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被我强娶豪夺了(女尊):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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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像从前那样,千百遍地在心里警告自己。

    傅瑗说了半天,看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愈发气了。

    她只要一发现说不过别人或别人不理她,就喜欢找第三个人来帮腔,于是她指着邹以汀鼻子厉声道:“你等着。”

    她忽然出门拉了个人进来:“来,你公正地说说,这到底是谁的问题!是不是邹以汀疯了!”

    邹以汀呼吸一窒。

    那人一身石榴红的骑装,连腕间的红腕带都尚未取下。

    傅瑛一见来人,真哭了。

    好几滴泪顺着面颊流下来,眼睛红彤彤的,咬着唇,断断续续不知说了什么,边说边抽泣着。

    邹以汀一概听不见。

    只有一阵隐秘的后怕。

    他向亲人拔剑。

    被她知道了。

    少女背着手,好像很认真地在听傅瑛说话,在他抽泣的时候还鼓励他:“别怕,继续说。”

    傅瑛像是找回了勇气,将所有的过错都扔到邹以汀头上。

    明明脸上火辣辣的,邹以汀却只觉很冷,很冷。

    傅瑗:“王小姐,你说说!”

    路人本人——乾玟,义正言辞断正义:“作为旁观者,我认为,是傅公子的错。”

    空气沉默了。

    “傅公子为何激怒邹将军,为何率先泼邹将军,傅家就是这样的家教?傅公子说请邹将军来,是恭贺他胜利,要送他结亲礼,礼呢?该不会就是一杯茶吧?”乾玟冷笑一声,语气颇有几分阴阳怪气,“若真如此,王某倒是长见识了。”

    傅瑗是出了名的死要面子。

    比起“我弟弟一定是对的”,她更在乎“我弟弟在别人面前出丑了”“我和大众的想法不一样”,当她突然发现事情好像和她想的不一样,开始让她丢面子了,她就会马上倒戈。

    于是,傅瑗骤然拧眉,背手转向傅瑛:“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恐怕就是如此吧,阿瑛,还不快道歉。”

    傅瑛:???

    傅瑛呆住了,甚至都忘了哭。

    傅瑗:“是非对错,旁人看得最真切,王小姐说得对,还不快道歉?你可不能丢我们傅家的脸。”

    乾玟听得出来,傅瑗这话,还是下意识把邹以汀算在傅家人之外。

    她笑而不语,只是笑意不达眼底,且目光愈发寒凉。

    傅瑛怎么也不可能向邹以汀道歉的,他只恨恨瞪了邹以汀一眼,大喊:“你们都出去!我不想见你们!”

    乾玟果断转头走了。

    关她屁事,若不是她听到黄鹂说邹以汀在此,她才不会假装路过呢。

    她忙不迭掀开帐篷,对邹以汀打唇语道:走吧,让她们傅家人自己吵。

    邹以汀指尖一颤,垂下眼,本能地跟着她走了。

    二人一前一后,沉默地走到一处无人的角落。

    乾玟霍然转头:“疼吗。”

    邹以汀一愣,他自己看不见,她却看得分明。

    左半边脸严重一些,已经红得像胭脂盒打翻了似的,头发水淋淋的,怎一个“惨兮兮”能概括。

    他不敢看她,只喃喃道:“……不疼。”

    声音很闷,气息断断续续的。

    “说谎,”乾玟冷笑,“你最擅长说谎。”

    邹以汀沉默着不说话。

    他不知道要怎么面对她。

    乾玟随手摘下头顶的一朵小白花,冲他轻轻一吹。

    小白花轻飘飘地飞过去,他下意识躲了一下。

    然而花瓣还是触碰到他的脸,疼得他肌肉紧绷了一瞬。

    乾玟:“还说不疼?”

    好奇怪,这点疼,对他来说,应该根本不算什么的。

    但她的一声声询问,却无端放大了这些疼痛。

    邹以汀哑了一样。

    乾玟气笑了:“这么倔强,你是小孩子吗?”

    邹以汀缓缓道:“王小姐的关心我领了……”

    乾玟打断他的公式化回答,竖指放在唇边,让他闭嘴:“邹将军,我可不想听你的大道理。

    也是,我算什么人,怎么敢帮你们傅家断黑白?

    这点疼,想必对邹将军来说也不算什么,将军自己都不在意,我管得了什么?

    呵,算我没事找事,告辞了。”

    邹以汀只觉喉头一阵紧。

    像是被人从里面掐住筋脉似的,酸涩得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他从没有这样面对过一个人,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那些压抑的委屈不像排山倒海那般汹涌,却如同匀速上涨的海岸线,慢慢爬到他的胸口、脖颈,最后灭顶般将他淹没,直至窒息。

    她生气了,留他一个人,孤零零站在角落里。

    他好像做错了什么。

    成年人,做错了就该自己承担,他必须自己消化后果。

    他好像应该叫住她。

    但他凭什么叫住她?

    叫住她要说什么?

    不奢望,就不会失望,就不会痛。

    但……

    邹以汀目送着她,直到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像昨晚那样。

    他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帐篷的。

    但当他踏入帐篷时,却怔住了。

    桌上,有一个精巧的玉罐。

    “公子,你回来了,这是王小姐刚刚送来的,好奇怪啊,为什么突然送烫伤膏来。”飞鹰转过头,张大嘴瞪着邹以汀的脸,“公子……你怎么……”

    他不敢多言,只讷讷地塞给邹以汀一样东西,识趣地退下了。

    那是一张字条。

    待飞鹰走后,邹以汀缓缓地,一点点地展开。

    上头龙飞凤舞写了两行字:

    【给逞强鬼:

    涂上,睡一晚就不疼了。】

    邹以汀眼睫狠狠颤了颤。

    不过是小小的烫伤,真的不疼的。

    可他为何,突然觉得好疼。

    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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