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问道: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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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正德受不了他们,揣着袖往旁边走了,拎着个壶在那浇桃花树,嘴上念念有词;浇死你,浇死你,看你还敢不敢开。

    姚垣慕便毛遂自荐,我是童男,可以给你们滚婚床的!

    白归和徐麟瞪大了眼,不同意,说你都多大了还滚婚床,床塌了他们睡哪里?

    众人便发出一阵爆笑来。他们喝了许久,唱了许久,他困了,头一歪便枕在了陈安道的腿上,眼睛咪咪地看着陈安道的侧脸,撒娇道:“师兄,我渴了。”

    陈安道点了点他的鼻子,随后给他拿了杯茶。

    “要师兄喂。”

    周围的人便长长地“咿——”了起来。

    陈安道却给他喂了,随后在他耳边轻道:“困不困?”

    杨心问的心像是被蜜浸了样的甜,昏昏沉沉道:“困的。”

    “那便睡吧。”陈安道的一只手轻轻地遮在他眼睛上,“接下来的便交给我。”

    “我还不想睡。”杨心问抱着陈安道的一只手,两条腿啪嗒啪嗒地打着地耍赖,“我还要玩儿!”

    “这都几岁了。”他爹就笑他,“你小子怎么这么丢人?”

    杨心问也不记得自己几岁了,只记得自己就是世界的中心。他确实很困了,但还不想闭眼,于是挣扎着坐起来,把脸埋在陈安道的颈窝里,八爪鱼样的抱着:“师兄唱歌给我听……”

    陈安道便慢慢地拍着他的后背,轻轻地哼起了一首曲子来。

    那曲子的曲调平和,悠扬,就在他的耳边回响着。桃花香和酒香萦绕在周身,还有那一丝苦药味,随着春风婉转回旋,他合上了眼,却能看见白云如浪涛逐岸,陷入沉睡,却尤能望见陈安道含情脉脉的一双招子,这世间最纯净的爱意便流淌在他指尖。

    “睡吧。”

    轮值的小弟子摸了摸鼻尖,两人对视一眼,纷纷探头望去。

    被梵链锁着的那个正坐着,膝上躺着另一人。坐着的那个正小声哼唱着一首曲子,或许是因为禁听咒,那人连自己的声音都听不见,于是曲不成调,荒腔走板的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回响,显得格外阴森。

    “喂,你别哼了!”

    “别喊了,他又听不见。”

    轮值的弟子才想起这回事,皱眉踢了踢脚边的石子,颇为不甘心地转身离开。

    石子昏暗的甬道里飞滚,擦过墙壁,掠过积水的小洼,撞在了牢房的门槛上。

    陈安道拍着杨心问的手微微一顿,如有所感地抬起了头。

    凌乱的长发在地上铺就一层黑纱,遮面的发间露出了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锁链在黑暗里轻轻地摇晃。

    第219章 烽火

    雒鸣宗的后山祠堂从前是用来做度化法场的, 但由于大部分邪祟都是当场处决,鲜少有能带回来的,最终也就没什么人用了, 除了偶尔的祭祀,大部分都是落灰用的。

    如今倒是用上了,就是多少太热闹了点。

    地上横七竖八地铺着草席, 人挤人地窝在一处睡。初春的天气, 地上阴冷潮湿不说, 还碰上了梅雨季, 哪哪儿都是湿的,不过三两天便爆发了场疫病。

    秦葬和海之本来被关在雒鸣宗的训诫堂里,结果为了安置病患, 不得不把他们给放了出来。对得起仙人觉得他们不能吃白饭, 又将照顾病人的活交给了他们,以劳代罚。

    罚了小半个月,海之便和一个四十出头的大爷处出感情来了。那大爷很热情,已经在那上吐下泻, 全身冒红疹了,还能抓着海之的手跟她唠女儿的事。

    “我闺女看男仔的眼光好。”大婶儿做贼样的从包袱里抓出个小手帕来, 偷偷打开给海之看。里头包着几片干馍, 他把最中间的干馍拿出来, 两手掰开, 便见馍中间藏着个金珠。

    “男仔勤快, 田里收成也不错, 农闲的时候也不待家, 有船跟船, 有货走货, 一年到头从不闲着,赚了钱又全都紧着我闺女,小俩口的日子过得可美,还孝顺,总给我这寄东西。”

    他把那银珠子往海之手上塞。海之没曾想这辈子还能收到贿赂,也是愣了一瞬,要塞回去,那爷病恹恹的劲儿却挺大,包着她手指叫她握着那金珠。

    “可妖怪出来了……”大爷的眼睛对不准了,涣散地荡开,“我也没他们消息了。”

    海之不知该不该接话。大爷约莫是烧糊涂了,前几天他还说亲眼瞧见了闺女女婿被个七头的海蜇给生吞了,今天又成没消息了。

    烧了五天,就属今天格外精神。海之用另一只手摸了摸他的脉,没摸着动静,心里有了数,便没再推拒,收了那金珠。

    那大爷便放心了,絮絮叨叨地又说了许多话。声音越来越小,以海之的耳力都要趴得很近才能听清。

    “仙人啊。”大爷说,“收了我的珠子,就帮帮我吧……”

    海之伸手,把他额前的乱发往后捋了捋:“您说。”

    “我闺女不见了……”大爷望着阴沉沉的天空,“她还那么小,从没出过远门,您帮我去找找她。”

    海之说好。

    那大爷便笑了起来,须臾合了眼,头歪过了一边。

    海之俯身将他的头发理好,又用那帕子给他擦了擦脸,就这么静默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站起身来,朝那边登记人数的弟子挥手。

    “空出一人的位置。”海之弯腰把大爷的尸体背了起来,“排队等位的可以放人进来了。”

    弟子的脸上绑着白布,几人走来,把席子卷好抱走去烧。

    海之背着大爷也去了焚化炉那边。东海这边说含着金子下葬,来世能过得富贵,不知道东阳府那边是不是也这样。

    “东阳府的大魔弑杀,没有折磨的癖好,你女儿想来早就脱离苦海了。”海之把那人的尸身放进推板上,将金珠放在他舌头下面,“她或许还在等你,不要徘徊人间,快些去找她吧。”

    高耸的出烟孔冒着滚滚黑烟。

    这烟已经烧了十几天,似乎每天都在变得越来越黑,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停。

    或许永远也不会停了。

    海之在那里站着看了会儿,忽然见一个弟子抱着只机巧鸟匆匆跑过。

    那弟子脸上没有覆白布,不是在疫区做事的弟子。海之叫住了他,问道:“这是要去哪儿?”

    那弟子抬头见是她,脸上闪过些许不悦。

    “这是临渊宗代宗主亲传给宗主的机密信件。”那弟子把机巧鸟抱得更紧,从她身侧走过去了,“就不烦睡不醒长老操心了。”

    海之回头看他,拢了拢披袄,叹了口气。

    和秦葬联手把宗主关进训诫堂的时候,她想过失败了或许便是一死,如今她和秦葬的命还在,甚至连长老之位还在,她也该知足了。

    “这儿又空出两个位置了!”

    “快点!避水诀又失效了,这谁画的,快来补!”

    “东南角的那几个在呕血,医修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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