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温天气: 30-40

您现在阅读的是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恒温天气》 30-40(第19/22页)

累的伤口,她没有掉一滴眼泪,配合警方做笔录,她有问必答。

    至少从表面上看,她的情绪比沈墨恒更平稳。

    李奉年归案后,移交警方之前,助手问过沈墨恒要不要先将人带到他面前。

    他说不要。

    想起找到温穗的时候,她蜷缩在一棵灌木下面,伤痕累累,混身都是泥水,他确信自己会忍不住动私刑。

    医生说,大起大落之后的平静,很可能只是在忍耐,忍到极致,便如反弹的皮筋,随时会迎来情绪的崩塌。

    所以沈墨恒寸步不离,在大厦将倾的一刻,随时准备着接住她。

    “沈先生,你会不会觉得我会择日与您分割独立出来,倘若您企图阻挠,她将不得不考虑移民海外。”律师淡淡读完条款,将一支钢笔递到温德珍面前,“温女士,这份协议对您仁尽义至,签字吧。”

    温德珍疯了似地打掉那,推回被子里面,神色如常地看他,“你来了。”

    一番动作沉着匀缓”

    沈墨恒冷冷一牵唇角,“他不会再有机会重见天日。”

    聂西泽终于忍不住抬头,恶犬咆哮,“我是在问您吗??”

    他当然看得出温穗被照温得有多细致。高级看护病房,两个医生四个护工24小时待命,她的输液管下面甚垫了暖热袋,好让流进静脉的药液不那么冰冷。但是,沈墨恒这副尽在掌握中的姿态,显得他这个男朋友——虽然是名义上的——简直毫无用武之地。

    她出事,也是沈墨恒最先察觉。

    想到这里,聂西泽突然变得很平静,“三哥,你是怎么找到她的?想来很不容易。”

    事发突然,没有线索,时间又这么短。

    “没那么不容易,只要找到懂的人……”沈墨恒拧了拧眉,“何况还是晚了。”

    他手指在膝上点了点,意在不满,只字不提自己为此调动了多少的资源,不提从英国追到内地再追到澳门需要打通多少关节,但旁人又怎么会想不到?

    聂西泽提唇笑了笑,“三哥果然费心了。我都不知道,你和小穗什么时候变得这样熟。”

    温穗立刻清清嗓子,“我们只是认识,不算很熟……”她看向沈墨恒,磕磕绊绊道,“沈先生只是路见不平……比较热心……对吗?”

    沈墨恒接收到她乞求的眼神。

    他当然知道什么样的答案会让她安心。报答,或是看在嘉宁面子上的举手之劳。

    要清白,还是要揭露,全在他一念之间。

    他淡淡移开目光,“西泽,我们之间还有很多事,是你不知道的。”

    聂西泽唇边嘲讽的幅度变大了,“那就全都告诉我!”

    沈墨恒侧过脸,语调平和地征询温穗,“我可以告诉他吗?”

    告诉他什么?

    从那个雨夜开始,交错过眼神,分享过彼此一些脆弱的时刻。

    很多次几乎接吻。

    没有哪一样是可以堂堂正正说出来。

    温穗满脸慌张与恳求,对着沈墨恒不停地摇头。沈墨恒竟然也真听她的,住了口,隐晦地勾了勾唇角,像是对她无可奈何。

    聂西泽冷眼将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看了个清楚,几乎是冷笑出声,“小穗,一个月前我问过你是否喜欢他,你否认了。那现在呢?”

    温穗被他一句话打得呆住,表情难堪地凝在了脸上。她都不敢去看沈墨恒的脸色,“你在说什么……”

    聂西泽俯身抓住她的手,“你说过——在我求婚那天,我问过你两次。”

    温穗在他掌下发着抖,插着针头的那只手无意识地捏成拳,露出细细的青筋。

    没人知道沈墨恒的脸色何时沉了下来。

    “西泽,够了。”他语气沉冷,“你要逼她到什么地步?”

    聂西泽置若罔闻,在温穗面前俯身。他的眼神很暗淡,像泼墨的夜。

    “小穗,如果现在才说喜欢你,是不是太晚?”

    温穗像一个走在街上的路人,突然被天外的陨石砸到头,头破血流,大脑嗡嗡作响。

    她混乱地摇着头,“你在说什么……一定是搞错了……”

    聂西泽只是一动不动地看着她,眼里有火焚一样的痛苦。

    所以怎么会不痛苦?

    他来去如风,他冷眼旁观。他是南美的雨北欧的雪,他有最聪明最精密的大脑,也许一百年后,他会被写进教科书供人瞻仰。

    可既然让他无限接近于神,又为什么还要让他以身入世、体味感情这件磋磨心肠的事呢。

    温穗被他的眼神击败,身体泄了气,无力地闭了闭眼。

    病房内安静得像是真空,只有监护仪嗡嗡的运作声。有一股令人窒息的低气压正在蔓延,只能是来自于当下唯一的局外人。

    沈墨恒冷冷沉沉地笑了一声,不知道是在嘲弄谁,“这些话,一定要当着我的面来说?”

    “你可以走,不看不听。这些话,本来也不是说给你听的,大哥。”聂西泽直起身,平静地看回去。

    沈墨恒没给他眼神,目光放在温穗脸上,如天网密不透风将她笼罩。

    他要她的一句话,去或留。

    温穗说不出口,也不敢看他的脸色,沉默地撇过脸。意味更冷的一声笑,像冬天河面的浮冰割着耳膜。沈墨恒神色晦暗不明,在她漫长的沉默中,终于移步后退一步,拧开门把。

    锁芯弹响一声,她下意识地攥住手心,手背几乎用力得成了青白色。

    他脚步身,目光直视看他。

    他们的母亲是双胞亲姐妹,这么近的血缘,让他们的身量身形十分相似,不分伯仲,然而两个人的气质完全不同。

    一个是高堂之上的君主,一个是浪迹天涯的游侠。

    为聂西泽带路的潘师良战术性咳嗽,“少爷是回香港参加第四季度的董事会。”

    聂西泽冷笑,“哦,香港开会,开着开着就到澳门来了。”

    沈墨恒在沙发上慢条斯理坐下,长腿交叠,“我竟然不知道,我人在哪里,还需要你的允许。”

    即便聂西泽极力隐忍,也被他这种态度逼到咆哮出声,“在我女朋友面前,你的确需要我的允许!”

    温穗刚刚狠狠哭过一场,精神与身体都极度困倦,耳朵像隔了层膜,说话的声音忽远忽近。她对空气中的剑拔弩张一无所知,直到聂西泽这高声的一句惊醒了她。

    她哽咽一声,还没搞懂他们在吵什么,眼泪先惯性地掉了下来。

    沈墨恒语气一沉,“她情绪不好,你一定要现在跟我吵架?”

    聂西泽:“……”

    妈的。这位现在跳进珠江是不是能让整个粤港澳大湾区的人都喝上绿茶??

    但他完全占据道德制高点,聂西泽无话可说,大步跨到病床前面,带着一股低气压,去摸温穗的额头,“有没有发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请收藏大米文学 damiwx.com 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设置

字体样式
字体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