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金瓯(科举):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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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都会给你留后的。”

    系统暗中提醒谢宣道:“别说了,快别说了,你看你爹都快碎了。”

    谢宣顿了顿又道:“阿娘跟您提过吗?我看上一个姑娘,想讨来做媳妇,彼时您人在燕京,便没有下定。”

    谢壑:“……说了,我请冰人去楚家提了亲,定礼也过了,只等三年后楚家姑娘出了孝,便可商议成礼。”

    “爹!你是我亲爹!”谢宣开心的简直要跳起来了!

    谢壑:“……”但凡这崽儿不是他亲生的,他保证一脚将他踢到九霄云外,可真够费心的,旁的父亲总担心子嗣不够出色,不能成材,哪个像他,总怕儿子太成器了,不知哪会儿就会惹火上身,偏偏这孩子总有一套自己的歪理邪说,狡辩的全天下都是他的理。

    “到时候给你抱个大胖孙子,你别气了啊。”谢宣调皮道。

    “没个正形!”谢壑轻斥道,“我去楚家提亲的时候,应国公对你很是赞赏看重,我与楚涵交情平平,应国公不像是因为我而对你青眼有加,你娘当初说你看上了楚家姑娘,我只道你们是青梅竹马的情谊,如今仔细想来,你来纪州任知州除了自荐,听说还有应国公的助力,说罢,你和应国公之间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谢宣的笑容瞬间僵在了脸上,他爹果然不愧是年纪轻轻就位列六部堂官的人,其洞察力不容小觑,哪怕是微末的令人难以察觉的异样,都能被他爹抽丝剥茧的寻出,他罕见的沉默了。

    父子俩站在田间地头上,举目望去,禾苗青青,犹如一汪平静的幽潭,无波无澜。

    “不能再给朝廷一次机会吗?”谢壑率先打破宁静,出口问道。

    “爹,我不是个优柔寡断之人。”谢宣顿了一下继续说道,“我的做事准则一直都是先天下后君臣,心中也无所谓偏着谁向着谁,我只取最优解破局,给不给机会这等话更是无从谈起。”

    谢壑扭头看了他一眼,没再说话。

    谢宣又道:“父亲在朝为官也有七八年了,应当清楚大齐已经经不起再一次的变法折腾了,现在所有人都把赌注压在西北战局上,西北胜则大齐可以稍稍喘口气,西北败则江山颓倾之势立现,届时朝廷无法顾及西北,这片大好河山又怎能任由异族蹂躏脚踏。”

    谢壑不再旁敲侧击,直接挑明道:“将闻人氏这只猛虎放出来,不等异族来侵,我们自己内部便先乱了。”

    谢宣无声的笑了,他道:“您饱读诗书,当知道横扫六合的秦国是怎样建国的,闻人氏若想乱齐,必须压制住异族才可以。大齐软弱了上百年,若真出现一个能制服夷狄的政权,那不是闻人氏乱齐,而是华夏天命所归。”

    谢壑大为震撼,在他的心中身为人臣当报君黄金台上意,提携玉龙为君死,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君王大似天,他从未设想过除此之外的道路,如今听了儿子这番话怎能不心惊。

    系统也暗悄悄的叹了一口气道:“幸亏跟你说话的人是你亲爹,换第二个人你就等着人头落地吧,这是反贼之言啊。”

    谢宣暗自回道:“当官不为民做主,不如回家卖红薯,大齐最大的尸位素餐者便是顶尖上的那一位,天下没人想做反贼,除非活不下去了。再者说,能把百姓逼的活不下去了,这样的君主与百姓相比,不知谁更反动?!唐太宗李世民曾说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同样是做君王的,没道理景元帝不知道吧,不,他心里清楚的很,可是他在乎吗?他都不在乎了,旁人还在乎他做什么?历朝历代的开国之君,哪个不是先从反臣做起?”

