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敬如冰: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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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太医们的方子。”书砚答,“听闻是一位身处樾州的大夫,研制出药方交给了官府……”

    书砚说着,眼圈突然就红了,她哽声道:“那药方送抵御前时,娘娘已然昏迷,连太医都说,娘娘喝不下药,恐是凶多吉少,可太子殿下不愿放弃,让奴婢帮着一勺勺硬是给您灌下去的。娘娘,您可吓死奴婢了,奴婢那时真的以为您……”

    书砚再说不下去,眼看她又要哭,裴芸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这段日子辛苦你了。”

    身处樾州的大夫……

    大概就是朱大夫了,朱大夫那厢久久没有动静,裴芸本以为她大抵会经历和谌儿一样的事,没想到这一回药方抵达京城快了一步。

    她接触朱大夫本是想救谌儿的,没想到阴差阳错,最后自己救了自己。

    看裴芸又恢复了精神,书砚像是有说不完的话似的,“听书墨说,得知娘娘您病重的消息,宫中不少娘娘都遣人来问,二公主殿下是亲自来的,因着进不来,便在门口不住地哭,怎也不肯走……”

    分明入口都是再苦涩不过的药汁,可裴芸心下却漾出丝丝欢喜,她知道,那是被人关心在乎的滋味。

    为了通风,床榻正对的窗扇微敞着,春风裹挟着花香飘进来,沁人心脾。

    “待我病好了,在院中种棵楉榴花吧……”

    书砚止了声儿,奇怪地看向裴芸,不知她家娘娘怎一时兴起想种花了,但这是好事,不管是种花还是旁的,只消她家娘娘想做,什么都好。

    她忙应声道了句“是”。

    书砚自不知道裴芸心中所想,她的乳名为“楉楉”,意指花开如火的楉榴花,可惜前世这花却在最绚烂的花季开始枯萎凋零。

    而今,她想重新养花。

    这一世第一次重生,她满心都为了她爱的人,而今再捡回一命,裴芸亦想为自己而活。

    就算是在这重重宫墙之内,她未必不能活得畅快多姿。

    只是眼下,她还有一笔账要算……

    她折首看向书砚,“淑妃娘娘有来过吗?”

    “来了。”书砚答,“但好似只在门口问了几句,站了片刻便走了,毕竟也不能进来看望娘娘您。”

    裴芸点点头,抿唇,眸光却是渐渐沉凉下来。

    此时,大理寺狱。

    孟翊立在李长晔跟前,面对牢中两人,仍是神色自若。

    “殿下误会了,臣并不识此人。”

    孟昱卿坐在牢中,隔着铁栅挑眉看着孟翊,唇间泛起自嘲的笑,“我就说了殿下,我是野种,哪里来的爹娘,我的爹娘早便死绝了……”

    孟翊闻言身子微僵,但仍是眸色坚定,毫不动摇。

    陈鸣长叹一声,却是看向关在隔壁牢中的另一人,神色复杂,因这不是旁人,正是他的同僚,随他一道前往樾州办案的岑仲。

    两日前,大理寺狱突然失火,浓烟滚滚中,有人欲将孟昱卿救走,留下一具焚得面无全非的死尸以偷梁换柱。

    陈鸣在李长晔的吩咐下早有准备,行事者被当场抓捕,只他没有想到,那个太子口中可能存在于大理寺的内应竟会是他相熟之人。

    可无论如何审问,岑仲都不肯说出究竟是何人指使。

    但陈鸣明白他为何这么做,孟翊对岑仲而言有知遇之恩,而他冒险救人,就是为了报答这份恩情。

    他可当真糊涂,怪不得那时他们押送孟昱卿进京,那些劫人的能如此准确地寻到他们的位置,分明他们一路上乔装打扮再谨慎不过。

    “京郊疫疾,也是孟大人的手笔吧?”

    李长晔眼底发青,嗓音里掺着一丝疲惫,他懒懒抬眼看向孟翊,眸中却是彻骨的寒凉。

    “按理,疫疾不可能这么快传到京城,孤命人彻查,在那座乞丐聚集的破庙发现了一具腐败的尸首,而不久前,有一帮人以扶柩回乡的名义曾带着一副棺椁穿过了几个州县……”李长晔冷冷看着他,“那里头,怕是什么染疾而亡的弃尸吧……”

    而孟翊的目的,想就是为了借此疫疾,搅乱整个京城,不想此事被发现地那么快,并得以控制于城外。

    他站起身,缓步行至孟翊跟前,忽而一声低笑,“让孤猜一猜,淑妃送给谌儿的布老虎里,塞的不会是那些染疾之人的贴身衣物吧……”

    孟翊低垂着脑袋,虽未看眼前之人,可他身上散发的威仪及怒气仍是令他不寒而栗,他默了默,正欲答话,却骤然被掐住了脖颈,使他不得不直视太子的眼眸。

    李长晔居高临下地看着孟翊,大掌一寸寸收紧,面无表情地欣赏着他因难以呼吸而痛苦不堪的模样。

    “孟翊,你谨慎销毁所有证据,嘴又这般硬,别以为孤真就动不了你!”他嗤笑了一下,“你做下的那些丑事孤无法对外宣扬,自可从旁处下手,就算是伪造罪证,也绝不会放过你和你竭力维护的孟家。”

    说毕,他一把将几乎断气的孟翊甩在了地上,冷眼看他如狗一般伏在地上,疯狂喘息着。

    孟翊抬首看向太子,平素最是温雅端方之人,此时一身煞气,若自炼狱里而出的修罗。

    适才还强作镇定的人,此时终是显露出恐惧之色。

    “孟翊,你既想保住孟家,又想救下你这儿子,最后只会什么都得不到。你自己造下的孽,便好生受着吧……”

    李长晔知孟翊最在乎的是什么,既要毁了他,自得从此下手。

    “但你可得记着,他们,都是因着被你连累才会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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