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武皇第一女官: 14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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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我不碰奏疏,每日不错眼地看着孩子们就好了?”

    姜沃自然也知道这些事,所以她才觉得媚娘的劳苦:若是媚娘只做皇后,做八分说不定就够了,但正因为还要理政,那皇后的位置也得做到十分不出错才行。

    “这些人的心思一望可知,最好姐姐生出自责内疚来,回到后宫中再也不见人。”

    媚娘道:“这些话只有你能体会了。”

    她与自己一样,承受着女子在朝的压力和流言。

    旁人或许能懂几分媚娘的难处,但身不至此,就无法感同身受。唯有姜沃,她是真的懂,也是与自己身处同样的境地。

    有时候在朝上,媚娘听到她的声音,就觉得安然。

    她正这样想着,就听伏在膝上闭目要睡去的人含糊道:“我在朝上,见到姐姐身影,就觉得没什么累的了。”

    媚娘莞尔。

    抬头看着天际一轮明月道:“这两年,我也选了些趁手的朝臣自用。他们官位倒是都不高——原也只是为了兼听朝堂事。”比如这次,长安城朝臣中有想要皇后归政事,就是媚娘自用的人,传递过来的消息。

    “但等回长安后,我就要给他们加加分量了。”

    媚娘低头道:“不过这些人,你一定不要看在我的面子上多加照拂,免得陛下多心。”

    姜沃点头:“姐姐放心,我知道分寸。我在考功属一日,便要做到铨衡人物,公平可称。”

    与姜沃酒后渐渐迷蒙不同,媚娘也喝了两杯,此时吹过秋风,反而双眼越来越亮。

    对将来朝局的思绪,也越来越清晰。

    半晌后,她觉膝上人睡了过去,媚娘就也不再说、不再想朝堂事。

    毕竟这般秋夜对酒听风,兰舟持杯卧月的夜晚,对媚娘如今来说,也弥足珍贵。

    于是媚娘也在这温柔夜色中,闭上了眼睛,暂时什么都不去想,好好歇一歇。

    **

    黔州。

    李治把内心的烦恼都与兄长说了一遍,然后甚至开始忧虑起完全没边儿的事儿:“大哥,弘儿是这样温厚性情。你说显儿会不会完全不一样?若是他格外出色又性情不让人可怎么办?”

    李承乾原本一直在静静听着,此时终于开口打断了弟弟:“雉奴,你别再想这些了。”

    李治一怔:“大哥,这是储君事,怎么能不想,不提早安排?”

    李承乾望着他,目光与语气一样直白,已然可以毫无介怀地拿自己举例子:“设想的再好也不一定有用,就像父皇当年对储君十数年来的安排,皆是落空。”

    李治霎时无言。

    李承乾继续道:“且谁又能想到,房相等人都在父皇之前接连过世。”以至于先帝想留给年轻太子的班底也未能成型。

    “雉奴,哪怕是皇帝,这天下许多事,也是不以你的意志和安排去走的。”

    “人这一世,就像是与天下棋。”

    “你永远不知道世事下一步,会给你落下怎么样的一步棋。”

    “只能根据当前的棋局,去做最恰当的安排。”

    李治望着蜀中夜色,觉得心头萦绕的烦恼,渐渐消散了些:是啊,谁又能料定天意如何。只能按照当年的局势,走好当前的路。

    第142章 改职官

    东都洛阳,吏部。

    每年‘资考授官’是在十月,而姜沃所在的考功属,两都百僚的考功并检覆,则是要九月十日前送往省。

    因而吏部公务,一向是下半年比上半年要重的多。

    姜沃昨日陪媚娘泛舟湖上,今日晨起刚到吏部,就见门口已经站了一人,抱着一大摞公文等着回事。

    那人见了她,一边抱着公文,一边预备见礼:“姜侍郎。”

    姜沃打断道:“小裴,不必多礼了。”

    她口中的小裴,并非裴行俭。

    说来裴行俭虽入吏部比她晚,但论年纪其实比她大四岁。故而姜沃后来也只以其字‘守约’称之。

    此时她口中的小裴,是前年刚考入吏部为八品主事,然今岁龙朔元年,便因两年考功皆为上上等,擢升六品员外郎的裴炎。

    是吏部这两年最出彩的年轻官员,时年二十七岁。

    故而姜沃叫他一声小裴,无论资历和年纪,都是正叫了。

    裴炎一冒出来,倒是搞得王神玉不得不换了称呼,管裴行俭叫字,改叫这个小裴,还感叹道:“裴氏倒常出吏部官员。”

    姜沃当时不由笑回了一句:“那实在比不过王氏。”王氏可是接连出了两位吏部尚书。

    王神玉随即一笑,干脆道:“也是。”

    虽说都姓裴,但裴行俭和裴炎并不是出于一脉裴氏,基本上是八竿子也打不着的关系。

    “姜侍郎,这是昨日检覆过的兵部官员功考的文书。”

    裴炎是个很精干周到之人,最难得的不是做事快,而是做的又快又精准,几乎毫无瑕疵。

    姜沃看着厚厚一摞文书,又想起昨日与媚娘在船上的感慨:朝堂代有才人出,正如眼前这位,也是做过高宗与武皇两朝宰辅的人。

    还有……

    姜沃的手一顿。

    兵部今年报上来的上上等功考名录里,排在第一的名字,是程务挺。

    这不是姜沃第一次听到或是见到这个名字。

    之前她曾听崔朝提起过——那时崔朝还在国子监做司业,组织过一次骑射赛事。程务挺拿了头名,李敬业拿了第二名。之后李敬业总拎着弓箭去再与程务挺比试。

    程务挺,也是两朝名将啊。

    如今先帝年间的文臣武将渐渐故去,还在的也已然老迈,新人则一个个登场。

    *

    姜沃在朝堂已然二十载,早练得心绪无论如何变化,看在外人眼里,却依旧是如清风流云一般。

    在裴炎眼里就是这样——他都已经做考功属员外郎快一年了,但这位顶头上司姜侍郎的喜怒哀乐,裴炎几乎从未见过。

    正如此时,她坐在这里凝神看公文,裴炎自然想从上峰面容上,看出是否有赞许或是不满。

    可全然没有一丝情绪。

    以至于裴炎都觉得眼前坐着的是玉像而非真人。

    因公文多,姜沃要一份份看过去,裴炎坐在下首交椅上,忽的有些走神。

    他想起了自己在国子监时交到的朋友,英国公长孙李敬业曾提起这位姜侍郎。

    听说裴炎考进了吏部考功属,李敬业当即就倒吸一口冷气。给裴炎吸的心惊肉跳的:你有话说话,这是干啥啊!

    李敬业就特意压低了声音道:“考功属最难考,也不是不好,就是掌考功属的姜侍郎,令人生畏。”

    裴炎当时就奇道:“可我听闻令祖英国公与姜侍郎交情很不错。”

    当年长孙太尉在朝,欲夺姜侍郎官职,宰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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