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低飞过夏天: 10、阴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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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侬逃也似的离开了周西凛的家。

    她一路快步走着,掌心仿佛还烙印着被他紧扣的灼热触感,直到离开很远,才回头看了一眼,落地玻璃澄净明亮。

    她攥紧了手里的红绳,缓缓垂下眼眸。

    后来连续几天,温侬都过得心不在焉。

    “侬侬。”

    温雪萍的声音像一根线,将温侬的思绪猛地拉了回来。

    她这才发现,面前站着一个女客人,正说:“我问你两遍了,你们这收纸币吗?”

    温侬连忙敛去眼底的恍惚,换上浅笑:“收的。”

    “……”

    温侬收完银,送走客人,温雪萍放下正在整理的花材,走到温侬面前:“怎么最近总是走神?”

    温侬整理纸币的动作顿了一下。

    眼前瞬间闪过他带着水汽的脸,深蓝的鱼缸,以及将她钉在鱼缸上时缠绕的手指……

    这几天细碎的回忆总会时不时入侵脑海,而那条失而复得的手链,她再没戴过。

    温侬将零钱码放整齐,声音听起来很平静:“没事,就是前阵子赶稿子赶得太狠。”

    这个理由听起来合情合理。

    温雪萍正想关心几句,一阵突兀的手机铃声响起,她从围裙口袋里拿出手机。

    屏幕上跳动着一个陌生的号码,归属地显示“青城”。

    温雪萍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去。

    温侬立刻明白来电的是谁。

    她伸出手,声音冷静:“妈,把手机给我。”

    温雪萍眼神里满是挣扎和为难。

    温侬干脆直接从她微微发僵的手里抽走手机,接通,同时按下了免提键。

    一个市侩,贪婪,尖利的女声立刻穿透听筒:

    “姐!月中了,该发工资了吧?”

    “哎哟喂,您在海州那大城市吃香喝辣的,可怜我们这一家子人可都嗷嗷待哺呢!”

    “……”

    是温晴芳。

    如同跗骨之疽。

    令人作呕的语气,在安静的花店里显得格外刺耳。

    温侬眼底像蒙上了一层灰,她声音不高,却异常清晰:“我是温侬。”

    电话那头明显卡壳了一下。

    随即响起一阵干巴巴的笑声:“哎哟!是侬侬啊!这么久不见,你在哪高就呢?赚大钱了吧?也不说回来看看小姨,小姨可想你了……”

    温晴芳一家至今不知温雪萍到海州打工,其实是因为温侬在这里读书。

    “我妈没钱。”温侬直接打断她虚伪的寒暄,“你以后不要再问她要钱,否则小心我不客气。”

    “哎哟喂,死丫头长大了,翅膀硬了,敢跟老娘叫板了?”温晴芳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声音陡然拔高,“来来来,你说,你怎么个不客气法?说出来吓死我!”

    温侬没有再浪费一个字,直接挂断。

    她将手机递还给温雪萍。

    温雪萍看着她紧绷的脸,心里五味杂陈。

    温侬感到愤怒就像烧开的水一直往心口上顶,可面对温雪萍,她无法表现出半分,甚至俏皮地眨了眨眼,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软:“妈,没事的,她不是障碍,我们日子会越过越好,你相信我。”

    话落,风铃响起。

    一位背着帆布包的年轻女孩推门走了进来,目光被一束盛放的向日葵吸引。

    温侬朝温雪萍扬起一个明媚的笑容,眼神示意:看,我没说错吧?

    温雪萍眼底的忧虑终于被驱散了些许,她点点头,脸上也露出了一个微笑,转身招呼新来的客人。

    温侬在温雪萍转身的瞬间笑意凝固,她太清楚为什么温晴芳总是三天两头向温雪萍要钱——

    几个月前,温晴芳要钱实在把温雪萍逼急了,她脱口而出:“你不要再挟恩图报了,我进去之前留了十万,养侬侬可没花你的钱!”

    温侬猛地意识到,原来她在那个家从来不是白吃白喝,甚至还倒贴不少,可这笔钱从头到尾都被昧了去。

    知道这件事的那瞬间,她表现得很平静,只是回房后,打电话举报了烧烤店的卫生问题,没人比她更清楚里面的情况,烧烤店在三天之内就被罚款整改,从此一蹶不振。

    原本她不打算再做别的,可这家人偏往她枪口上撞。

    那么,她只能扣动扳机了。

    温侬拿出手机,拨通了秦真的号码。

    听筒里传来规律的等待音,她握着手机,踱至花店门口。

    “上次托你打听的事。”电话接通,温侬开门见山,“有眉目了吗?”

    秦真在那头愣了一下,随即恍然:“哦,都给你查清了。邬南现在是黑鸽工作室的服装设计师。”

    邬南大学念服装设计,秦真经营女装,人脉扎根在这一行,托她打听,果然没错。

    温侬点点头:“那你帮我盯紧她。”

    她托秦真办事,自然解释过其中缘由,秦真对邬南简直恨之入骨,连连说道:“你放一万个心!”

    挂了电话之后,温侬又想起周西凛。

    她意识到他们已经五天没有见面,不能再这样毫无交集下去。

    她点亮屏幕,指尖正在手机屏幕上方犹豫,程藿的微信就发了过来:“你最近忙吗?”

    温侬盯着那行字,输入:“不忙。”

    消息发出没有两秒,程藿的电话便打了过来。

    “喂,温侬,你能帮我个忙吗?”他的声音带着点焦头烂额的疲惫。

    “你说。”

    “准确来说…是想问问你妈妈做的蛋花醪糟丸子好吃吗。”

    “怎么了?”温侬有些不解。

    程藿骂了声“操”,叹道:“还能怎么,周大少爷心情不好的时候就要吃这玩意,外头买的嫌没味儿,我做的?嘿,刚进嘴就吐了,说一尝就知道是我做的,吃腻了,没劲。你说这多难伺候,你们女生以后不要找这种人当老公……”

    程藿夸夸其谈,对周西凛的关心是真的,但见缝插针“毁他形象”也是真的。

    温侬捕捉到重点,问:“他怎么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再开口时,声音压低了,带着为难:“跟他家里有关,挺麻烦的,他心理问题已经将近十年了……唉,不好说。”

    他心理问题已经将近十年了……

    这几个字刺到了温侬。

    她蓦然想起那个下着冷雨的晚自习,她因为发高烧输液到快八点才来到学校,抄近路穿过操场,看到篮球场中央有个个子很高的男生站在雨地,整个人陷在浓稠的黑暗里。

    她起先只是觉得讶异,并没看清是谁。

    后来男生察觉到她的目光,凶狠地瞪过来,她才看清是他。

    那一天,正是他和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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