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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渔家四时鲜》 50-60(第10/34页)
,会跟他们透露第二日的想法,这一次,她压根没有说。
只是改了原本的菜单,由四喜鱼卷,黄鱼一口鲜,明明连干贝都已经泡发开了,鲜虾、蛤蜊,各种海鲜已经准备说定,江盈知却忽然改变了主意,执意要换成这两道菜。
“理由赢了跟你们说,”江盈知尝了口冬瓜汤,要的就是这种清爽的味道,她甚至连油盐都没放多少,靠的海蜒干本身的咸,和炖煮时慢慢渗出的油。
而至于酒淘黄鱼,没有啥技巧,她甚至都不肯一条一条炖,而是采用大汤锅一起煮,酒香气在炖煮的时候挥散开来。
但都不如四海庄今日的糟鱼,那香是经久不散的。
大概两边都觉得江盈知不再是对手了,四海庄的大师傅走过来几步说:“小姑娘,你煮这两样不成的,不过你还年轻,长点经验,下一年再来。”
新丰楼的大师傅也客气几句,“第一日能得头名,在你这个年纪委实不错了,第二日也难得进前三,你只要今日稳住,何愁没有前三。”
又看了眼她选的这两道菜,顾自摇了摇头,可惜可惜,今日怕是连前十都进不了。
两个死对头难得想法一致,都觉得实在可惜,竟走了这样一步臭棋。
江盈知也不解释,人家客气她说话更客气,“我确实还年轻,得多跟两位老前辈学学。”
把人夸舒坦了,要不是渔民晃着贻贝走进来,两个人怕是还能再多说几句,说她一个女子能有这样手艺已经足够。
不过渔民进来,大家全都回了自己的摊位,严阵以待,准备最后的角逐。
新丰楼要稳第一,四海庄要争第一,想着到时候再比一场,而鸿兴楼要死死守住第三名的宝座,好像这些有力竞争对手里,只有曾经在第一日获得头名的四时鲜,迅速滑落,连蹲守在旁边的鱼行伙计也不免惋惜。
可是,当渔民陆续进来后,不再如前两日那样大块朵颐,而且显得有些兴致缺缺,各种层出不穷的吆喝声也没有激起他们的冲动。
这时江盈知让小梅出去吆喝。
小梅就照江盈知说的吆喝,她声音还挺尖细,“各位大哥大叔来这里瞧瞧,我们有海蜒冬瓜汤,酒淘黄鱼——”
刚才还说那鱼腻味,这鱼吃了虽好,但是没胃口的渔民,一听到吆喝声,立马拉着旁边渔民的衣裳,“走走,正说没胃口,快去喝碗冬瓜汤,吃了这两天大鱼大肉,我馋死这口味道。”
“谁不是啊,那些鱼啊瞧着多诱人,我就想吃碗清口的汤,”另外个渔民赶紧附和,走着走着就变成了跑,生怕自己喝不到这口汤。
哪个海边长大的渔民,热夏里不喝一碗海蜓冬瓜汤的,比起其他用各种好料堆起来的鱼,还是这个更受他们青睐,是渔家,是自家的味道。
而且论起鲜,那种用各种好食材借味来的,不如这一碗汤来的鲜。
另一波渔民则听见酒淘黄鱼,眼神立即泛起光来,他们是最后一批从海上回来的渔民,海面的烈日远比在阴凉处的强烈,他们身子疲乏,正是需要一碗酒淘黄鱼进补的时候。
所以被大家一致认为会迅速滑落的四时鲜,是整一排摊子里最火爆的,程度远远超过第一日她做烤鱼的时候。
而那时吃到烤鱼的人面上神情是享受,这个时候,吃着海浦最平常风味的东西,那些黝黑的脸上露出很复杂的神情,大概是感动。
有个渔民抹着泪,“上年冬末出海,辗转在海上飘了一月又一月,每日累得抬不起手来时,只想吃一碗酒淘黄鱼,没想到回来当天就吃上了。”
听到这话,在场的渔民哪能觉得不心酸,出海苦出海累,出海是阎王跟在后头追,夏天海浪如同难缠的小鬼。
江盈知很大声地告诉他们:“没事,你们要补的份我全包了,今日我买了足够多的大黄鱼。”
感谢鱼行一道菜不限量的规则,不然她就违规了。
她很诚恳地说:“出海辛苦了。”
这样朴
实的话,却闹得不少人低头抹眼泪,那些顶着烈日在看的群众也被感染,大家纷纷说:“出海辛苦”“好好休息”“赶紧补补”
其实没有渔民,就没有海浦的兴盛,渔业兴盛的地方,吃苦最多的是渔民,有时候还要赶着风暴追鱼,每户人家里都有葬身海底的渔民,所以大海,又被他们称为海底坟场。
也才有了“捕鱼人家世世穷,十口棺材九口空”的俗语。
对于大家的呼喊,渔民们连连道谢,这多年里,只有那些盛大的形式,但是从来没有人对他们这些底层渔民说一句辛苦。
这一局不用说,大家输得心服口服,不服也不行,压根比不过。
后面有人问江盈知到底是怎么想要做这两道菜的。
她说先看天气,阴天不热自然胃口好,闻到味重的会口舌生津,吃点油腻的也没有关系,但天热就要吃消暑的。
而且前两日大家吃多了油腻的大鱼,第三日天热没胃口,应该会想吃清火消暑的汤。
至于其次,她有很多人脉啊,谁知道点消息都要告诉她,整合一下得到,第三日有刚出海回来的渔民,被请来参加吃鱼宴,具体到这一批渔民的出海日期,长期海上漂泊,大鱼是不会想吃的。
他们大概不知道,出海远洋的人最容易得远洋综合征,长期的航海生活让渔民焦虑抑郁,无法排解,久而久之就投海。
而从海上漂泊回来,最想吃应当是每逢鱼汛结束,家里人给他们进补的东西。
她仔细琢磨渔民需要啥,根据需求来制定。
她对着新丰楼和四海庄的人说:“渔民想要的应当不是吃那些上好的鱼,不然为什么要办吃鱼宴?而不是其他的海鲜宴。”
江盈知想,大概很早以前的吃鱼宴举办时,一定是出于温情和关怀,只是后来越走越偏。
大家都开始若有所思,来数贻贝的鱼行伙计有点沉默,那些贻贝堆成了座小山,而其他摊子只有零星的几个,胜负已然分晓。
在今日吃鱼宴要结束的尾声,顺水鱼行东家走上高台,他说:“以前呢,总想着好好请渔民兄弟吃个饭,也感念大家辛苦,可这回瞧着,好像感谢也没有到根子上,下一年再好好琢磨咋办。”
“不过今年,我们搞了个不大一样的吃鱼宴,重新再选做鱼第一鲜的食铺和酒楼,这回也如同大家所愿,我们新选出来一家食铺。”
“我个人觉得众望所归,这家食铺也获得了几十年来最多的大贻贝壳,以前最多的一间是两百二十枚,它获得了五百一十枚的贝壳!”
“那今年得到做鱼第一鲜牌匾的是,”东家忍不住在这个关键时候停顿。
但围观的人不买面子,齐齐呐喊起来,“四时鲜!”
“四时鲜!小满你真是好样的!”
因为做得足够多,围观百姓都有幸尝到这两样菜。哪怕只是一小碗,都让他们感慨万千,这才是海浦风味的鱼鲜,是海浦人喜欢的鱼鲜。
他们喊了好久,久到东家不得不用敲锣打鼓才让大家停下。
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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