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家四时鲜: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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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良嘿嘿笑,“我今儿个晚上就去给陈奇下拜帖,告诉他,他们不是爱占便宜,又不要脸,还喜欢打官司吗,那我们就跟他们一起玩玩,打满三个月,钱不用在意。”

    “许先生啊,我们不争馒头也要争口气,赢了我们就把诉状贴满全海浦。”

    由王逢年下拜贴,意思就是告诉陈家,这件事没有私下和解的打算。

    他们陈家想撤诉连门都没有。

    而他们打官司是打不过王逢年的,想砸钱,王逢年可以拿钱砸他们整个陈家。

    “我的天,”陈三明也是好久没见王逢年出手了,除了五六年前改姓,那个时候他还太小。

    而最让他印象深刻的,大概是两年前,王逢年去给被水师无故扣押的渔民出头,那一次的结局是水师放人赔罪。

    许先生怔愣,这么多年里,大家都是劝他忍气吞声,不要跟人计较,义塾还在能让他们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已经算很好了。

    连同这次也是让他服软,不要跟大户起争执,实在不行就认赔搬走。

    可当初明明是陈员外请了他三趟,他那时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秀才,思来想去拒了其他私塾到这来。

    结果这么多年里,却落得这么个下场,

    要打官司的这几日里,他想过太多,也想解散义塾,却又不知道让这群没了爹娘的孩子上哪去。

    没想到却是峰回路转,一时竟是喜极而泣。

    连许阿婆几个人都忍不住抹了抹泪,也幸亏小孩不在这里,不然也得跟着哭。

    许先生带着一家老小连连感谢。

    王逢年说:“等官司打完,地皮到手再回来,义塾还是义塾的时候,再来感谢我吧。”

    江盈知瞧他,像是第一次认识他。

    又忍不住问他,“你昨儿不是说,只帮忙写个状纸吗?”

    王逢年压低声音告诉她,“我改变主意了。”

    “那你的主意改变得真好,”江盈知毫不吝啬告诉他,“年哥你脑子可真灵活,这样大家都能安稳下来,也能给自己出头了。”

    “只是,你自己会不会得罪人?”

    江盈知很担忧,王逢年说:“你问王良吧。”

    王良一听这个问题大笑,“得罪,他姓陈,我老大姓王,王怎么会怕陈呢。”

    他背着手,笑眯眯地说:“我们背地里给老大取了个外号,小满你知道是什么吗?”

    “散财童子?”江盈知不确定地说。

    “嘿嘿,是王、克、陈,”王良又笑起来,“大概我们老大克陈家这一脉吧。”

    “不用担心,陈家我们该得罪的都已经得罪透了,不怕再添几个。”

    江盈知一听,觉得更担心了。

    但是陈三明和双鱼开始欢欢喜喜收拾东西,准备给许阿婆她们把东西搬到新地址去。

    那一堆大大小小的东西,看得王逢年皱眉,他跟阿成说了声,阿成跑出去。

    过了小半个时辰,三十几个大汉过来搬东西,完全不用许先生几个帮忙,倒是小孩子害怕,一听要搬新的义塾,变得又期待又害怕。

    王逢年选的这间新义塾,位置真的很妙。

    那宅子的大门正对着他院子的后门,而他住的屋子就在后院,一有声立马能听见。

    他自己说:“只要我在家,有陈家人过来,我能听见。”

    至于他自己到底打的什么算盘,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盈知看了眼这个新的大院,不得不说,比之前的义塾可好太多了,大院子,四方天井,有回廊而且屋子不少。

    男娃女娃都能分开住了,许阿婆几个也不用再睡那低矮的木屋里头,一个月五百文的租金,虽然占了人家便宜,但也叫他们住的稍微安心点。

    小孩子尤其兴奋,在那些屋子里来回地跑,来回地跳,尤其这里还有秋千架,更是争着要玩,欢笑声传满了院子里。

    江盈知收拾完东西,洗了手站一旁看他们玩,王逢年走了过来。

    她也没抬头,只是说:“本来还想着,这段日子带他们凑点钱,先换个地方住,没想到柳暗花明。”

    “年哥你可真是个大好人,”江盈知说得铿锵有力,力图能让人明白,她真的是这么想的。

    王逢年听着很奇怪,他可不觉得自己是好人。

    他站近了点说:“等义塾安顿好,你可以把海娃带过来。”

    “这里比尖山路更近。”

    江盈知笑着说:“可不是多亏了你,托你的福,等晚些时候不忙了,我就送他过来。”

    她看了看天色,“我得先走了,义塾这头就先交给你们忙活吧。”

    “小梅,你先在这,忙完了去渔港等我。”

    她匆匆交代完,又跟王逢年告辞,这才往酒楼里去。

    而王逢年并没有挽留,只是跟王良说了几句,王良立马兴高采烈地走了。

    一路到陈奇那,他把门拍得砰砰响,喊陈奇的名字,守门的人去叫陈奇。

    肥头大耳的陈奇出来,看见他原本不屑的脸色变了变,在找王逢年的身影。

    “瞧你个头,我老大没来,”王良还拿什么拜帖,他只会口头上说:“你不是仗势欺人吗?义塾那档子事,跟你没完,我们好好打几场。”

    他放完狠话就走了,留下陈奇面色难看,要命了,怎么就能碰上王逢年这个煞星。

    但是陈奇不死心,带着人怒气冲冲往义塾那里赶,用力拍门,结果一开门,里头一堆大汉扭头看他。

    “来玩的啊?”为首的大汉起身,捏着拳头走过来问。

    陈奇吓得大喊,忙不迭跑了,一路跑一路大骂王逢年阴险。

    正到酒楼的江盈知看了这个人一眼,大热天的咋还在街上跑,跑的肉都在颤,她还没吐槽完,转眼这个人就摔趴下了。

    她讶然,这个时候孙掌柜走过来,也很惊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今日不来了。”

    “我这不是忙得差不多了,抽空过来趟,”江盈知好奇,指指那个人,“孙叔,你认识不?”

    孙掌柜也扭头看了眼,陈奇正被人扶起来,骂骂咧咧的。

    他啧了声,“这就是那个义塾陈员外的儿子,要死了,这员外好好个人,家里一窝的不孝子。”

    “谁不孝子啊,”方兆兴对这个词很在意,立马从里面蹿了出来。

    他手里还捧着碗酸豆角拌面,一边嗦着一边吃,江盈知看了他一眼,问他,“好吃吗?”

    “那是相当的好,”方兆兴难得没被带偏,“哪个不孝子?”

    他也把脑袋挤出去看了看,很疑惑,“难道我大哥从普山那里回来了,寺庙那里也能出来吗?”

    江盈知把目光从狼狈的陈奇身上收回来,笑了笑,进门去。孙掌柜嘀咕,“你大哥算什么不孝子,他比不孝子还厉害。”

    “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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