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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侯府女眷贬为庶民后》 80-90(第7/18页)
明宝珊笑了起来,说:“想吃阿娘煮的鸡汤索饼,阿娘打发了那婆子是不是?我闻见鸡汤味了。”
从前在侯府,明宝珊和朱姨其实没有这样朝夕相处过,这两年来,她也算渐渐拿捏住了朱姨的脾性。
“就知道给我添烦,”朱姨虽然抱怨着,但把一碗蜜饯都塞进了明宝珊手里,起身道:“少吃些,越吃越饿。”
明宝珊笑着,她往榻里缩了缩,倚到被霜降推到边角的案几
上,拿起那张画着暗红金纹大氅衣的小笺看着,她想着,总有一日要配齐了丝线,买到合宜的料子,给大姐姐做一件这样的衣裳。
明宝清今冬的新衣就是范娘子寄来的,其中那件齐胸的黄蓝间裙还给了明宝盈,拆了璎珞和珍珠,这两身衣裳就没那么点眼了,但也看得出不凡。
可在乡里行走时并没有谁觉得奇怪,‘烂船还有三斤钉’这话,人人都知道。
林姨和老苗姨也换上了新袄,年节里孩子们都在家中,也叫她们歇一歇,四外走一走,松泛松泛。
蓝盼晓的新衣多是内衫,粉的绿的做了两件,外头只是一件旧衣新染的蓝袄子,看起来厚墩墩的,但颜色鲜亮,衬得她整个人像片桃花一样。
这几日学堂不开,文无尽又是个知情识趣的,但凡不在纸坊里扎着,就常带蓝盼晓四外玩去,有时进城访问故友,总也要蓝盼晓相伴。
游飞这一趟要去看吴叔,文无尽和蓝盼晓便也捎上他。
严观忙了多日,得闲回家换身衣裳的功夫,一开门就瞧见文无尽、蓝盼晓、游飞摆出一副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模样,在驴车上边等边吃蒸笼饼。
严观关上了门。
文无尽又把门拍开了。
“严帅怎么这么不好客?”文无尽笑道。
严观望外头看了一眼,道:“这蒸笼饼是西街口买的?”
“蓬软绵密,馅嫩汁多,鲜美无比啊。”文无尽知道他什么地方堵心,指着蓝盼晓膝上那一个油纸包说:“还有呢,严帅尝尝吗?”
严观瞧着他,又看小毛驴,感慨道:“文先生竟还如此津津乐道,不免有些残忍。”
“这话要从何说起?”文无尽不明白了。
严观哼了一声,道:“那家蒸笼饼铺子生意太好遭人嫉妒,店招让人偷了。你买的时候问清楚了吗?人家卖的是驴肉馅的。”
“啊?!”游飞赶紧在驴脑袋上摸了几下,道:“不是故意的啊,你别怕,不吃你。唉,难怪这么好吃呢!”
“怪不得这个价钱呢。这么贵。”蓝盼晓嘀咕着,又咬一口。
文无尽侧眸瞧着她腮帮子鼓鼓的样子,抿唇忍笑,再抬眼看严观时就又得意了,道:“小鸟归你养了,我俩,可走啦。”
“不送!”严观咬牙道。
游飞把个驴肉蒸饼往严观脸上怼,扭脸看着驴车被文无尽赶离了巷道,就说:“小灰灰走了,师父快吃吧。”
严观一把将他提进来,说:“吃得这样好,先打三套拳。”
“刚吃完不能打拳,容易肚子疼,啊,吴叔,吴叔救我!”
游飞的挣扎声被门板拍了回去,蓝盼晓隐约似乎听见什么,把头探出窗外瞧了一眼,笑道:“小青鸟应是很喜欢严帅的,高兴得直叫唤呢。”
文无尽笑得肚痛,蓝盼晓不明所以,问:“严帅家附近也有坟典行吗?你要不要进去逛逛?”
