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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大明生活日常》 80-90(第15/15页)
是其中之一。”
小冯氏的意思谢九九自然明白,鲁国公府的大太太喜欢阿满,自己这个时候凑上去跟人家请安,要是能顺势入了国公府夫人的眼,日后说不得对裴元来说,也是一个助力。
“我这个人眼皮子浅,真凑上去了肯定忍不住讨好人家。”
很多事讲究的都是‘自然’二字,阿满年纪小又是个讨喜的性子,这是她的天性。今日这戏楼里不止她一个孩子,她能讨喜招大人们喜欢,就是因为她的天性自然。
要是自己凑上去故意讨好,那成什么了?那就什么都变味儿了。这些个夫人太太们谁不是人精,难道还能看不出来自己所求?
“再说阿满才多大,这一路来京城我们当大人的还好,最辛苦的其实是孩子。难得今天这么多人又这么热闹,她玩得开心最要紧,我我就不扫她的兴了。”
小姑娘大方开心的玩儿,自己这个当娘的突然过去借着孩子的由头讨好别人攀关系,真以为孩子小就不懂事啊,多少也得顾忌孩子的脸面才行。
“这有什么,京城里这些人家谁不是捧高踩低的。你现在不去,以后也会去。”
小冯氏没想到谢九九会跟自己这么说,一时间脸上的神情看上去有些奇怪。好像有些闹不明白,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商户女,这个时候讲究什么骨气。
“那就再等等,等等看吧。”
不远处的阿满被那些漂亮的太太奶奶们转圈问了一遍,也收了不少见面礼。
这会儿转身回了杨氏和关令仪身边,歪着身子靠在关令仪腿上,还不忘伸出一只小肉手让杨氏牵着,就这么雨露均沾着接过关继业拿来的点心吃着,一边看对面戏台上锣鼓喧天。
谢九九说不去套近乎就真稳如泰山地坐着不挪地方,小冯氏又小声嘀咕了几句,大概还是在说谢九九太固执一类的话。
但说归说,她自己的女儿英姐儿小心翼翼地贴到她身侧时,小冯氏没有再哄着女儿去杨府老太太跟前‘陪着老太太孝敬老太太’,而是拿过攒盒里的点心糕子给女儿,让她安安静静待在自己身边吃点心。
小冯氏跟关宁业成亲十来年就生了这么一个女儿,听说小冯氏为此还做主给关宁业纳了两个姨娘回来,就想着怎么着还得再生个儿子。
可不知道是两个姨娘不合关宁业的心意,还是关宁业自己有问题。姨娘纳回来几年肚皮一直没动静,起初小冯氏还着急,这两年是急都不急了,只把心思放在女儿身上。
小冯氏和关宁业的独女名群英,却是个十分温柔沉默的女孩儿。模样不似小冯氏这般张扬明媚也不像关宁业那么精致出色,而是如水的那种清秀淡雅。
阿满皮得像只活猴儿,关继业这个小舅舅更是觉得自己得了这世上最好的玩伴儿,阿满让他干嘛就干嘛,就差没窜到房顶子上去。
大房两个哥儿病还没好全,这会儿安安静静坐在一旁跟其他府上相熟的朋友说着话,关川已然是个少年,说话动作都已经像个大人了。
只有英姐儿不想跟他们一起玩儿,也不想在杨家老太太跟前说那些吉祥话,她就愿意贴在母亲身边,什么都不干也挺好。
小姑娘温顺安静得不像话,越发衬得远处安静了没一小会儿又蹦跳起来的阿满叫人头疼。好在珍珠耐得下心,又有关继业这个小舅舅由着她折腾。
看着女儿远远冲自己笑得谄媚,谢九九无可奈何地冲她摆摆手,阿满这才又牵着关继业的手往戏楼外面去,结了冰的湖面上好几个小孩儿凑成了堆儿,阿满非要过去瞧瞧。
东边结了冰的湖面热闹起来,谢九九对看戏没兴趣,一看冰面上除了孩子,还有两个年轻妇人也下去了,便跟着起身往湖上去。
跟着这些个奶奶太太们混了大半日,谢九九心里大概有了底儿。跟这些夫人娘子们相处,不能看她们说了什么,得看她们做了什么。
小冯氏嘴上舌灿如花又摆出一副矜持贵重的样子不算什么,冲她招招手让她跟自己一起玩拖冰床,这人皱着眉头捏着衣角,一只手还要扶着丫鬟手臂。
却还是一下都不带犹豫的起身,从戏楼里走出来,一步一步走到谢九九跟前,皱着眉头问她:“这么一点大的冰床,我们两个怎么坐。”
“怎么不能坐。”中午吃饭的时候多亏小冯氏给自己递了小纸条,才没让自己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丢人。
现在谢九九怎么看她都觉得顺眼,在谢大娘子眼中,小冯氏就是个命和运都要比黄金珠更好上许多的人。
“来,我坐后面护着你,你坐前面靠在我身上,我俩才多重,我看那边四个人同坐一辆冰床都滑得老快了。”
杨府的冰床底下嵌了铁条,木板上又安了伞盖和毡毯,冷归冷但把毡毯往身上一裹就能隔绝大半的寒风,“快些上来,我俩现在
不玩儿,等阿满过来就得让给她了。”
小冯氏对于谢九九这种得趁着女儿没发现赶紧玩儿的亲娘,真真是第一次见。
可等到她一脸嫌弃却又乖乖拢着衣裙袄子在冰床坐下,被拉着在冰面上滑行时,又高兴得催促拉冰床的壮汉快些快些、再快些。
谢九九在亭台楼阁极尽工巧的杨府玩得还算尽兴,裴元则在翰林院严学士的书房里,脑子直发蒙的拿着笔准备写文章。
站在书桌旁研墨的小厮是专门在书房伺候的,连研墨的动作都显得比寻常书童奴仆要更流畅更好看。裴元摸了摸上好的砑花笺,心中第一反应竟是这么大一张砑花笺,得多少银子。
砑花笺文人书生常拿来写诗,纸笺一般不会裁剪得多大,能用上砑花笺誊写的诗词大多也都是得意之作,写好之后再装裱或送人。
现在严府的书童随手给准备的,便是连裁都不曾裁剪的砑花笺,这学士府还真真是清贵得有些唬人了。
不过这样的念头也就一瞬,严学士出的题并不生僻也不算故意为难人,裴元不过濡墨的功夫便想好了该如何破题,并且越写心中就越发涌起一股似曾相识的感觉。
这题目出得极好,好得让裴元有种又回了当日第一天进府学,被章世铮出题教考的感觉。唯一的区别就在于严学士出的题更加老辣更加精准。
等到整篇文章写完,拿给严学士看,须发已然花白,从见第一面起就肃着脸看不出一丝笑意的老大人,这才把文章递给关如璋,“你这外甥,倒是个做官入仕的料子。”
关如璋结果裴元的文章,从头到尾粗粗扫过一遍,确定严学士不是再说反话讽刺人,这才赔笑着接话,“要不是个正经能读书有本事的,学生又如何敢像先生讨人情。”
“你不用一昧谦虚,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他若不好,便是你我的面子加起来,章世铮也不会在他身上花这么多心思。”
话说到此处,裴元才大概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原来府学里的章世铮的师从便是严学士,他跟关如璋能算得上师出同门。
当初章世铮会在自己进入府学之后,那般倾囊相授却又从不提正式拜师的事,一半的原因是因为崔鹤儒,还有一半是因为他要把裴元留着,毕竟关如璋的打算,是想要裴元直接拜到严学士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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