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更胜春朝: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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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一个。

    高层,望得远。

    夏城的这个季节,晚梅、樱花、桃花散布在每一寸土壤之上。公园、学校里、江边、湖畔,远远近近都是成片白濛濛粉团团的,傍晚灰沉的石屎森林因这些明亮的颜色活起来。

    言秋有点想不起来,之前,这个城市也是这么鲜妍的吗?

    她在窗架冰凉的反光中看到此刻的自己。

    黑眼圈是不是有点明显?昨天也是这样的吗?昨天,就是这样遇到他的吗?

    也不是不好看,就是……怎么变得这样麻木而普通了?

    言秋去洗手间将自己整理了一番。用了漱口水,拿湿巾在脸上按压清洁,用水浇湿嘴唇,搓掉沾了丁点咖啡渍的死皮……而后回到办公室,从抽屉里找出备用的气垫和遮瑕,仔细地打底,把眉毛查漏补缺又画了一遍,结块的棕灰色眼影用指腹随便蹭蹭涂抹眼皮,浅棕色眼线笔在睫毛根填色,腮红没有备用的,拿今早的唇膏涂点在手掌根搓搓均匀,再轻轻按压上脸……

    瞧,她如今已经把修饰自己做得如此熟练。

    即便心神动摇,面上也能做出波澜不惊的样子。

    走去停车场的路上,言秋的上班搭子发来问候,也不算是问候,更多算是无处发泄的无聊分享欲。

    “牛马加班。”

    言秋回:“牛马饭局。”

    那边:“牛马黄焖鸡米饭。”

    言秋:“牛马饭局完继续加班。”

    那边:“谢谢牛马。”

    言秋:“不客气牛马。”

    一起比惨,痛苦减半。

    痛苦吗?也不能完全这么说。

    大江楼,楼如其名,就建在我国贯穿东西的大江岸边。

    楼体年头不小,经历过的时代使它具有中西结合的风格。占地宽阔的三层楼,灰石外墙,高阔的拱门与大窗,外围又做飞檐石栏杆,雕有祥瑞纹样。

    言秋到得早,寻到三楼包厢。尚未开席,厢门大开,门前是一个开阔的小厅,早到的人在朗声攀谈,笑语频传,似乎有人在里头抽烟,淡淡的烟草味弥散在酒楼的优雅香氛里。

    谈笑的人里有一位是威科的人,管生产的,年纪比言秋大个六、七岁,看起来却快要赶上她大舅了。

    他们发现言秋、看过来的当口,言秋适时给出灿烂的笑:“黄哥!”

    “哟,我们营销中心一枝花来了!”

    商务饭局往往男多女少,现在来了个秀丽面容,交谈气氛更是其乐融融。

    大家各自介绍寒暄罢,也没忘包厢里头还有人,正说到要引新到的言秋进去一块儿打招呼。

    言秋觉得有点奇怪,里头的人究竟什么身份?

    要是地位不高跟他们差不多,为何我行我素一个人独自在里头抽烟?可要是有些身份,他们为何不围着对方身边打转,又没有第一时间带她进去引见?

    领头的人手还招在半空,抬头一瞧包厢里,顿住了,抬高下巴哈哈一笑,称呼就要喊出来。

    言秋已经瞬时知道了来人是谁,因此后脑勺到背脊一阵发麻。

    多神奇,十年后她还是像十年前一样,一下子就能认出他的脚步声。

    富有年代感的建筑,屋脊高高地尖出去,地面是抛光得润滑的水磨石地板,墙面贴金丝暗纹墙布,挂有中外不同风格的装饰画。小厅中央摆着一座一人高的双龙戏珠木雕,精巧的镂空工艺,还会360度旋转。

    这儿聚着五个人,各有小动作,呼吸、低语或是世故的神态,对言秋来说,都是冗余。

    那个人的动静在空阔的层高间回响,就遮住了其他一切的存在感。

    “小喻总!”

    显然,先前他们已然客套过,就言秋是刚到的。

    在其他人冗余的介绍声中,喻霄径直走向言秋,一步外停下。

    言秋的笑容没有破绽,她先伸出了手:“这么快又见面了,小喻总。”

    瞧,她如今已经把修饰自己做得如此熟练。

    “快么?”他的手轻飘地搭上她的。

    这时言秋才感觉到,他们离得有点近了,这个距离,他们握手时小臂无法伸展。

    也是因为这个距离,言秋能将他看得无比清楚。

    室内开着暖气,他便只穿深色长裤配一件墨蓝的POLO衫。十分低调的穿着,但在他身上无法普通。深蓝色极致地衬托出他细白的肤色,毫无修饰的脸上,黑眉、明目、高鼻、红唇,天工落笔,每一处都如此精心而清晰。

    熟悉又陌生的一张脸,言秋不再能清晰地看懂他,当初他身上张扬的锐气被敛藏,变为更深的无可估摸。

    他垂眸看她,浅浅的笑意有些遥远。

    言秋觉得自己的手好像抖了抖。

    今天见到他,跟昨天的兵荒马乱不太一样。

    今天,她稍微控制了一点,知觉没有飞走。

    所以她清楚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很淡很独特的,因为混了烟味而愈发凛冽的气息,衬得酒楼的高级香氛也不过跟九块九的咖啡最后两口一般。

    以前,他的肩膀有这样宽吗?手臂有这么厚,肌肉也这么喷发吗?把整个袖口都撑满了,要装不下似的,淡青色的血管凸起蜿蜒着整条手臂,胸口的形状亦是宽阔饱满。仿佛不是他在穿衣服,而是衣服在尽力束缚他,如若不然……

    以前,他也是这么有压迫感的吗?

    周遭,别人在说着插科打诨的话。

    而言秋,她跟这个叫喻霄的人握了多久的手?

    好像只是一句话的时间,又好像有一生那么漫长。

    喻霄笑了笑,转头跟其他几位说:“大伙儿别站着了,都进去坐吧,大不了我不抽烟熏你们就是了。”

    他边说着话,手上边给了点力,把言秋带得往前动了一小步,而后就松了手。

    气氛霎时轻松,各人见状,也都说说笑笑,纷纷走去包厢。后面又来了四位刚到的,新一轮更大阵仗的寒暄开始。

    热闹的社交中,喻霄一直没离开言秋身边。

    金玉包厢里,为契合主题,比外头更金碧辉煌、眼花缭乱。可容纳二十余人的豪华大圆桌,开阔的临江观景台。室内四角的置景是当日新折的各品种的樱花,闪闪的水晶大吊灯带来一室光华。

    夜色已浓,城市灯光亮起,江边沿岸犹甚,映得江水如长长的龙脊一般无穷无尽地延伸出去。

    观此景,有人兴致大发,开始吟诗作对。

    满室的快活笑声中,身旁的人歪了歪脑袋。

    言秋听到低沉的耳语,他的声线似乎也厚了些,有点沉闷,把空气化为实质的震动:“外套好像跟我昨天是一个颜色?”

    鼻尖传来一阵隐隐的涩香,清冽得直击心魂。

    似乎是来自新鲜樱花的植物香气,也是被折下的断枝的呼喊。

    它们插在光洁精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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