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古尘: 210-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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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了,眼下并非她所愿,自是不知该如何面对晏南舟。

    “我知我是你所有苦难的来源,若是重来一次,你恨不得与我从未相见,许是早已后悔当初在雪妖巢穴中救了我。”晏南舟还在絮叨,整个人身上被强烈的悲伤笼罩,仿佛碎掉了一般。

    回想过往,纪长宁想到当时遇到晏南舟也是因为崇吾的提醒,当时并未在意,如今再细想,原来从一开始就有迹可循,若非崇吾提醒,她断然不会注意到那个被无数尸首覆盖着已经气息奄奄的孩童,那晏南舟也许当真会死在那日的大雪下,故事也能从那一刻结束,不会再有更多的发展。

    可当晏南舟询问自己是否后悔时,纪长宁想到了在山间陵每个日夜的陪伴,每次危险时不顾生死挡在自己身前的少年,还有那盏照亮山间小路的烛火,那些都是在剧情未开展时属于晏南舟和纪长宁的故事,未有剧情的影响和控制,只是出于本心而已,半点做不了假。

    脑海中各种画面闪过,纪长宁只是垂着眸语气很轻的回应,“不悔。”

    她是当真不悔,无论是出于道义亦或是出于私心。

    晏南舟依旧听不到,活像个疯子似的又哭又笑,时不时絮叨着什么,应是醉得不轻,每一句话都没个逻辑,想到什么便说什么,断断续续说了许多,纪长宁只是安静听着,时不时如同附和两句注定无人听到的回应。

    屋里陷入安静,好一会儿晏南舟才声音沙哑着出声,“师姐,若是你在,你会如何抉择?是忘掉一切新生,似在一次次轮回,还是带着所有记忆逆天而行哪怕粉身碎骨?这世间虽会成为炼狱,却也不过向死而生,终归会再恢复平静,可与天相争许是会全盘皆输,我该如何……”

    这个问题,纪长宁没有回答,她并不傻,能从邢可道的话中猜到些许,此举并不容易,谁也不知前路如何,许是向死而生,许是千古罪人,难以抉择。

    二人都未出声,一坐一躺,安静的感受着夜晚时间的流逝。

    “有些醉了,”晏南舟睁开眼可眼中却满是清明,“等我睡一觉,一觉醒来后,也许一切都有答案了。”

    这些日子一直跟在人身旁,纪长宁自是知道晏南舟已有许久未睡过一个好觉了,他总是喝的昏昏沉沉的,有时候还会在梦里哭出声来,细碎的哭声压抑不住在黑夜中响起,让听见的人也感到难受。

    于是乎,晏南舟闭上眼缓缓睡去时,纪长宁就这么坐在这儿看着他,没有任何心思和念头,甚至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单单只是看着,看着他紧皱的眉头,以及眼角滑落的泪水。

    随着夜色渐渐淡去,天色由漆黑变得朦胧,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暖光,光线穿透云层,那光透过门窗照射在地上,万物似乎在这一刻苏醒,连身处同悲剑中的纪长宁都似感觉到了这抹温暖的光芒,应是一个极好的天气。

    她抬眸看向阳光洒在晏南舟的脸上,这人眼睑轻颤,缓缓睁开眼,目光有一瞬间同纪长宁对上视线又匆匆移开,随后撑着地面起身,抬手捻了个法决,疲惫和沧桑统统消失,又恢复了平日里风光霁月的模样,半点看不出夜里委屈痛哭的可怜。

    他直直走过来附身捡起同悲剑,随后走向房门,抬手拉开门,大片的阳光照射进来,与其同时,倚靠着门框睡得正香的邢可道被突然惊醒,不受控的往前扑去,恰恰好扑倒在晏南舟的脚边。

    低头打量着趴在自己脚边的人,晏南舟皱了皱眉,不悦道:“你蹲我门口做甚?”

