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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距离感》 33、东方绿舟(第1/2页)
等到了大巴车,所有的疑惑才有了答案,黄老师站在车边,杜若瑶却早早就坐到了车里,是第一排靠窗的位置,口罩帽子全副武装,只露出一双十分疲惫的眼睛。
娄夏一屁股在她后面的座位坐下来,戳她:“杜老师,你怎么了?”
杜若瑶开口,一向好听的声音此刻却低沉嘶哑:“有点……感冒,你离我远点坐。”
娄夏扭扭屁股:“不,我就喜欢坐这儿!”
她们寝室本来就是单数,来的路上寝室长落单了,于是娄夏就让杨青去和寝室长坐,自己在杜若瑶身后扎了根。黄珊珊也没有坐杜若瑶身边的位置,最靠右前方的四方之席因此只被填满了两个。
车开了,娄夏走到另外一遍悄悄问黄珊珊:“黄老师,杜老师这是怎么回事啊?”
马上大巴车要开始下山的盘旋了,黄珊珊让她赶紧回到座位上,给她发微信回答:【杜老师发烧了,昨天下水救那个男生冻着了,烧了一晚上都没退下去。】
老师们本来想翻山越岭去给她找退烧药,但是杜若瑶沉沉睡去了,他们想着睡这么快第二天也许就好了,又秉持着“是药三分毒”的理念看看宾馆外漆黑的山路,就没再去找药,只是吩咐宾馆多备了一床被子给她压上,谁知第二天量体温依旧低烧,但也来不及了,只能先回学校再说,杜若瑶还轻笑着说没事,学校校医最擅长治疗的就是低烧。
不知为什么,娄夏坐在杜若瑶后面一路焦灼,也没心思去搞什么车内活动了,到第一个服务区就在行李舱旁边嚷嚷要拿行李出来,然后找到行李箱里自己妈妈给备的退烧药,又去服务区买了一瓶价值七块五的农夫山泉给杜若瑶送药,女老师乖乖喝了药,额头上的温度却迟迟降不下去,娄夏摸摸她的手,手心烫的惊人。
好不容易挨到了下高速,正当娄夏打开百度地图算计着,还有20分钟就能开到学校了,大巴车突然在一个红灯后再也发动不了了,司机下去又上来,给了个结论:“抛锚了。”并让大家稍安勿躁,说自己公司会立刻派车来接,二十分钟就能到。
娄夏却不愿意了,她大声嚷嚷着:“拜托!就剩这么点路了,再拖杜老师都要烧死了!”
没人理她,娄夏于是就默认成为没人拦她,直接大吼一声:“我要下车!”然后就不管不顾地把浑身滚烫的女老师连拖带拽下了车,行李背包什么全都不要了,拦了辆出租就往学校去。还好她足够聪明拿了钱包和手机,否则下出租的时候都没钱付车费。
出租车开不进校园,付了钱,娄夏先下车,然后把晕晕乎乎的杜老师往背上一放背起来就跑,随着女孩急匆匆的脚步,杜若瑶颠了一路,头疼的要炸开还没忘记调侃:“你是不是想着把我颠死了……后面几天的默写没人看着背了……”
颠簸停下了,杜若瑶被放在了一张软绵绵的白床上,耳边传来娄夏的喘息声:“你、你怎么这样啊!我都快累死了,才把你背到这……妈呀你嘴唇怎么这么干啊!”
可不是吗?杜若瑶明明自己一步没跑,却感觉嘴里一片苦涩,口干舌燥,伸出舌试着舔了一舔,感受到嘴唇上都是翘起的死皮。
娄夏插着兜儿着急地找水,突然摸到了什么:“啊呀,这不正好吗!”
