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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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昨日……”胡卿言简略说了一下,道:

    “秦霈忠违抗旨意,夜送李通涯出城,或是移送刑部,或是交付有司看管,至于校事处如何处置,还请陛下早做定议。”

    胡卿言一反常态,端然肃定地向成帝拱手道,只在尾稍带了笑意:

    “不然我督军督府手底下的人不够。”

    成帝边听边想,目光看着大殿地上日光框出的窗格影子,半响,喟然叹了一声,语中夹着一些怒火道:

    “邢昭、秦霈忠、李通涯、程阆,皆靳则聿之亲党,孤知道这些人不骄、不贪,也不仗勋贵之势,只‘专恣’二字熟难可忍,平日里想到一策便是一策,到这个节骨眼上这些人还是想怎样便怎样,蔑视皇威,究竟是太纵之故!”

    叹完,蹙额看了胡卿言,问:

    “你督军督府既已另设,本就有督管大都督府之责,你平日胆大妄为,怎么这个时候倒谨慎起来了?”

    胡卿言提高了声调:

    “他校事处最大的一桩事就是‘御马监’的事,当初有人说这朝中要员不是王爷、就是萧相,再者就是我胡卿言……其实这事同我并无干系,我胡卿言若不把陛下从漳河岭背出来,也就是十世不发迹的楞头将军,但在六部九卿看来,秦霈忠手里的事,不是攀你,就是攀我,还有,”胡卿言指了指自己,指了指萧相,又看了一眼成帝:“我们一时没了音信的靳王。”

    萧相一直没说话,此时捂着胸口,在一旁听了不住得喘气,好容易才透过气来:

    “胡卿言,你!”

    成帝抬手止住,胡卿言未就这个话说下去,而是转问:

    “我来得时候看见六部那些人都愁眉苦脸,是怎么议的?”

    成帝绕着圈子在殿内踱步,声音不高不低在大殿里来回盘旋着:

    “这些人……事情尚未明朗,倒做出许多揣测。前些日子也是他们,说要把王府围起来,现在他们倒好,有改口说此举不智的,反而要逼反靳王,也有叫孤早作打算的,既已检校了王府,仿淮城侯的例,以其家人为质,修书劝其不要轻举妄动,若靳王有异动,再招天下兵马勤王……”

    成帝摇了摇手:

    “他生母走得早,也没有子息,只有一个王妃,哦,还有一个弟弟,孤瞧着也同他不甚亲厚,围了王府也无用。”

    胡公公此时腰身降得又低了些:

    “陛下可记否,查抄淮城侯府上的时候,也是如此,淮城侯本要向西叛逃,但他的夫人怀胎六月,引人携其书信一份,告诉他夫人就在城外大营里,劝其归顺,他走到半道上又折了回来。”

    萧相重咳了一声。

    成帝看了一眼胡公公,并未言语,反转了语调,看着胡卿言继道:

    “当然也有说些旁的,目下未知北地情形究竟如何,皆是揣测,不能苏解困局。”

    “这好办。”胡卿言笑了起来,“若逼反了靳王,到时陛下就推说是我,反正从头到尾也都是我一人围了他王府,陛下就说不知道,是我有扰圣听,误国误民,祸乱京师,靳王若领兵前来,先把我给斩了就是!”

    “扯哪里去了!”

    成帝闭了闭眼睛,抬望了殿上梁木:

    “但若庙算,目下京中兵力不过七万,五万禁军,邢昭原有三万,此次带走八千,剩下的也不一定济事,你胡卿言手里有两万,城外程阆有两万兵,他这么个岁数,与兵将同吃同住,别说是杀,贸然贬革都或许会乱一阵。”

    胡公公领着太医与胡卿言一道从宫里出来,同去的是王府方向。

    不同的是,胡卿言是骑马,胡公公的马车是紧跟在后头。

    揣摩上意是他们这些人安身立命的本事,他在殿上的提议,陛下未否,自然便是“旨”,故而他也未迟疑,当即领了太医到王府里头去。

    他这几日同胡帅之间,不失分寸地把持着一道进退的沟壑。

    胡公公自认为在圣上面前,还能当得“得力”二字。

    想隔着马车同胡卿言搭两句话,但一路胡卿言显得有些漫不经心,一张脸总是低着。

    倒识不清是什么路数。

    宫中太医给靳王妃把了脉。

    便同他至外头院角处,只言王妃确实有感风寒之征,但有无孕兆却拿不准。

    院墙外的绿竹在冬日颜色深了些,微微摇出一些沙沙声。

    听了这话自然明了,胡公公心中落了一空,故技重施是不可能了。

    且适才把脉之时,胡卿言问:“殿上胡公公说到淮城侯府夫人修书一事,不知公公是如何说通的?”

    他便借机言,“先前淮城侯的夫人也是万不肯写的,老奴就说了,乱臣贼子的子嗣生下便是祸根,定是不能留了。还是淮城侯夫人的生母给老奴叩头,当真可怜!淮城侯夫人念及孝义,才愿规劝。”

    王妃听了竟然没有丝毫反应。

    正这么想着,看到胡卿言同王妃二人一前一后从院中出来。

    便止住太医,让他在前院稍待,一道回宫。

    胡卿言抱着双臂,一壁走一壁说,用不小的声音道:

    “看来事情并不如公公所想,但靳王十月二十一日离京,若说王妃有两月身孕倒也不足为奇,若真到万难时刻,王妃不愿修书,我府中尚有几封王妃旧时书信,让善摹字迹者,临出一封来,也可。”

    见他这般透说出来,胡公公面色一变,但闻他说辞,似乎觉得这差事倒也可交。

    胡公公便未多言,只眼尾一绽,躬身行礼:“胡帅说得是。”

    这公公一走,胡卿言便立在那里不动。

    待言子邑缓缓走过来,胡卿言折身向她挑了挑眉。

    融融的日光荡涤得此处有些明媚,胡卿言挨近了些,看着言子邑问,“你说靳则聿收到此信会如何想?”

    ——虚空有子,无性繁殖——

    这冬日里的日头灿亮,亮晃晃地略有些刺眼,言子邑侧头避了避光。

    嘴里嘟囔了一句。

    然后转脸反问在边上带笑的胡卿言:

    “你猜呢?你不是一向最能猜么?”

    胡卿言插腰想了一会,接着忍不住大笑起来。

    言子邑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大笑,近乎于一种天真,日头让他眼皮微垂:

    “这我真猜不出来。”

    他今日行了险招,于成帝前将最坏的打算直言出来。

    成帝的反应在意料之中,似又在意料之外。

    这些当然都只在他心里,是无人可言的,只能独吞的。

    当着言子邑这一问,他得到了一种短暂的畅快。

    胡卿言翘了拇指,指了指院前胡公公他们离开的方向,

    “还是宫里的太监最关心床帏之事。”

    “有病。”

    言子邑看着那背影说了一句。

    胡卿言摆了摆脑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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