    系统嗫嚅了一下,回怼道:“你这么能,你怎么不揭竿起义做皇帝?”

    “吃瓜-种田系统,还让我再提醒你一句吗?我只是个种田的,愿望十分朴实无华,那就是全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都有暖和的衣裳穿,并无窥伺神器之意,你可知久在神器之侧,容易产生一种幻觉,觉得自己能够对旁人予生予死,无所不能。这就脱离了实际,与我种田的本愿相悖。我只需要一个能听懂我说话的上司,并不需要自己就是这个上司。”谢宣淡淡说道。

    系统闻言闭上了嘴巴,也安静了下来。

    谢壑消化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不禁凄楚的叹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可若什么都不做,百姓更苦。”谢宣郑重注视着他爹的眼睛回道,“唯有快刀斩乱麻,才能挣得一片生机。”

    比起妥协成刀俎鱼肉,他更愿意刮骨疗毒,毒疮挤尽了,病体也就恢复了,什么都不做只会让情势变的更糟糕。

    父子二人一并沉默着。

    曹问等人连忙来这边找谢宣道:“知州大人,知州大人,绯衣使到了,似是有旨意要宣,大家四处找不到你,问了您官邸的管家,才知您在这里,请回吧。”

    谢宣转过头去,点了点头道:“就来。”

    曹问的目光被谢宣身侧之人吸引了过去,只见那人长身玉立如华茂春松,周身有股说不出的雅正之气,他的眉眼与谢宣很是相似,却要更为成熟稳重一些,曹问心里暗暗有了猜测,他不禁看向谢宣求证。

    谢宣并未介绍此人的来历,脚下一步不停的朝栓马的地方奔去,动作却比以往更跳脱些,多了几分少年人特有的朝气。

    谢壑摇了摇头暗自叹道:都是一州之长官了,还这样冒冒失失的。

    他却又在瞬间想起,他的宣儿也不过将将十六岁啊。

    谢壑将千愁万绪压在心底,三步并作两步走向栓马的大柳树旁,接过伏远山手中的缰绳,父子俩一同翻身上马,动作出奇的一致。

    谢宣带着父亲回到官邸,换了一身大齐官服后出来应酬绯衣使,他留父亲在官邸好好歇歇脚,自己独自出门去了。

    谢壑心里好奇,悄咪咪的跟了上去。他见过儿子撒娇耍赖的模样,见过儿子勤学苦读的模样,见过儿子被师长惩罚打手心时的模样,就是还没见过小家伙为官做宰的模样,给人当爹当久了,总觉得孩子跟长不大似的,孰料他才离开汴京半年,宣儿就在他意想不到的地方悄悄长大了。

    他现在颇有一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慨。

    谢宣倒不是很急,他知道绯衣使是绝对不缺人陪的,即便自己这个知州不在问题都不大,同知与通判,还有数位富户保证能把绯衣使伺候的明明白白的。

    曹问之前因为自己兴修水利、广种庄稼的事儿对自己很有改观,怕绯衣使被赵方令等人哄了去,这才急吼吼的来通知自己,生怕自己因为落后赵方令等人一步而吃亏,这会子他又不跟自己讲什么名节了。

    谢宣失笑的摇了摇头,站在大堂外整理了一下衣冠,这才迈着四方步踏入堂中,他面上堆起歉意的微笑:“绯衣使大驾光临,下官有失远迎,着实失礼。”要说完全失礼倒也算不上,他提前派了人去城外迎候了,同知赵方令和通判许信义就是负责迎接绯衣使的官员。

    绯衣使淡笑着回应:“无妨,谢知州接旨吧。”

    谢宣立马行跪拜礼口中道:“臣纪州知州谢宣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上谕:纪州所贡物产朕已知晓,甚好,着令纪州知州谢宣在城外特修一座御杏园专供御用,钦此。”绯衣使将圣旨卷好递到谢宣手上,而后又叮嘱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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