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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春夜迟来》 60-70(第6/15页)
转,容爸将全部的自责、后悔转成了对亲女儿的怨恨,即使容因她妈的死究其根源,最大的问题并不在于那时曾年幼说错了话的小孩子,谁都明白,可容爸还是固执地把缘由归结在了容因身上,始终怪责她,多年来对这个女儿不管不问,甚至是故意冷落远离,近乎于将其抛弃。
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从一大家子搬到这里,再到后来容爸带着后妈他们举家搬离,容因没有哪一天能拿到房子的钥匙,一旦每*天早上出门上学,到放学,她都没法再单独回去,没钥匙进不了门,只能等在门口或楼底下,等其他人回来为止。
容爸倒是想让容因初中就进全寄宿学校,然而后妈不允许,怕外人说闲话,认为那是虐待小的,绝对不答应。容因第一次遇到秦施柔,是在容爸和后妈他们走亲戚去了,忘了家里还有一个她,一家人快天黑了都迟迟不回来,容因不知道他们去做什么了,还到容爸的单位找人,而当时秦施柔的咖啡店刚装修好不久,还未投入营业,当天下起了瓢泼大雨,容因从容爸单位出来没处躲,情急之下无意才走进那家咖啡店。
那会儿雨势太大了,容因都没注意到咖啡店压根未正式开门,里边没客人,只有秦施柔这个老板。
那天,秦施柔不在制作台那里,而是泡了一杯热饮坐在靠里的一张桌子上,看着就是一悠闲的客人样,一点不像是店里的老板。
容因浑身都湿透了,裤腿都不停往下淌水,黏嗒嗒的头发贴在皮肤上,狼狈又不堪。她起先都没注意到角落里还坐着一个人,四下稍稍张望一番,没看到制作台后有人,误以为店里空着的。
抱紧同样淋湿水的书包杵在门后与盆栽遮挡的夹缝中,容因尽可能挨着玻璃门,降低存在感,她初二时个子相对同龄人已经蛮高的了,但整个人过誉清瘦,一声不吭躲在那里,闷闷的,看起来就尤为怪异。
“站那里不冷么?”
秦施柔对她说的第一句话是这个,掀起眼皮子,慢悠悠打量着这边。
冷不丁没防备,这才发现店里是有人的,容因吓到了,登时身子僵硬如竹竿,直挺挺立在原地一动不动,怀中的书包还差点没抱住掉地上了。
秦施柔好笑:“我有这么吓人?”
容因过分安静,许是有点懵,瞪大眼望着那边,看清了她的样子,老半天没出声。
这一年,秦施柔22岁,同样年轻,意气风发,比容因高半个头,长直发披肩,穿着一身轻熟风的灰色长吊带裙陪针织衫,自在随意又不失优雅知性。她靠后抵着椅子,好整以暇瞧着再往缝里挤了些的容因,有意逗弄,成心说:“你把地板弄脏了……”
容因慢半拍低头,站过的地方全是水,湿漉漉一大滩。
不是有心搞成那样,容因脸皮薄,被她一说就赶紧让开,朝外面退些,结果换个位置也一样,站的地方立马跟着又是一滩水。
秦施柔挑挑眉,大抵没料到她会这么老实,由上向下把她打量一遍,起身,走了过去。
不等她走近,容因躲开了,不敢与之对视。
秦施柔最终没有走到她跟前,似是发现了她的紧张和拘谨,在几步远的另一张桌子边停下,隔着距离看了两眼,半晌,仿若放过她了,轻声说:“这儿过两天才开业,门口写了的,你没看见?”
容因低着头,转开身子,跟木头一样,不予回应。
秦施柔问她:“不进来些,坐会儿,还是就这么干站着等雨停为止?”
直到最后离开,容因都没同秦施柔讲一个字,哑巴似的,还转过身,表面就是硬邦邦的,死活不理人。
秦施柔耐着性子,没赶她走,不仅让她留下了,还将一把伞挂在门上。
“需要的话,待会儿就拿走,明天记得还回来就是了。”
容因也没要那把伞,不接受陌生人的好心,等雨小一些了,望望外边的天,抱着书包就跑了。
只留下两滩湿漉漉的水渍,连声谢谢都没说。
第66章全部都是与秦施柔有关的剧情
一场雨忽断忽续,由大变小,到两天后的傍晚才彻底停歇。
当年这一条路热闹繁华,周边新的美食集市和步行街还未建成,后一天咖啡店正式投入营业,店门前的三角分岔口放学后到容爸公司拿钥匙的必经之路,容因傍晚再经过那里,才知晓原来秦施柔是咖啡店的老板。
到咖啡店捧场的年轻男女成堆打挤,里三层外三层排长队,将里面围堵得水泄不通,容因站在对面的路口看了里边一会儿,没进去,不多时走开。
接下来的半个学期,容因几乎每天都会从咖啡店旁边经过至少两次,早上送两个继妹继弟到附近的小学,放学后过来找容爸。
那时候,容因找到公司,偶尔能很快拿到钥匙,立马就可以回家,但多数时候都没那么幸运,容爸工作忙,时常跑外勤,隔三差五就不在岗位上,或者抽不出空下来,容因便只能慢慢候着,找个地方等,直到容爸下班出来为止。
马路对面的河畔木椅一直都是等待之余的不二选择,容因一周里起码有三四天都坐那里消磨时间,一边形单影只地等待,一边掏练习册书本出来,顺带写写作业,看书背书。
咖啡店的外墙是透明玻璃,木椅正对店铺,一抬头就能瞅见店里的场景。
即使有意不去窥视,不由自主的,容因还是会将目光落在那里,不动声色望向对面。
咖啡店的生意一般,不好不坏,日常的经营也就勉强能维持每月的成本,店里的客人日渐变少,秦施柔总是清闲,无所事事,同容因大差不差的,没活儿干的时候,不是坐在制作台后面瞎捣鼓,就是写论文等等,一面翻专业书,一面查资料,有时还会到门外的路口接电话,对着手机那头一聊就是一两个小时。
容爸下班越来越晚,容因搁木椅上坐的时间愈发久了,咖啡店每晚会营业到九点半,打烊后也不会马上关门,等收拾好卫生,将近十点才熄灯。
老是扑空,容因就不找容爸拿钥匙了,天天都守在下面等着。容爸一般八.九点从公司才下来,最迟不超过十点,与这个时间点蛮接近。
“你张姨六点多就到家了,别每天下午都过来等我,自己早些回去。”容爸说,虽然平常对这个女儿不咋关心,甚至是漠视,可毕竟大晚上的天黑了街上不是很安全,万一有个突发意外,特别是女孩子,再狠心的家长都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容因应下,口头嗯声,可隔日还是照去不误。
家里没她的地盘,后妈张姨照顾另外俩小孩儿就足够心累疲惫的了,哪还有闲心顾得上别人的孩子。
回去了反而碍眼,更招嫌。容因有自知之明,年纪小,可心里门儿清。
不过木椅终究不是长久的去处,随着天气的逐渐炎热,假期降至,夏天来临,整个A城的气温一天比一天更高,哪怕是夕阳西下的黄昏时刻,木椅依旧被晒得发烫,坐不了人。
容爸似乎是中邪了,难得良心发现一回,给了容因两百多的零花,让她放假了多出去走走,别成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实际上,那阵子张姨辞职了,为了俩弟妹的升中学的问题,正在考虑待家做全职主妇,容因的存在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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