任何辩驳之意,只一味匍匐不语。

    忽而,一只大手捞住了她的胳膊,往上提带了一下。青簪知道这是皇帝让自己起身的意思,也很顺从、利落地从地上爬了起来,一点儿不拖泥带水、矫揉做作。

    她的规矩一直很好。

    继而,皇帝收回手,一言不发。青簪却能感觉到,始终有一道严若霜刀的锐色打量着她。

    他在看什么?

    青簪想起自己被方才那阵急雨淋得鬈湿的鬓发,赶忙头低一寸;又想起自己黏答答贴住肌肤的领口,脖子也缩了;还有那只最最大逆不道,按在皇帝嘴上意欲封口的手……她背过双手,绞握在身后。就好像那盏灯的火舌头舔在了脸上一样,又臊又热,直教人满面滚烫,无地自容。

    失仪至此,干脆再跪一遭罢!

    就在青簪膝盖一软,又要极没骨气地磕头谢罪的同时,皇帝率先起身,朝她走近了一步。

    青簪的谢罪就变成了防守,本能地后退一步。

    他停下来,似笑非笑地注望着她,好像看穿了她的一切动作。右手的拇指和食指轻轻交擦了一下,抿去了方才在她袖管上沾濡的湿润。声音散漫:“今夜——”

    青簪气息一窒。

    “赦你无罪。”

    青簪的一颗心在这喘气的空当里大起又大落。

    看来他不打算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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