“严帅这宅子闹中取静,可不便宜啊。这边上又是大同旅馆,行商往来频频,我记得前头就有一间很大的坟典行,瞧瞧去。”
文无尽的束脩都在蓝盼晓这里,平日里除了吃喝和笔墨纸砚就没什么开支了,也就是过年这几日稍微奢侈了些,再有多的,就是废在买书上了。
紫薇书苑的藏书很多,其中不乏艰深晦涩的,明宝盈在书苑能借回来一些,文无尽跟着看,倒是省了一笔。
文无尽起初只听蓝盼晓说明宝盈在念女学,具体对于这女学里教什么也不甚了解,后来与明宝盈探讨了几回后,倒很吃惊。
女学教的也不能说全是科举之道,只是很务实,学成的人只要在各部里找对了位置,就能牢牢嵌在里头,很难撼动。
坟典行的对面正是一间香料行,蓝盼晓轻易不敢在这种地方问价,知道其中有些香料价比黄金,只是想着明宝锦在这方面的喜好,就进来瞧瞧。
既然是香料行而不仅仅是椒豉行,那卖的肯定不只是椒豉一类的调味香料,更多是用来制造熏烧香品的香料。
沉、檀、龙、麝四味香,蓝盼晓已经许久不曾闻过,那种华贵而厚重的香气已经离她远去。
但蓝盼晓觉得明宝清做的那些竹炭、木炭本就有种天然草本香气,够好闻了。
她正抿着一片白芷在鼻端轻嗅,就见对面的坟典行里有些骚动。
蓝盼晓心下惶惑,连忙往那边去,就见文无尽正与一人扭在一处,但还没有打起来,就被坟典行里的其他人拉了开来。
“阿回?!”蓝盼晓急忙跑进去,就见文无尽衣襟尽皱,脖子上还有红痕。
那人瞧见蓝盼晓,狐疑地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似是想到什么,拂袖冷哼道:“你可比你父亲不如多了,拣个不值当的货当宝。”
蓝盼晓知道文无尽听了这话定要恼火,赶紧拦住他,又看向对面那人。
她依稀记得这人是郭家的六郎,论起来也该是文无尽的同辈表兄弟,但显然他没把文无尽看在眼里。
“你倒很看不起他,要是你阿耶也能看不起他,那就好了。”
“你什么意思,扯我阿耶做什么!”
蓝盼晓在郭六郎连声追问中牵着文无尽离去,好好的闲暇一日就这样败坏掉了。
不知那郭六郎说了什么,文无尽一直闷闷不乐。
蓝盼晓也不问他,回到家中拧了热乎乎的帕子给他擦脸。
凝着冰霜的眉眼,抿紧的唇瓣,难看的脸色在一方热帕和一双柔荑的揉弄下渐渐平缓了下来。
但文无尽还是很难过,他道:“我觉得郭六郎说的不错。”
“什么?”蓝盼晓轻声问。
“他说我娘蠢,放着千金不做,与人私奔,沦落到卖身做婢的下场。”文无尽似乎也很困惑,他皱着眉,说:“若不是遇上了你,我也还是贱籍,但娘又说,她不后悔。其实她应该后悔的。”
“乍一听是这样的。”蓝盼晓默了很久,忽道:“但其实你阿娘若不是遇上了你阿耶,她本要嫁与别家做继室主母,那家的郎主那年已经五十有四了。她很不愿意,视你阿耶如一条活路,并不是高门贵女不知人间疾苦,一味被情爱冲昏了头脑。”
文无尽呆在那里,只听蓝盼晓继续说:“后来你阿耶病故,她无所依,只能说是造化弄人。京城郭氏一族如此恨她,甚至是设计了她卖身做婢,才不仅仅是因为她私奔名声不好,而是因为族中女子但凡适龄,又能拿捏的只你阿娘一个,她不嫁,嫁的就是京城这一脉的郭氏女娘了。算起来,那女娘应当是郭六郎的姑母,嫁过去第三年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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