惟许侯夫人: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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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些,有什么事情,等我出了考场一并料理。”

    *

    京城的天空灰压压的,沿街各处的高灯也掩不住料峭的春夜寒意。

    杜泠静离开枕月楼,漫无目的地在街上缓行,一时被人潮裹挟着向前,一时又被马车阻隔停滞,直到身后阮恭忽的叫了路边一人。

    “章先生?”

    杜泠静这才看去,见一旁竟是外城书肆的父亲旧友章先生。

    章先生是往内城采买来了,这会刚要趁着城门下落前出城去,竟就遇见了杜泠静。

    只是他见到杜泠静,面色便有些尴尬,一副有话当讲又不当讲的样子。

    “先生还有什么不能同我直言?”杜泠静直接道。

    书肆的章先生听得轻叹一气。

    杜泠静又问,“是不是……我拜托先生查的引我来京的八部宋本,都出自他之手?”

    他,自是那位陆侯。

    章先生托人调查的时间尚短,并不能确定都是出自陆侯之手。

    “但就目前来看,静娘啊,这八本宋书确实都与永定侯有些关联。”

    他道,“若是确切的消息,恐还得细细打听些日子才行。”

    有关永定侯府的确切消息,哪里是这么好打听来的?

    但杜泠静摇了头,“先生不必细查了。”

    若是四本或许还能算巧合,但八本都与他有关,她也替他找不到任何借口了。

    辞了章先生,天空越发阴沉地像是要落下一场雪来。

    杜泠静走在路上,从脚底到肩头都暗暗发凉。

    寻常人购置八部宋本都极为困难,他则一抬手,就用八部宋本,将她从青州引出来,一路引到京城。

    她低着头走在京城春寒渗透的街道上。

    他早早就借助圣意强行要了她,只是恰好遇上了邵伯举与拂党事发,为了要挟拂党,便同她叔父商议要娶她过门。

    邵伯举娶她是为了遮掩罪行,他娶她又是为了什么呢?

    但不管是为了什么,邵伯举也好,他也好,一个两个都根本不需要过问她的意思,无需知道她愿不愿意。

    邵伯举借她叔父迫她,他陆侯更厉害,直接就用圣旨赐婚定下来。

    那么她在他眼里算什么呢?男人之间利益交换之物?

    她什么都不需要知道,就嫁过去,承床笫之欢,然后开枝散叶就可以了。

    有上元节灯火留下的花灯,亦在灰压的天空中暗淡了三分。

    杜泠静行在灯下,默然轻笑。

    但他比邵伯举聪明多了。

    他知道就算是圣旨落下,她也是不情愿的,就算只能来京入他的侯府,也不知多久才能跟他顺过来。

    所以他甫一发现邵伯举通过万老夫人,跟他叔父合谋强行娶她,也有意在中秋请旨赐婚,便立刻意识到,这是最佳的为他遮掩的机会。

    所以他一口气撒下八部宋本,将她从青州引到了京畿。

    最初,她觉得奇怪,还不想进京门,但他只要略施小计,她就只能顺着他的意思走。

    路边灯火下,自己姑娘一直低着头笑。

    阮恭紧随在侧,亦不由地想到了他们刚到京城前后的事。

    那会儿二夫人陪嫁的庄子里在准备婚仪用物,姑娘觉得不妥,让他进京来打听。他彼时几乎没费什么力气,就从一人口中打探到邵伯举与二老爷合谋的事。

    彼时他也好,姑娘也罢,还是秋霖他们,都着意在邵氏意图不轨的事情上,哪里想过这一步一步,都是侯爷算好了,让他们走的。

    阮恭长长暗叹。

    姑娘从前一颗心里只有三爷,是因为与三爷自幼相识,一道长大,相互之间通透赤诚,两心相许。

    三爷一走,姑娘半副神魂都跟着他去了,若非是三爷收集宋本的夙愿,他觉得姑娘恐是撑不过那个冬天。

    之后一年又一年,姑娘都在勉楼中寂寂沉沉。

    去岁,姑娘因着圣旨嫁给了侯爷,秋霖见姑娘不情愿到上了花轿也满眼是泪,每日愁到睡不着觉,“姑娘的日子怎么越过越坏了……”

    可谁曾想,姑娘竟同侯爷渐渐融洽起来,后来到不只是融洽而已,秋霖前些日偷偷告诉他,道姑娘要断避子药了,“姑娘,想跟侯爷有孩子了!”

    他当时惊喜到,拉过来菖蒲打了一顿……

    他跟了姑娘那么多年,姑娘什么脾性他最清楚不过了。

    姑娘最不是见异思迁的人,应该反过来说,她的脾气性子最缓最慢、最不易改变。

    她是书楼里那些历经百年还残存的古书,是绕在山脚下静声缓流的山泉,是扎根在一片土地上便不会移走的树,

    她会用旧物,她会念旧人,她连他们这些仆从都一用就是十几年,对菖蒲那不老实的小子从不厉声训斥,连与二老爷分家的时候,都记着要把文伯那些老人要回来,带他们回青州养老。

    姑娘是纯净的水,是心里若有了一个人,便把满腔的真意都送给他的人。

    侯爷,怎么能设计了她,又一遍遍地骗她呢?

    阮恭心里酸涩得难受,若是秋霖在此,一定要气哭了。

    但姑娘就在街边,静默地低着头走着。

    杜泠静把赐婚前后的事情,终于理清楚了。

    他借邵伯举之事让她入了局,之后突然圣旨赐婚,虽然满京城都意外,但所有人包括她,都以为这是圣意如此。

    更不要提,连他自己都如此说。

    他骗她,说圣意难违。

    杜泠静撩起一缕额角的碎发,轻轻挽在耳后,风里隐约有了冰雪之意。

    不过尚有一桩事她理不清楚。

    枕月楼那日,确实是她记忆中第一次见到他。

    而他的声音,亦是陌生。

    他一步一步设计娶她,她却根本不认识他……

    冷气从地面渗透上来,冷风也灌入她领口袖箭。

    她身上越发地冷了。

    街边灯火昏暗起来,只有里面的宫城和外面的城楼,如同两只巨兽,沉默而冷肃地于黑暗中,不知悄然看着此间,伫立了多久。

    但咚咚的马蹄声突然响在了面前。

    杜泠静抬头看去,一眼便看到了路前面打马而来的男人。

    他在人潮中一眼看见她,便翻身下马,他衣袍翻飞,他快步而来。

    可杜泠静在这一瞬的下意识,却是连退两步,向后避去。

    “泉泉……”

    杜泠静定住了脚步。

    她从枕月楼里出来,才两刻钟吧。

    她见着他步子越走越快,直到一步到了她身前,他没立刻说什么,只是低着仔细打量她的神色。

    很显然他已经知道消息了。

    而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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