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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佛系庶女生存手册》 140-150(第13/13页)
没了爪牙的老虎同样是老虎,放身边早晚是个隐患。
葛太医笑笑,小人畏威不畏德,他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自己也没打算靠真情感化——对着葵婆那张老脸,哪还说得出情话来?
他只悄悄在葵婆身上埋了一截金针,里头贮藏着他精心调配的秘药,随着时日过去渐渐释放到血液、骨髓,渐渐痛楚难当,当然,只要每个月按时服下解药就没问题,否则……嘿嘿。
徐宁对这老实巴交的大夫刮目相看,决定以后切不可得罪他,万一给自己也来上这么一针,她可受不了!
以后还是让红芍代为传话吧,连见面最好能省则省。
至于阿芙蓉的解药,葛玉章经过这阵子研究已有了头绪,这个就不用再假托山神,直接仿照葵婆先前的做法,将研碎的药末掺入到水井里——病去如抽死,当然得一点点拔除。
然,葛玉章毕竟不是神仙,他做的药只能针对那些成瘾轻微的,若天天吸食成了常态,乃至一粥一饭都毫无滋味,那神仙来了也难救。
幸好阿芙蓉本是罕物,葵婆也没舍得大手一挥随便送出去,对那些家徒四壁的贱民,往往只弄些罂粟壳之类的边角料滥竽充数,因此拔除起来反倒容易。
可是达官贵人就不同了,葵婆送给他们的都是至精至纯的妙药,效果已然强上十分,可想而知断吸后的下场?
且单门独户,水井也多为单独开凿,葛太医没法把解药弄过去。
这倒是方便了齐恒,他正愁烦自己初来乍到难辨忠奸,不知哪些为可用之人,葵婆却帮他分辨出来了,那些个精神萎靡、脸颊潮红,动不动打呵欠的,一看便知可疑。
徐宁小声道:“说不定你讲话的内容太无趣,人家听着乏味。”
她记得学生时代就经常有打瞌睡的,尤其那些无关紧要的选修课,经常卧倒一片,老师们也见怪不怪——反正期末考就知道厉害了。
齐恒瞪她,徐宁果断闭嘴,好严格的老师!
幸好她已经从学生晋升为师母了。
齐恒道:“我自不会冤枉无辜。”
葛太医还告诉他,服药的人有个症状,瞳孔格外尖利,细窄如针,跟猫儿眼一样,这可比呵欠石锤多了。
靠着葛玉章教他的法门,齐恒很容易察觉出哪些人曾走过汪云海跟葵婆的路子,暂时按下不表,可是要留待秋后算账的。
汪太守是个精明人,发觉静王殿下有意在拉拢一拨却疏远另一波,好巧不巧,那些都是他曾经示好过的,虽未必个个入他门墙,多少有几分亲厚。
枪打出头鸟,未免静王拿他开刀,汪云海干脆利索称起了病,避避风头。再者,他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葵婆久不送药来,他只觉心慌气短,腔子里跟有一千只蚂蚁在爬似的。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找个正经大夫来瞧瞧,看能否戒除,然而,当时那种欣快的滋味始终萦绕在他神念中,久久不去。若世上真有神仙的话,当时他一定腾云驾雾去了仙宫,看着仙娥们载歌载舞,莺声燕语,中人欲醉。那种意境远非人间所能比拟,甚至比当巴郡太守来得更为快活。
他到底还是起身去了香姨娘院中。
香怜儿正在用银匙将丸药往嘴里送呢,剩的药越来越少,她舍不得一下子用尽,干脆用刀剖开,每次只服四分之一丸,聊以解馋。
可这会儿瞧见太守进门,她赶紧一股脑吞下,倒了个干净。
汪云海顿生疑窦,“什么东西,是你干娘送的?”
香怜儿赶紧将瓷瓶往背后藏,陪笑道:“只是些寻常补身子的药材,大人你也知道,我素来体质柔弱……”
汪云海却已嗅到那股幽微如鼻的香气,下意识沉下脸来,他总以为自己跟怜儿交心,却不料这种事还来瞒他——本就是她引他入局,现在用不着他了,就把他闪了?
汪云海冷笑,“你干娘制的那泥丸,到底是救命的药,还是送命的药?跟那日你送我的烟丝是否同种东西?”
香怜儿难掩紧张,“大人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她自不敢承认,那药能使人登上极乐,也能使人万劫不复——干娘不在,那药她自己也制不出来,这会儿开诚布公等于死路一条。
眼看汪云海神色有些癫狂,香怜儿便知晓他熬得太狠了,恐怕已出现戒断反应,她自己有药撑着倒是还好。
疯了的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香怜儿悄悄取过桌上匕首防身,然而汪云海的力气哪是她一个弱女子能比,不过一抬手,匕首就已到对方手中。
她骇然跌坐在地,“大人,你想做什么,我是怜儿呀!”
汪云海眼中却仿佛已瞧不见她,他觉得脑子异常混沌,周遭也仿佛拢着层迷雾似的,看不分明,只有那股似有若无的香气缠绕着他,指引着他。
他必须缓解这股饥渴。
*
徐宁实在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你说什么,汪太守把香姨娘杀了?”
向荣点头,脸上掺杂着厌恶跟恐惧,确切点说,香姨娘是被汪太守给吃了。王爷的人匆匆赶到时,香怜儿只剩下半张脸,周身血肉模糊,活像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汪云海还浑然不觉似的抱着她,在她脸上轻轻啃着,如同接吻一样缠绵。
向荣发誓自己永远也忘不了那场面。
虽未曾身临其境,徐宁亦感到一阵恶心,下意识堵上阿笨耳朵,哪怕襁褓里的婴儿什么也不懂。
她自己则捧着个痰盂轻轻干呕着,实在消化不了,这种恐怖电影似的情节居然会发生在现实中,可见那阿芙蓉多么可怕。
半夏咋舌,“那、人还活着吗?”
向荣摇头,就算能抢救过来,可对一个女子而言,以那种模样苟活还不如去死。
晚上,徐宁让人将餐桌全部换成素菜,她现在听不得任何肉呀荤腥之类的字眼。
都怪汪云海,她恐怕也得改吃斋了。
齐恒倒是心情不错,他还没动手呢,汪云海便已自曝其短,这下倒是好办多了。
徐宁道:“只是没了个姨娘,恐怕不足以让他一败涂地。”
她只喝了两口粥便开始漱口,实在这事太重口了,不过香怜儿的身契在汪云海手中,齐恒想以此来攻讦,恐怕作用不大。
齐恒接过她手里的半盏茶,很是愉悦,“虽不足以致死,可是疯子怎么能当一城太守?”
说完梗脖将香茗饮尽。
徐宁:那是漱口水……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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