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二凤是始皇的太子: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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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下惶急的蒙毅马上领命,退出殿室就开始狂奔,又被蒙恬斥了一句“失礼”。

    “蒙毅到底年轻,不够稳重,如此莽莽撞撞,害得公子受伤,实在该罚!”蒙恬道。

    “熊启会临阵变卦,我们谁都没有想到。”嬴政平静道,“连这孩子自己,都没有预言到。”

    他说了“我们”这个词,表情看不出喜怒,仿佛静若寒潭,但熟悉他的人——比如蒙恬,就知道王上没有责怪蒙毅的意思。

    或者说,他现在的注意力不愿分给这种细枝末节上,因此懒得追究。

    “王上……”蒙恬嗫嚅了一句,“你要不要换一身衣裳?”

    那些血迹,终究还是太刺眼了。

    蒙恬很小心地措辞,虎背熊腰的体型,轻手轻脚地问话,好像张飞在捏绣花针。

    “他一直拉着我的手不放。”嬴政低垂着眉目,看向那汗湿的小手。

    似乎长大了一些,宛如一片舒展的枫叶,每根手指都在用力长高,可惜还是变圆比较容易,永远软乎乎的,还远没有到会变得硬朗的年纪。

    嬴政时常觉得,这孩子是光长肉不长骨头吗,为什么浑身上下看起来都圆圆润润的?

    睡梦之中的小手也无意识地想抓点东西,抱在怀里蹭蹭。

    白天遭殃的一般都是一把年纪的玄猫,甚至有猫窝被幼崽霸占,猫猫还被强制抓过去陪睡的事情发生。

    后来有了新玩具扶苏,经常被幼崽摆弄,抱来抱去,亲来亲去,滚来滚去,手塞嘴里,这个脚丫子放那个肚子底下,脑袋碰脑袋,歪歪扭扭地睡成太极图,也是时有发生的。

    幼崽睡觉时喜欢在熟悉的地方,有人陪在身边,如若没有,他就会抓着什么东西——玩具木头野鸭子、弹丸、衣服、枕头之类的。

    当然最好的,是父亲与母亲的手。

    这两年都是嬴政在带他,竟已习惯递出去一只手,让孩子安心抓住两根手指,蹭蹭脸颊,闭上眼睛。

    只是他这一觉睡得实在有点长,嬴政保持着一个姿势许久都没动,直到孩子夜里发起烧来。

    “王上,昌文君说他也不清楚,是楚国巫女灵给的药,只说是蛇毒。”蒙毅匆匆来报。

    “是吗?”嬴政谨慎地问医丞。

    “的确像是蛇毒。”医丞宽慰地舒了口气,“那臣便没有用错药。”

    嬴政这时才想起,医丞用酒清洗箭伤时,散发着浓烈刺鼻的雄黄的味道。

    那么明显,但当时他竟全然没有注意。

    “甘草绿豆蒲黄等煮的药汤也好了,公子何时醒了,便给他喝。”医丞道,“箭伤并未入骨,蛇毒也未见脉,王上不必太过忧心。”

    话虽如此,嬴政又怎么能不忧心?

    发热这种事,若是自己,无非就是忍着,权当无事发生,实在难受影响工作,就喝点药罢了,还能怎么着?

    可是发生在受伤的孩子身上,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

    嬴政坐在榻边,以手支颐,夜里朦胧小憩时忽地惊醒,觉得掌心有点发烫,他顺着掌中孩子的手摸到手腕,把幸存但碍事的小金镯子取下来,又用手背试了试小孩的额头。

    滚热的温度灼烧着他的手背,幼崽的脸被烧得红彤彤的,仍然一点声响都没有。

    嬴政居然有点怀念这孩子围着他叽叽喳喳,从早到晚小嘴叭叭的啰嗦了。

    好安静,怎么可以安静成这样?嬴政很不习惯。

    然后唤医丞过来,以针灸帮孩子退烧。

    但不过两三个时辰,又会再度发热。如此一而再再而三,嬴政甚至都能把针灸和按摩的穴位给记下来了。

    “王上,嫪毐的重要党羽已尽数抓获,这是名册。”蒙恬奉上官员的名单。

    卫尉竭、内史肆、佐弋竭、中大夫令齐……

    嬴政把这些带官职的名字逐个看完,以朱砂勾勒,批了两个字。

    “枭首。”

    杀气凛然的朱笔犹如血落,盖上秦王的印玺,很快化作一把把大刀,割下一个个头颅。

    “熊启可有动静?”

    “探子来报,他见势不妙,偷偷带人跑了,看方向,是往东南。”

    “他想回楚?”

    “也许是。”

    “中尉军呢?”嬴政问这话时,好像已经知道了答案,不过是确认一下而已。

    “中尉军自然不肯跟他走,尤其桓齮将军,当面问昌平君可有诏令,若无诏,怎能往东南去?东南又无叛军。”蒙恬如实回答。

    “这么详细,你联系上桓齮了?”

    “是,桓齮将军说,是公子让他派信使过来,提醒王上昌平君叛变的。”

    嬴政这才把目光从银针上移开,抬眼看向蒙恬:“细说。”

    蒙恬便把从桓齮那里得到的情报一一陈述,还奉上桓齮的手信。

    这两年,纸这种东西,已经逐渐在咸阳普及了,目前还是官营,在吕不韦的运作下,秦使与商人都会带着纸张与瓷器结交六国权贵,赚得盆满钵满。

    好在他还记得把官中的那一份如数上交,至于私底下昧了多少礼,嬴政暂时没心情和他计较。

    近水楼台先得月,中尉军离得近,桓齮已经能用上纸了,这是个不错的信号。

    嬴政单手展开这卷起来的奏报,蒙毅连忙用镇纸帮他压住边边角角。

    “……这样说来,中尉军的将领,确实是不知情的。”

    “多半如此。”蒙恬不会把不确定的事说的太死。

    “那孩子手上的伤是怎么回事?”嬴政问。

    他虽没有看向蒙毅,蒙毅却知道秦王在问他,忙道:“臣接应到公子时,公子就已经受伤了。”

    和箭伤的凶险相比,这点皮外伤,本不值一提。医丞也是在处理好箭伤之后,才解开孩童左手上的手帕,探查那尖锐却又粗糙的细长伤痕。

    “这个不妨事,不过是石子弓弦造成的小伤,血都不流了。”医丞说得轻描淡写,嬴政却看着那血迹斑斑的手帕,沉默良久。

    “桓齮说夜色昏暗,公子的手藏在袖子里,他没留心。但白日玩耍的时候,应当是没有受伤的……”蒙恬略有点疑虑。

    “你如何看?”嬴政问。

    “臣以为,桓齮大约没有撒谎。昌平君不至于虐待公子,但是从咸阳到岐山,足足两百里,快马加鞭得两天,马车的话那得走三天。这一路上,公子竟然没有察觉不对吗?”

    依蒙家对长公子的了解,无论昌平君花言巧语有多动听,最多最多能骗公子出咸阳城,天黑还不回宫,公子就要闹了。

    公子一闹起来,那个妙语连珠、胆大包天,路过的老虎都要被薅秃尾巴,什么话都说得出来,什么事他都干得出来。

    昌平君凭什么能让公子安安分分到达岐山,不声不响不吵不闹,不惊动任何人?

    “再请医丞过来。”嬴政礼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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