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不可能破镜重圆: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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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上来了?”

    “跟你学的,”宋疏辞翻旧账道,“我以前追你的时候,你不是也总嚷嚷着要告诉我爸妈吗?”

    “我那会儿十六岁,你也十六岁吗?”

    宋疏辞也不答几岁不几岁的问题,掏出手机就是一副你敢骑车我就敢拍的架势。

    雨从侧边溅进领口,湿漉漉的,简雾深吸一口气,盯着他问:“宋疏辞你知不知道你这样很烦?”

    宋疏辞回答得快而笃定:“知道。”

    他始终在敞开的车门前举着伞。

    两人头顶遮着黑色的雨伞,瓢泼的水顺着伞的边缘汇聚坠落,像是断线的珠帘。大风一刮,还在车门口徘徊的雨水全被刮进了车里。

    简雾气得嘴唇都在抖,但始终也没有真的动手。

    两人僵持了一分钟,谁也没有开口。

    最后,他时隔四年再一次忍让了宋疏辞的强势,把他往边上一推,一个跨步坐进了副驾驶。

    “开车。”

    第 23 章

    车门被关上的瞬间, 吵闹的雨声一下就被隔绝在了外面。

    “系安全带。”宋疏辞插上车钥匙。

    “不用你说。”简雾冷着脸插上安全带。

    宋疏辞发动汽车,点开导航:“地址。”

    简雾不说话。

    宋疏辞看着他:“你再不说我把你带我家去了。”

    “……佳和花园。”

    宋疏辞在导航上输入这几个字,跟简雾确认道:“是这个地址吗?”

    简雾扫了眼屏幕, 扭头看向窗外默认了。

    宋疏辞注视了一会儿他的后脑勺, 无声地叹了口气,把车挂到了D档,打开了车载音响。他的车载音响里放着他和简雾中学那个年代的流行歌曲,歌声充斥进整个车厢里,那种沉默的氛围终于得到了某种粉饰太平。

    黑色的汽车从学校缓缓驶出,外面的天色很沉,雨水前仆后继地砸在车前玻璃上,让视线变得逐渐模糊, 雨刷一刻不停, 也只能擦出片刻的清晰。

    车开了一会儿,简雾忽然摸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那边没让人等太久, 很快就接了起来:“喂, 简哥?”

    宋疏辞不动声色地空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调低了一点音乐的音量。

    简雾没带耳机, 手机直接靠在耳边听的声音难以避免的有些外泄, 宋疏辞虽然听不清内容, 但能听出对方是个男性。

    他看了简雾一眼,简雾看着窗外的雨,并没有察觉。

    “你在家吗?”简雾问。

    “没呢哥, ”娄溪说, “我周末上我朋友家玩去了, 在隔壁市,明天再回来。”

    “哦。”

    “怎么了简哥?”

    “没事, ”简雾说,“想叫你关个窗来着,你不在家就算了。”

    娄溪就是租他房子的那个大学生,他原本还指望着娄溪能帮他关窗户,这会儿显然是不可能了。于是他说了句“你好好玩”,便挂断了电话。

    他这边刚把手机收起来,那边宋疏辞的阴阳怪气就准时到达了:“谁?”

    简雾还在气头上,不想理宋疏辞:“和你没关系。”

    “你现在和别人住在一起?”宋疏辞问完顿了顿,又补上句,“男人?”

    “我和女人住一起更不合适吧。”简雾说。

    “男朋友?”宋疏辞这句问得略有那么一点儿生硬。

    “说了和你没关系。”

    得知娄溪不在,加上他已经在导航上看见了堵得死死的一大段红色警告标记,简雾深陷为自家木地板默哀的沉痛情绪中,一点儿也不想解释。

    外面堵车的司机一个二个比他更没耐心,此起彼伏的鸣笛声硬生生连这么厚的雨幕都穿透了,落进了他的耳朵里。

    简雾被吵得不行,重重得往后一靠,结果腰部顶到个硬物。

    他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才发现背后有东西,只是他刚才上车时太生气了一直没察觉。他把那硬物拿出来,是瓶浅黄色的香水。

    “这什么?”他下意识地问出口,没留意到宋疏辞脸上有一瞬间的不自然。

    “送人的。”宋疏辞说,“你放前面那个柜子里。”他腾出手,打开了简雾前面的副驾驶储物箱。

    简雾顺势把香水放进去,准备关箱子的时候,一种熟悉感突然扑面而来。

    他才发现这车有点眼熟。

    “怎么了?”宋疏辞见他没动,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里面有薄荷糖,晕车可以吃。”

    想起来了。

    简雾的眼神落在储物箱角落的那一大块薄荷糖上,一下就想起来了。

    好多年前,应该是他十八岁的时候。他拿到了录取通知书,和宋疏辞的大学在一个城市。

    宋疏辞说要带他出去兜风,他以为还是骑自行车,或者最多是宋疏辞他爸的那辆旧摩托。

    结果宋疏辞开了辆四个轮子的小汽车,在楼下摇开了车窗。

    他晕车晕得没走两步就要吐,于是宋疏辞给他买了那种老式的薄荷糖,巴掌大一块,白色的,被画线分成好多个小块,可以掰成小块吃,也可以抱着一大块啃。

    舌尖总是很甜,很凉。

    他分给宋疏辞吃,宋疏辞说他很讨厌薄荷的味道,但似乎也并没有影响他把车停在路边,认真而投入地吻他。

    他被挤在副驾驶的座位里,眼睛的余光就落在那个储物箱上。

    那辆车宋疏辞租了十天,带他自驾跑了很远,一直到把他大一一年的奖学金折腾完了才返程。

    他还记得在某个下过雨没那么热的傍晚,他们并肩坐在后备箱上看转瞬即逝的彩虹。

    可能是因为那时他们终于结束了由于简雾读高三而宋疏辞在A市上大学导致的为期一年的异地,宋疏辞从背后揽着他,把下巴搭在他肩上和他说:“我们再也不会分开了。”

    他“嗯”了一声,宋疏辞就掰过他的脸凑上来吻他。

    宋疏辞是一个做什么事都很讲究效率的人,唯独与他亲密接触,是宋疏辞唯一会做的一项没有太多意义、单纯只是消磨时光的行为。

    宋疏辞总是很喜欢亲吻他,亲吻他的嘴唇、脸颊、眼睛、头发以及身上的每一个部位。

    每当这个时候,宋疏辞就会变得很松弛,大概这对他来说是一种极为解压的事情,又或者是这种动物标记一般的占有方式,能让他的心里充胀着强烈的满足感。

    简雾还记得,那天吻到很动情的时候,宋疏辞往他的手里塞了一瓶香水。

    香水的主调是很仿真的腊梅味,仔细闻还有一点不易察觉的甜糯的烤红薯香。

    宋疏辞说那是他上学期间出去兼职自己配出来的,让他一定要收好。

    简雾没有用香水的习惯,但还是精心存放了六年,直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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