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鸟图鉴: 24、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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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欢鹂】

    “姐姐,你好歹吃些东西吧,不然身子熬不住的。”

    “世子回来了吗?”

    阿茴愣了愣,她看了看窗外黑漆漆静悄悄的夜,没有回答欢鹂的问题。

    欢鹂坐在床上,自从醒来后好几天都望着手心里的虎头帽发呆。

    饭端来了也只是摇头,熄灯睡觉也总是睁着眼睛,她说自己一睡着就会看到浑身青紫的孩子。

    不敢睡。

    一双手覆在那已经冰冷的虎头帽上,是阿茴的。

    “姐姐,别看了。”她忍着哭腔看向双眼趋近无神的欢鹂,“看多了伤心。”

    “阿茴,你说,他戴上虎头帽,应该很可爱吧。”

    欢鹂撑开虎头帽,举到虚空,两侧的流苏毛球直直垂下来。

    “不知道他长大以后,会像谁。”

    欢鹂笑着问阿茴,她笑的可真好看,两个酒窝里像盛着春风。阿茴很久没有看过欢鹂这样笑了,却没想到是现在这个时刻。

    “唉……”

    还是小孩儿的阿茴不自觉叹了口气,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欢鹂姑娘心情不错?那就用些晚膳吧。”

    两扇房门忽地打开,寒风灌进,李嬷嬷毫不在意。

    欢鹂抱紧她的虎头帽抬头看向这位许久不见的李嬷嬷终于露面了,还是在确定她流产几天后才出现的。

    “已经过去四五天了,再伤心也该过去了,您总这样,让老奴没办法向世子交代。”

    不吃饭就没办法交代了吗?

    欢鹂靠在榻上红着眼睛看了一遍这几位嬷嬷,现在不好交代,难道生产那晚的事就好交代了吗?

    李嬷嬷派头大,见欢鹂不动筷,便差人把饭菜端下去热过,自己抖了抖缎面衣袍坐在桌边,像个主人样。

    “姑娘不慎落胎,这任谁都猝不及防,可还是要保重身体,万不要因小失大。”

    欢鹂惊惧,她不可置信,怎么都想不出李嬷嬷现在能心平气和在自己面前说出这种话。

    她生产那天虽疼的厉害,但有些话她不是没听见!

    “不慎落胎?哪里的不慎?李嬷嬷你们自己不清楚吗?”

    “这说的哪里话,老奴怎么不清楚?姑娘自己跑回……那个地方,受到惊吓导致流产,怪的了谁?”

    李嬷嬷不光是把自己摘了个干净,更是连笼馆二字都不想说出口,端坐在那里像个冰冷冷的菩萨,以前欢鹂有着身孕她好歹还算礼貌些,如今虽还守着宫里的礼节,可说出的话已经全然不留情面了。

    欢鹂听罢气血上涌,双手用力硬是扯下虎头帽子上的流苏,止不住地倒在床上咳嗽起来。

    阿茴生气,她搂着欢鹂壮着胆子看向李嬷嬷,“嬷嬷你怎么能这么讲话,怪的了谁……不是嬷嬷不想让姐姐把孩子生下来的吗?”

    李嬷嬷面色发狠,嘴角带着骇人的笑意,“小丫头,话可不要乱说。”

    “她不是乱说……咳咳,那晚我都听到了,什么药量不到,怎么醒了?我的身体我自己知道,若不是你们的汤药有问题我何故生下来的是死胎?就连醒过来都是万幸!”

    欢鹂趴在床沿怒瞪李嬷嬷,她本以为对面这位宫里当差的嬷嬷是何等的精明,会准备一肚子话来揶揄她,可是对方坦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甩下了一句话。

    “是我又如何,本就不想瞒你。”

    “你说什么?”

    欢鹂不可思议,她竟然能把如此丑闻当面承认,还摔到自己的脸上?

    是当真这么不在乎?

    “这是一条人命,你没有看见那孩子已经成形了吗!”

    “孩子?”李嬷嬷低头笑了一声,她再抬起头双眼已经冰冷,看向欢鹂的表情满是不解,“是不是世子的孩子,还不一定。”

    “你胡说什么!我姐姐自从来到别院再没接过客人,怎么可能不是!”

    阿茴忽地起身,声音近乎喊叫,她虽是个小孩子,可也明白这句话有多么不讲理,娼妓就这么肮脏不堪吗?连拼死生下的孩子也要遭人怀疑吗!

    “是或不是都不重要,亲王的身份和如今的节骨眼都不会要这个孩子,世子宠你,王府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已是极大的宽容,若在梅州生下娼妓的孩子让亲王的脸面置于何地?当初盖这座别院让你住进来,也只是让世子……”

    李嬷嬷把头别过去,似是感觉到说出的话太难听,“我想有些话,也不必说的太明白,免得姑娘难受。”

    原来早就打定好了,不能留孩子了?

    李嬷嬷说这句话心平气和,但字字珠玑,让欢鹂倒在榻上喘不过气,让她不禁反思是不是自己太蠢,才妄想生出天家的孩子?

    果然是太蠢了吧。

    别院,世子,从一开始就不应该安然接受的。

    天家尊贵无情,哪里是一个黄鹂该来的地方!

    “姐姐,你去哪儿啊!你这是做什么?”

    欢鹂不顾病体翻身而起,胡乱穿上衣服便收拾细软。

    李嬷嬷见状微微欠身起来,看欢鹂这般倒是有些敬佩了。

    “欢鹂姑娘,你也是个聪明的,其实早些走,兴许还能过的比现在舒服。”

    李嬷嬷说话的语调依旧没有感情,但她抬高的下巴头一次落下。

    “这句是老身的肺腑之言,希望你能听进去。”

    是夜,梅州城的夜晚又飘雪了。

    一只黄鹂带着她的小喜鹊逃出了金笼子,扑着飞不高的翅膀滑翔过梅州空无一人的街道。

    家家没有点灯,只有晶莹的白雪倒映出了她杏黄色的翅膀。

    她很久没有这么用力地飞过了,衣裙飞扬在暗夜里,双脚踏过冰冷的石砖。

    疾风把她的发丝吹的散落,吹落了她初初攀上梧桐枝头时佩戴的金银首饰,只留下一朵小小绒花,被白雪打的抬不起头。

    “开门……阿嬷,我是欢鹂啊,开门!”

    笼馆大门被拍的震天响,一双无力的手死死攀住门锁,长裙铺散在台阶上,已经没有生气的黄鹂发出一阵阵哀嚎。

    她想回家了。

    “华雀,烛鸳,珍鹭!我回来了,你们开开门啊!”

    守夜的老龟公听闻有人叫喊,赶紧点亮了火折子踉踉跄跄地跑去看门,门打开看见面色煞白如雪的欢鹂吓了一跳。

    “呦,这不是欢鹂姑娘吗?不好好养胎冰天雪地怎么跑回来了?阿嬷!阿嬷快出来看看,看谁来了?是欢鹂啊!”

    他这一嗓子倒把华雀烛鸳珍鹭惊醒了,几个人披着外衣出来瞧,一看见梅园中央卧倒在地的欢鹂皆是倒抽一口冷气,赶紧下楼接人。

    徐阿嬷是最后一个出来的,她还系着腰带呵斥龟公小声些别惊醒了客人,可一低头看见欢鹂的脸真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了,蹬蹬蹬下楼差点滑了一脚。

    她冲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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