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在窗: 2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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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自己假装还未复明的决定果然很正确。

    而且他也不算完全的骗,眼睛是醒来时后发现能看到一点光,到现在也不过是能朦胧地视物,看得久了还会有些刺痛,若要好周全确实要到明日……

    林清樾很快就上完药,留梁映坐着,自己转身去打水洗漱。

    舍房外陆陆续续有学子出门的脚步声,而梁映他们的舍房门口也响起了敲门声。

    “走啦,斋长。”是瞿正阳。

    林清樾不认路,之前让梁映带着还好,梁映受伤之后,林清樾为了不耽误时间,拜托了瞿正阳每日一道去斋堂,昨日也是如此。

    林清樾背着书箱,扶着梁映从舍房里走了出来。

    瞿正阳睁大了眼睛,“梁兄,你这也太勤勉了些吧,我是山长,高低得把你学册上那两笔都去了。”

    “我本就底子差,不该继续磋磨了。”

    林清樾扭头看了眼梁映,越看越陌生。

    只感觉是不是被鬼上身了。

    但退一万步来说,有鬼也行。

    要是能早点来多好,她得省多少事啊。

    “我看斋长这手也不方便扶你,不若让我背着吧,免得路上颠簸。”瞿正阳试着从林清樾手中将梁映的手臂接过来,可不料梁映的手一点也不像个病人般无力。

    瞿正阳被晃了一下,回过神发现,梁映的手不过是从林清樾的手心落到了林清樾的袖子上。

    既放过了林清樾有伤的右手,也不曾改变一点两人之间的距离。

    “多谢瞿兄关心,我已经习惯了林樾的步伐,这样走着刚好,不必再劳烦。”

    瞿正阳最终没能犟过一个病人。

    今日还是邵安的课,本来要讲《易经》,但见梁映来听课。

    邵安把书册又塞了回去,讲起了《论语》。

    时常巩固基础也是好的。

    下学之前,邵安把昨日他布置下的策论课业发了回去,卷面上他都重新标注了一些行卷的思路和着重点。

    “昨日是让青阳斋的人教了吧,我说改着改着怎么一股李学究的味。人家愿意教是好的,但吃透才是你们自己的本事。下次别把人留到宵禁之前,才把人放回去。人家学录都来我这里告状了……”

    堂下一片讪讪笑声,但没有一个确切应了。

    个个是知道错了,但下次还敢。

    谁叫祝虞这个小“教谕”真的很尽心呢。

    大不了他们午膳的时候,给他们的小“教谕”多分一些吃的。

    看那单薄小身板,想必平日里也抢不到什么好菜。

    今日膳堂好像有羊肉,必然得给准备上!-

    白汤羊肉的味道确实香。

    祝虞在这队伍里排了好久终于打上了一份。

    这么奢侈的肉汤,以前只有逢年过节,才能蹭上一口。祝虞小心翼翼地端着碗从队伍中走出,可还没几步远,突然有人一把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拽。

    满满当当飘着香味的肉汤就这么骤然被撇开,撒到了地上。

    祝虞望着救不回的肉汤,心疼地皱着眉,不懂突然抓住他手臂的学子所为何事。

    “这是作甚?”

    “就是你!你刚刚排在我的后面!我腰上戴的那一块松鹤鹿纹玉佩定是叫你给我偷了!”

    来人倒是言之凿凿。

    祝虞却对自己前面的人一点印象也没有。

    “无凭无据的,你空口白牙就要诬陷于我?”

    说话间,这点热闹引了不少学子围观。

    “哼,你要证据?那你敢不敢让我搜搜你的口袋和书箱,若是真的问心无愧,便也无所谓吧?”

    “是啊,一搜不就知道了。”

    “青阳斋也都是寒酸的,还真不好说呢……”

    窃窃私语之中,祝虞对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有一种不好预感在心头泛开。

    “怎么,不敢?心虚了?”来人提着嘴角,好像早有预料。

    “光说偷了东西该如何,怎么未曾听闻倘若冤枉错了人该如何?”

    清朗的男声穿过重重人群。

    这声音四斋已是耳熟。

    “林樾?又是你。”

    祝虞回望,正是那个端方如玉的身影。只是今日他的身边亦步亦趋跟了一位眼蒙白布的少年。带头的林樾步子走得不快,少年拽着他的袖角刚好能够跟上。

    而他身后还跟着一群人,都是一块来用午膳的玄英斋学子。这会儿随着林樾,玄英斋将孤零零被围在视线之下的祝虞拉到了他们身后。

    “朱明斋?又是你们?”

    瞿正阳抱臂,看清了发难学子的脸,轻笑了一声。

    “这和斋有什么关系。”发难学子轻咳了一声,抬手直指玄英斋中心圈里祝虞的眉心。“是他偷了我的东西,我才找他的,你们玄英斋难不成还想仗着人多包庇不成?”

    “未有实证,便口称为偷,衙门断案若按你这么来,世上倒也没有悬案了。”

    瞿正阳不甘示弱,反唇相讥。

    “你——我说不过你们,但被偷的玉佩是我祖传之物,今日这事一定要见个分晓,就算上报山长,上报府衙,我都是要查的。”

    “别急。东西这么贵重,查自然是要查的。东西在哪儿丢的,怎么丢的都应该查清楚,你说之前祝虞排在你的身后?”林清樾眼底含笑,语气和缓,稍不注意便被安抚了心境,顺着他的话意回答。

    发难学子就是这样,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往刚刚的位置一站。

    “我便排在这儿,想必就是我双手拿汤时给了他可乘之机。”

    林清樾走过去瞧了瞧,被留在原地的梁映竟也摸着跟过来。

    “有什么好看的?”

    那学子轻哼一声。

    可话音刚落,蒙眼少年像被绊了一下,跌在那学子身边,林清樾见状,快步过去扶起梁映。

    “眼瞎了——”学子本能地要骂,可看见梁映眼前白布,硬生生咽了回去。

    梁映的眼睛因何看不见的,朱明斋的学子大都知晓。

    发难学子只能拂过被弄乱的衣服,不耐地皱眉,“看也看了,找也找了,总该搜他的包了吧?还要包庇,你们便一同陪我去见山长吧。”

    说着,真就抓住林清樾的手臂,似要直接拿斋长开刀。

    一直没说话的蒙眼少年拽回林清樾的衣袖,阴恻开口。

    “你搜过你自己吗?”

    “我自己?这怎么可能?”那人嗤笑着,把自己的两只袖口抖了抖,又把手伸进胸口衣襟里随便掏了掏,“还能在这——”

    正说着,一声清脆的玉佩碎裂声从地面炸开。

    “呀!我怎么看到有个玉佩从他的衣襟掉出来了?”

    瞿正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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