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为未来女皇的炮灰渣A: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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叹了口气,顺着回廊往下走:“方才殿内情形不知你可有留意?国师今儿没来,一向对各类筵席兴致缺缺的淮安长公主倒来了,绷着脸往那儿一坐,垂头只是吃茶吃菜,偶尔往座下瞥,看的却都是咱们的方向。真不知她是什么意思。”

    长公主么?

    自己没注意。“少师逃了。”

    十七看着沈之虞,她一路追随十几里,结果还是让那个狡猾的女人给溜了,走的时候对她撒了一把粉末,好在她对她早有防备,不然她肯定中招。

    没能杀了她,十七心中愧疚。捏着剑柄的手紧了又紧。

    沈之虞披着上书奏折,了然道:“无妨,制毒师善于用毒,起码我们掌握了她的资料。”

    少师是萧蕴离心腹,离国那些下三滥的手法里大多都有她的功勋,什么毒都制,只要对她们有利,是离国元老级的人物。

    这次萧蕴离将她放到昭国来,通过制毒来残害打压昭国,可见她们蠢蠢欲动的心,想要你死我活的心态在明了不过。

    离国虽然近年来发展强大,可她们的地理位置却偏僻极寒,远不及昭国地大物博,萧蕴离抢了周边几个小城邦,最终目的不过是想自己的子民可以过上昭国这般风和日丽的日子。

    “城外那些病患已经控制住,太医院的医官们都在努力破解梦香所带来的后遗症。”

    再难解的毒药也不会真的就毫无办法,既能当初制出,那破解也不是全然无法子,就是耗费的时间精力人力物力财力大了些。

    “这次瘟疫蔓延,也让百姓看看皇家对于她们,从来没有放弃过,悦儿刚上位,这次事件也恰好可以拉进百姓与皇家之间的信任。”

    还有什么比一国百姓对君主的支持更稳呢。

    只是,少师离开,萧蕴离的计谋没有全然得逞,想必以她睚眦必报的性子不会轻易罢手。

    “让我们的人盯着,眼下还有另一件要紧的事。”

    月国使臣已经入京,而她探得的情报是,谢明幽带着部分臣子进城,在城外十里还有六万大军随时等候听命。

    沈之虞看着桌上盆栽,在不清楚对方真实意图前,不可掉以轻心。

    使臣别馆。

    谢明幽一身滚银暗纹玄衣,腰间系着金丝珠纹腰带,边上垂着一块绿色流苏玉佩,衣料轻薄柔软,清瘦挺拔的身姿被包裹在内,姿容玉树,霁月光风,那双带着幽绿眸子的双眼平静处潜藏无数暗流。

    婢女将权杖递给她,那是象征她身份的及权利的东西。

    “国师。”

    季澜看着她,月国的大国师,当听到她名字时,此人已在月国如雷贯耳。

    只是她的身份很神秘,无人知道她从何处来,又怎么做到权倾朝野的国师位置,只晓得月国君主对她青眼有加,举国都尊崇她。

    谢明幽对她颔首:“丞相。”

    轻轻一点,算是行礼,月国国师性子淡漠,倒是一点不假。

    季澜倒不在意这些虚礼,她来的目的便是将人领走。

    “陛下在议政殿等您,请。”

    谢明幽看着前方门口,不可察觉的笑了下。

    季澜后背发麻,谢明幽给她的感觉好奇怪,尤其是那双异瞳,这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极为罕见的,墨绿色的瞳仁,当她看向一个人时,总觉得在幽暗处有什么在悄然裂开,就像一个巨大的黑洞在引你沉沦,落下时,是好是坏全然未知。

    议政殿。

    “陛下,月国国师谢明幽觐见。”

    “宣。”

    花伶出列,声音洪亮。

    沈悦看着那道身影从容入内,隔着红毯,她看着门口那人背后带着光影,一步步像她靠近。

    全身血液几乎凝固,是她。

    她是月国国师。

    沈悦龙袍下的身姿轻颤,握着龙椅的手微微抖动,泄露内心震撼。

    “谢明幽见过陛下。”

    她对她笑,笑意不达眼底。

    她彬彬有礼,却莫名使她脚底生寒。

    “勉礼,国师远道而来,辛苦了。”

    谢明幽闻言,无声一笑:“不辛苦,我王一直想与昭国国君面谈,可惜身体抱恙,只好派遣臣过来。”

    沈悦看着她张合有度的红唇,勉强稳住心神。

    “既如此,希望国师旅途愉快。”

    沈之虞那清冷的嗓音响起,谢明幽转而看向她,不卑不亢:“希望如此。”

    或者说,注意了,却不愿细想。

    长公主淡漠的神色一如既往,偶然同自己视线相撞的时候,也瞧不出旁的情绪。

    只是两相挪开视线,装作未见而不知。

    于是季平安道:“我倒真没注意。你莫不是看错了,咱们这一圈无人同她相识,她何故频频望过来?”

    “我也说呢。”谢瑾蹙眉沉思,忽然灵光一现,攥住了季平安的胳膊,“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谢瑾一脸发现了真相的表情,猛地拍了一巴掌:“咱们的平安一表人才、玉树临风,往那儿一坐就是香芝兰桂,英姿飒爽,长公主多瞧上几眼也是有的。”

    每当季平安露出一副“那咋了”的样子时,谢瑾就拿她没辙。曾经甘陕一战军粮已尽,援军还不来,下属端着仅剩的一碗粥来至季平安面前时,季平安当场赏给了伤员,脸上挂着的也是这么一副表情。

    虽然妻子和粮草理论上没有任何相似性,但谢瑾莫名觉得在季平安眼里,这俩或许是差不多性质的:

    有便有了,若没有,大不了去啃树皮。

    总归能活。

    这位季小将军总是一副“能活就行”的态度。

    譬如这会儿,她便慢悠悠开了腔:“若是被长公主瞧上了,恐在皇上那儿落不得好。你听说了么,长公主同二帝姬走得极近,而咱们皇上又是最恨结党的。也罢了,横竖死不了,她想如何便如何,我只走我的路。”

    谢瑾倒诧异起来:“我还真没听说。”

    季平安也诧异:“你家门客没同你讲么?”

    谢瑾眯眼琢磨了半晌,一拍大腿,笑道:“是了,昨儿许久未见她们,光顾着同她们喝酒了。”

    季平安:

    俩人闲话几句便归了席,季平安一路上弄树逗雀儿,指尖被冻得通红,回殿后便揣回了宽袖里。

    结果甫一进门,上首端坐着的皇上便开了腔:“爱卿何时出的殿?可是有何要紧事?”

    季平安只得又把手拿出来,作揖回话道:“要紧事倒是没有,左不过谢将军喝醉了说胡话,满口什么情啊爱啊的,臣只恐有辱圣听,便把她架出去了,这会子刚醒酒呢。”

    满殿登时哄堂大笑,笑声惊散了屋顶停着的鸦群。

    季平安一本正经地回完话,深藏功与名,又把手揣了起来。

    手背有些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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