杜若瑶眼皮强撑起一个缝儿着眼去看,只看到了女孩急速放大的脸,然后是嘴里被塞了个什么,清凉酸甜,是樱桃。
——那是她吃过最好吃的樱桃。
吃完后还遇上了娄夏耐心摊在她嘴边的手掌,替她把核转移到了垃圾桶里。
然后就是校医略显苍老的声音:“来,老师,我先给你量一□□温……”
半小时后,班长一瘸一拐地和曹学姐两个人拖着三人份的行李赶到教室,又马不停蹄和黄珊珊一起去了校医院。
班长恨铁不成钢问娄夏为什么不去医院。
娄夏给她掰着手指算:一、知道大概率不是病毒引起的,发烧哪儿治都一样;二、去医院挂号什么的更耽误时间;三、她没带医保卡等等,不好操作;四、校医院可以躺着打吊针,医院不让站着就不错了……最后表示要是真是病毒性感冒,校医这儿先镇压一会儿,等杜若瑶有点力气了再转院。
班长听得一愣一愣的,心里竟涌上一股“孩子长大了”的感动。
校医在旁边呵呵笑:“杜老师这应该不是病毒性的,就是她身体虚,还体寒,估计是冻着累着了,吃了药,我开个电热器给她捂捂汗就好了,大家放心。”她在高中担任校医有六个年头了,接过最多的病症就是发烧感冒,早已经身经百战经验丰富。
在校医院的病榻上,杜若瑶又回到了大巴上,她回想起娄夏来扶她下车的时候的语调,居然是温柔的声音在她耳边呢喃:“杜老师,我们下车啦……”
“杜老师?醒醒……我们要下车啦!”杜若瑶是被宋老师叫起来的,也许是大巴车开得太跌宕起伏,向来浅眠的她居然因为回想起往事而陷入了沉沉梦境。她抱歉地冲宋老师笑笑,振作起精神指挥大家有条不紊地下车拿行李。
班上的男同学往外拎箱子拎得满头大汗,行李舱一点点被腾空,杜若瑶静静注视着舱口,这次她看得很仔细,却没有人会主动往里甩一只小熊了。
有接应的教官过来领各个班级去对应的宿舍放行李、领取军装了,齐逸过来把箱子递给她:“杜老师,你的箱子!”
“嗯,谢谢。”她回过神来,总算把视线从行李舱移开了,看着齐逸跑回队伍,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想着,过往真是个奇怪的东西,只能回忆,不能怀念……慢着?远处那个和黄珊珊正在谈话的人……
离她们大巴车不远,有一个戴着骚包墨镜的女人正倚着一辆褐色的奥迪a7,棕色的头发在阳光下反射出漂亮的金色。
娄夏?她怎么在这儿?杜若瑶掐了掐右手掌心,难道是还在梦里吗?
黄珊珊摸着褐色的车身,笑着说了些什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两手一拍……“诶!黄老师这是遇见谁了呀?以前的学生?”宋老师突然从杜若瑶这边走过去,高声叫了一句娄夏的名字,断了黄珊珊的话头。
“啊呀,宋老师!您不认识啦?娄夏呀!您也教过的呀!”黄珊珊看过来,正对上杜若瑶的眼神,忙不迭朝她招手:“杜老师!”
这回杜若瑶躲都没处躲了,只好一步步挪了过去。旁边也有几个教过娄夏这届的老师被这个年级红人儿的名字唤醒了尘封已久的回忆,凑过来对着变化颇大的娄夏上下一顿打量。
宋老师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他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眯着眼睛看娄夏,看了半天也没能把记忆里那个小矮子和面前这个高挑的美女对应起来:“黄老师,你不会是在说笑吧?还是我记岔人了?娄夏不是那个矮矮的……”
也难怪,由于彼此都不是很欣赏,高三起虽然还是一个班,娄夏却因为忙碌不怎么去找语文老师了,毕业以后更是再也没有去找过宋老师。
“啊呀,宋老师怎么就记不清了呢,人家可没有整容哦。”娄夏摘下墨镜,自然而然地接过了话头,对话之丝滑顺当让黄珊珊不禁一愣。
宋老师呵呵笑起来,把话题转向了她的车,他用手掌摩挲着车前盖道:“这车开得,很阔气呀,是自己家里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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