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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恒温天气》 30-40(第20/22页)
温穗刚想摇头,沈墨恒就先于她开口,“烧过,已经退了。”
“有没有见心理医生?她需要创伤后干预。”
“看过了。”
“那个李……错乱的小机器人,摇着头语无伦次,“可是、可是,我有什么值得你喜欢的?”
创世的神爱教授和女朋友连做实验都要手牵手抱在一起,不知道聂西泽是在像教小孩一样手把手在教她。
教她反抗,教她不屈服,做她的象牙塔,让她相信前路还有一片净土。
她以为这份友谊会是永远的,可是为什么也变了呢?
“聂老师,你对我恩同再造,为了这份情义,你对我说什么、索要什么,我都不会拒绝。”温穗微笑,一滴眼泪从眼角滑到高高扬起的唇角,“只要你向我开口。”
为她这句话,聂西泽眼里的光渐渐地暗淡下来。半晌后,唇边缀了浓重的自嘲,“温穗,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跟我谈情义。”
*
半夜,温穗又烧了起来,半埋在枕头里的小脸一片粉红。医生过来给她换好点滴,一出病房就把聂西泽和沈墨恒训了一遍,“不是说过不能刺激病人吗,你们两个男人怎么还惹人家姑娘哭呢?”
快退休的老医生百无禁忌,也不管面前两位是哪位太子哪家少爷,没什么好声气地撵人,“有你俩在这里碍眼,人家姑娘好不了一点。走走走,有多远走多远。”
沈墨恒有十几年没过这种和兄弟一起挨骂的体验了,但医生毕竟是医生,手握权威拿捏着温穗的小命,他就什么话也没说。气压极低地瞥了聂西泽一眼,先行步入了消防通道。
聂西泽在后面,随手推上了安全门。
通道内没有灯,只有泛荧绿的标识,两个人的五官神态都藏在阴穗下面。
聂西泽从衣袋中翻出一盒烟,倒过来磕了两磕,递给沈墨恒一支。
沈墨恒没接,“你什么时候学会了抽烟,我竟然不知。”
“有一阵了,在南美很难不碰烟草。”聂西泽轻吁一口气,“我在南美的时候,你们就有瓜葛,是不是?”
“比那更早。”
聂西泽呵了声,“知道我那晚在温穗电话里听到你的声音,是什么心情?”
“我当时的心情并不比你好多少。”
“当然。”聂西泽耸一耸肩,“你也不喜欢自己看中的东西在别人手里,可惜温穗不是个物件,不能被推来让去。趁现在没有外人,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
沈墨恒抬了抬下巴,意思是让他畅所欲言。
聂西泽夹着烟,隔烟雾望向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你会害死她的。”
沈墨恒陷在暗穗处的女人,在港澳回归之前,她就敢于离开香港北上远嫁,后来丈夫因私人飞机失事而早逝,她也没有改嫁。温穗非正式地见过她一次,是在聂西泽的公寓偶然遇见了,因为聂家特殊的背景,她穿着打扮得十分低调简朴,但有些东西是隐藏不了的,比如她的谈吐,气质,还有因为养尊处优而显得格外细滑平整的脸。
聂夫人极力低调都尚且如此,那么稳坐香港贵妇头把交椅的沈墨恒的母亲又是什么模样,实在无法想象。
“我是没看清,”温穗开玩笑,“只看到她手指上的钻石,好闪啊。”
聂西泽拧着眉有些心不在焉,沉默片刻,问她,“三哥在跟别的女人谈婚论嫁,他有告诉过你么?”
游艇全速向日内瓦湖深处驶去,离湖心越近,湖水的颜色就越深。温穗坐在船舷旁边,扬起的浪花有些溅到了裙摆上,她垂着眼,“这种事,他为什么要告诉我?我已经说过一百遍,他的事情跟我没关系。”
说来说去,无论是之前,还是今天在机上,她都是那么咬死了,和沈墨恒撇清关系。
聂西泽忽地笑了笑,“温穗,我知道你今天不清醒,但我真想不到,你连跟他玩的游戏规则都还没搞懂。”
温穗皱眉,“谁在跟他玩——”
聂西泽打断她,“他准备结婚,同时又向你示好,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么?”
“我……”
“他们香港人纳个二房三,面色难辨,“荒谬。”
“是不是荒谬,你心里清楚。你是第一顺位继承人,你身边的女人,有名分没名分的,都过不了太平日子。但我和你不同,”聂西泽摊了摊手,如做学术报告一样客观严谨的姿态,“我是富贵闲人,一来什么家族责任都有大哥在前面顶着,二来家里对我的婚姻早就没有什么指望,温穗跟着我,未来就是供起来的二少夫人。”
沈墨恒盯向他,眯了眯眼,“都说你不管事,没想到这些事情你能想得这么明白。”
“有关温穗,我不能不明白。既然你也赞同我的话——”
聂西泽向前走了一步,越过沈墨恒身边,在扶手上碾灭了烟头。空气中剩余的那一点红光渐渐地熄了,他自黑暗中抬眼,“兄弟妻不可欺,从今往后,我们可以达成这个共识,对吗?”
最后一个数字出现的瞬间,欢呼声中,急切的脚步传来,一双手兀地搭在她肩上。
因为剧烈运动而造成的急促呼吸声落在空气里,加速舞动的,是心跳的频率。
他胸腔起伏着,大口喘着粗气,黑色大衣扣子半敞开,发丝凌乱地像刚结束一场激烈的战斗。
开口,带着冰雪的寒意和枫糖水般的微甘:
“温穗,新年快乐!”
窗外夜幕中,无数烟花绽开。
五光十色,画面定格。
第 40 章 恒温天气
寒风刺骨,那花火犹如深蓝海域中升起的明彩星辰①,哗啦啦点亮整个夜空。
极速上升,重叠绽放。
耳畔是男人深深的喘气声,鼻息拂过她脖颈后裸/露的皮肤,灼热气息一波又一波萦来。
被这样近的距离烧得心头一热,头脑懵懵的,她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细微的动作被沈墨恒轻易捕捉:
“怎么?”
“帽子脏了……我的耳朵有点冷。”
明明才说好不骗他,这种羞于启齿的话题里她却不得不又撒下了谎。
结果却适得其反。
虽然医生强烈要求温穗静养一段时间,但她还是执意马不停蹄上了返程的飞机。
十三个小时的航程,她假寐、看书、听空乘小姐聊天,就是不和聂西泽面对面独处。
行程后半段她终于睡着了,醒来时飞机已经落地。空乘打开舱门,从英吉利海峡吹来的寒风涌入舱内。在等待舷梯就位的时间中,聂西泽开口问,“你打算再也不跟我说话?”
温穗默然裹紧外套,下忽然停了停,背身问,“西泽,生在这样的家庭里,还能遇到她这样的人,你说,你是不是有点幸运过了头?”
聂西泽轻微地牵动嘴角,“我不否认。”
咔哒一声,是病房的门沉重地开了又合,双层牛皮制造出的厚重脚步声逐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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