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穿成霍去病弟弟,全弹幕都在跪求别让我哥喝脏水: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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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公孙敬声惨嚎一声,匕首脱手飞出,叮当落地。

    霍彦眼中戾气翻涌,活动了一下手腕,发出轻微的骨节声响。他一步上前,在公孙敬声因剧痛而蜷缩的瞬间,挥起拳头,裹挟着呼啸的风声,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老子还愿意看你是你的福气!”

    “凭什么?有什么凭什么的!你若嫉妒你就过来与我俩比划,你平日里游园听曲时,我在学习,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比我强!”

    “你有胆子干出丧尽天良、祸国殃民的事,就别连累旁人!更别让老子来给你擦屁股!”

    霍彦的声音低沉而狂暴,压抑已久的怒火终于爆发出来。他一边厉声斥骂,一边又是一记凶狠的勾拳砸在公孙敬声的腹部。

    “你知不知道老子要不是想保住你阿母,保住她最后一点体面早就把你给剁了!” 霍彦揪住公孙敬声的衣领,将他半提起来,逼视着他因痛苦而扭曲的脸,眼中是愤怒,是厌恶,“你做了什么!”

    公孙敬声被打得口鼻喷血,意识模糊,但听到“阿母”二字,浑浊的眼中竟滚下大颗大颗的泪珠,混合着血水,狼狈不堪。他呜咽着,声音断断续续,“我说不说,你都会保住她,你也会保住我,对不对?你是霍彦,你无所不能…”

    他被惯坏了,但他知道,这事只要是霍彦管,那霍彦就有办法。

    他的阿言表兄不光能救阿母,也能救他。

    他自少时就无所不能。

    “我保你个头!” 霍彦又是一记响亮的耳光扇过去,打得公孙敬声头偏向一边,“你知道你干了什么吗?!你贪墨的是边关将士的救命粮!是寒冬腊月里冻饿而死的民夫的卖命钱!你勾结奸商倒卖军械,让多少本该凯旋的儿郎,因为残破的刀甲死在了匈奴人的箭下?!若你的事传扬出去,你的母亲!卫家的大小姐!会被天下人的唾沫星子淹死!会被戳一辈子脊梁骨!你懂不懂!”

    霍彦的声音带着一种痛彻心扉的嘶哑,他猛地将公孙敬声掼在地上,自己也微微喘息。他看着地上如同烂泥般抽搐的表弟,眼神痛苦地闭了闭,再睁开时,只剩下疲惫和深深的无力感。他弯下腰,捡起地上那份染了血的状纸,苦笑着,声音低得仿佛自言自语。

    “我这样强压下去,替你掩盖,替你体面,其实……已经是愧对那些因你而死的民夫,愧对他们心碎的母亲了。世人皆道一人做事一人当,可你作恶至此,难道就没有旁人偏袒纵容的罪过?我今日因一己之私,为了姨母,强压此事,保全她的名声,这对那些失去儿子的母亲并不公平。可我只能如此。”

    公孙敬声趴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听到霍彦的话,眼中非但没有悔意,反而迸发出最后一丝扭曲的骄傲和怨毒,他挣扎着抬起头,吐着血沫,咬牙切齿道,“虚伪!虚伪!”

    “你忘了你和我是天潢贵胄,天子外戚!他们只是命如草芥的贱民!为我们去死是他们的荣幸。如何能与我和我高贵的母亲相提并论!”

    这句话,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压垮了霍彦心中那点因亲情而产生的犹豫。

    不过几年,忘记了来时路,忘了谦卑心。

    卫家不治不行!

    霍彦的眼神瞬间冷硬。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公孙敬声,那眼神,已与看一具尸体无异。

    “多说无益,我自己查。” 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绝,“你,去死吧。”

    说罢,他不再看公孙敬声一眼,转身,决绝地朝门外走去。门口侍立的绣衣使者首领立刻躬身,手中托着一个不起眼的黑陶小瓶。

    霍彦脚步未停,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杀。”

    “诺!” 绣衣使者首领领命,带着两名如狼似虎的手下,面无表情地踏入囚室。

    “不!表兄!表兄!等等!我说!我说!” 公孙敬声看着那逼近的黑陶瓶,死亡的恐惧终于彻底压倒了一切,他爆发出凄厉的哀嚎,挣扎着向前爬行,试图抓住霍彦离去的衣角,“是李蔡!是丞相李蔡!是他暗示我!是他的人牵线!表兄!你保我!表兄!”

    他在最后关头,终于喊出了一个名字。

    霍彦的脚步在门口微不可察地顿了一下,背对着屋子,无人能看到他脸上的表情。他没有回头,也没有回应,只是冷漠地、毫不犹豫地迈过门槛。

    “灌!” 绣衣使者首领冷酷的声音和公孙敬声撕心裂肺的哭嚎、挣扎声被厚重的木门隔绝在身后。

    霍彦站在庭院中,冰冷的春风吹拂着他玄色的衣袍。他微微仰头,闭了闭眼,唇边勾起了一丝笑意。

    他好像确实没有感觉,甚至觉得快意。

    罪有应得。

    就在这时,一阵踉跄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霍彦睁开眼,只见他的大姨母卫君孺,钗环散乱,连鞋履都未来得及穿,赤着双足,披头散发地狂奔而来,单薄的罗袜早已被地上的碎石尘土磨破,渗出点点血迹。她冲到霍彦面前,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剧烈地颤抖着,那双曾经充满温柔慈爱的眼睛,此刻只剩下无边无际的绝望。

    她看着霍彦,看着这个她从小看着长大、曾抱在怀里逗弄过的孩子,仿佛第一次真正认识他。她的泪无声地汹涌而下。

    “你的心,好狠,好狠啊,” 她的声音破碎得不成调子,每一个字都带着泣血的控诉,身体摇摇欲坠,仿佛随时会倒下,“阿言,不,你不是,你不是当年那个会拉着我衣袖要糖吃的小阿言了,你是,是来索我儿命的,怪物。”

    霍彦看着姨母赤足上的血迹和眼中的绝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但他面上依旧沉凝,他没有解释,也没有安慰,只是对身旁的侍女沉声吩咐,“扶夫人回去休息。好生照料。若再惊扰夫人,你们的命不要要了。”

    声音不容置疑。

    说罢,他不再看卫君孺那心碎欲绝的眼神,转身,步履沉稳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走向太仆府的前厅。

    那里,失魂落魄的公孙贺正如同惊弓之鸟般等待着他。

    霍彦将一份早已拟好的奏疏草稿放在公孙贺面前,声音冰冷,不带一丝情绪,“写。上表请罪,自陈教子无方,详列公孙敬声罪状,恳请陛下严惩逆子,以正国法。并自请削爵罢官,闭门思过,以保全太仆府上下。”

    每一个字,都像把一颗颗冰冷的钉子,敲进公孙贺的心里。

    公孙贺看着那份草稿,又看了看眼前这个青年,最后一丝侥幸也彻底熄灭。他颤抖着手拿起笔,蘸饱了墨,老泪纵横,却无比顺从地在奏疏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盖上了太仆的印信。

    “尊……泰安侯令……”

    他的声音嘶哑干涩,充满了屈辱和认命。

    数日后,消息传出:太仆公孙贺之子公孙敬声,身染恶疾,宫中赐药无数,仍不幸病逝于府中。死得“体面”,却也无声无息,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只激起了一圈微不足道的涟漪,便迅速沉没。

    第117章    罪我知我

    暮春的长安, 未央宫巨大的阴影也遮不住满城槐花甜腻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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