    邢可道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眨巴着眼有些尴尬道:“我听见你的哭声,有点不放心……”

    他没说实话,实际上是担心晏南舟一个想不开自戕了,这才守在门口一旦有什么不对劲,立刻冲进去,还好这人只是像疯了一样,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的,时不时还自言自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差点没把自己吓个半死。

    见人神情,晏南舟便猜到这人心中所想,也未觉得窘迫,只是冷着脸看向人,沉声道:“走吧。”

    说罢,自顾自越过了邢可道往前走去。

    邢可道一头雾水顺势才转身询问,“去哪儿?”

    晏南舟背对着人头也没回道:“去瞧瞧这世道乱成何样了。”

    闻言,邢可道愣了愣,随后明白过来,笑着快步跟了上去,有些激动询问,“咱们就这么走了?你不需要带点什么嘛?”

    “不用,”晏南舟握紧手上的同悲剑,轻声回应,“有剑就够了。”

    二人并肩而行踏出了晏家的老宅,身影被初升的朝阳笼罩着像是披了一层金光,整个人都熠熠生辉。

    他们在思南的街道上穿梭,原本热闹的城镇凄凉寂静,甚至见不到多少人,白色的灯笼被风吹的四处纷飞,甚至还有不少门前挂了白幡,风一吹,白幡飘扬,纸钱四散,有不少落在脚边,远处还传来压制不住的哭声,明明暖阳之下,可吹来的空气都带着一股寒气。

    时不时能看见黑色的怨灵躲藏在暗处,猩红的眼睛就直勾勾盯着晏南舟,像是只要他一有松懈便会冲上来,汲取晏南舟的灵气。

    整个城镇如同死一般寂静,也是这时,晏南舟心中才明白邢可道为何这般急迫,因为就如今这情景,许是再过不久,这世间确实会变成炼狱。

    “你吃吗?”一只手伸过来,邢可道往嘴里塞着什么东西。

    侧眸望去,晏南舟视线下移落在了他手上虽不言语,可眼中满是疑问。

    “松子糖,”邢可道解释,“算卦太费体力了,谢无恙给我备了许多,平日里都盯着不许我多吃,你要吃点嘛?”

    “不用了。”晏南舟拒绝,抿唇打量四周

    许是看见了晏南舟面上凝重的神情,邢可道咂巴着嘴里的甜味,小声解释道:“那日在封魔渊七大仙门合力封印魔眼却被反噬,均受了伤,跟随而去的弟子也是死的死伤的伤,于是各大仙门纷纷戒备起来抵抗那些奇怪的黑雾,可都以失败告终,于是乎为了保护门中弟子便只能启动护山阵法,失去修士庇护的普通百姓,便成为刀板上的鱼肉,自相残杀,妖魔吞噬,连修士也不顾他们的生死”

    他的眼中闪过不忍,语气沉重道:“我去寻你时,一路上见到太多易子而食,手刃至亲的画面,所有人都想活着,为了活着已经疯了,已然丢失了人性,长此以往,都莫说天谴降下,他们自己都能自相残杀。”

    “各大仙门就不管了?”晏南舟皱着眉问。

    闻言,邢可道一脸无语的看着晏南舟,“谢无恙说我笨,我看你也没有多聪明啊,仙门眼中,自是他们的命重要了,更莫说眼下都自身难保。”

    被骂了一番,晏南舟也没有半点动怒,只是打量着空荡冷清的街道,皱着眉思索了许久方才反问,“连仙门百家都没有办法,那你来寻我有何意义?”

    “我也不知,”邢可道眺望天际,沉声道:“我虽不知如何破局,可天道阻我来寻你自是有祂的用意,我算了不下百次,卦辞均是死局,唯有算到你时是枯木逢春,那你自是破局关键,我便赌这一把。”

    “倒是看得起我,”晏南舟冷笑了声,“我一个邪魔妖道,弑师叛逃的恶人,还妄想我去救天下人。”

    邢可道不说话了,作为仙门一员,他自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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