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神日: 39、三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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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短暂的黄昏将它辉煌的颜色漫灌进面临它的空间,白村拎着应该换上的衣服,从浴室的窗目送夕阳跌进遍布枯草的郊野的地平线。

    换好衣服,白村拉开浴室门,兜头一条毛巾盖过来。

    白村从毛巾缝隙里瞅他一眼。

    “我怎么还没走,是不是这个意思?”

    他不吱声迹部就当不是。之前陪白村找东西时迹部就发现,除了一楼楼梯附近的空地连满了实验器械,其余楼层几乎没有生活痕迹。

    “你都睡哪?”

    白村拐进餐厅,指了指长木桌。上面连桌布都撤走了。迹部的感想首先是它至少干净,其次是原来他果真不是非要睡衣柜。

    “我去到那个世界了。”

    为供养实验设备,宅子电力充足,但留有灯管的厅室不多,宅子内部空间呈现出大块的暗蓝,在此光线中,迹部透蓝的双眼变为神秘深邃的幽蓝,仿佛蕴藏着另一种灵魂。

    “你墙上的一模一样的画,收藏在另一个世界的我手里。”

    “我不记得我在那个世界画过相同的画。”

    画廊的火灾后他遭遇了意外,没有时间画这么一幅画。迹部从昨晚到现在似乎有些短路,才从这方面考虑合理性。而且年份也对不上,两个世界的自己大概同年,那个世界的白村还是拿不起笔的年纪。

    果然,那只是个梦罢了。

    白村手一撑,坐上餐桌。

    他背对着餐桌尽头的窗,天际残留的一丝猩红正被黑暗熄灭了颜色。

    “我后天去中国。”

    他不会就休息了吧,迹部忽然有此疑问,那刚才要走完全是躲自己?

    “做什么?”

    “出演剧集。”

    “哈?”

    迹部看着那条无情绪的黑影斜着侧躺下来,将长桌分割出一块三角,以臂做枕,脸掩在半湿的毛巾下。

    “那边严打,借剧组掩护入境。”

    社团上面的公司要白村去述职。

    “你今年出生,打算找一下吗?”

    白村忽然扬起脸,头发随毛巾掉下餐桌,如同淌下一汪暗银。

    “安卡告诉你,我生在中国?”

    迹部后退半步,身体转向门外。

    “我的提议是基于年末,不是因为你要去中国。”

    那道黑影像一潭粘稠幽邃的泥沼,重又恢复平静。

    “哪趟航班?”

    “不用送。”

    迹部还是去送了。

    “剧组地址给我。”

    他打量着不远处正在过安检的剧组一行人。

    白村低头用手机给迹部发去地址。

    “这个号码,我会一直用到回来。”

    迹部拿出手机确认地址,存了号码……扬起笑容张开手臂。白村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我还是你法律上的哥哥。”

    “所以?”

    “想想等会你的航班坠机了,我该多难过我弟弟死前拒绝给我拥抱。”

    白村被他的逻辑感动了。

    感到迹部紧紧收拢手臂,好像要把他从鞋子里薅出来,而贴在他颈侧的金发,洋溢着自然的玫瑰和阳光的气息。

    “叫声哥哥。”迹部得寸进尺。

    “……”

    迹部松开他,退进离开机场的人群。

    “再见。”

    词少,周期长,和人对手戏少,简直是为白村量身定做的角色。

    和动不动只给分镜和场景的佐木不同,藤井导演台词给的很清楚,因此没什么误解的余地。佐木当演员是提线木偶,把动作规范得分毫不差,但她无时无刻不全力激发演员达到某种心理状态,在她的胶片里找不到两段相同的戏。

    藤井导演只要演员发挥职能,不用挖掘更多,相比声称“演员是牛马”的佐木更注重演员的功用性。尽管剧集的表演不受规范,为了方便几条不同机位拍下来看起来相差无几,什么情绪用什么动作什么语调,演员们自有一套程式。

    开拍一周,白村只知道自己在这部历史剧里大概是个故弄玄虚的佛棍,不知道角色来处、去处、作用,他的对手演员也不知道。

    白村不常在剧组,导演和剧组其他人知道他一点情况,而且这个角色需要的不多。不用剃头或把白了小半的头发剪短、染黑,编剧还说这样更好。无人过问为何变成这样,仿佛有人给他们下过禁令,又好像白村中的是不可言说的凶险诅咒。

    偶尔白村会站在服装间的穿衣镜前确认身体状态,发睫、瞳色都在变浅,和安卡一样的白化。

    不知为何,他觉得镜中颜色褪去的自己依旧熟悉。

    剧组以外的事也不算复杂,社团超出了公司控制,公司要他听话,不然就让他消失,换个代理人过去。白村对听话的反感盖过了安逸地消失的想法,所以开始对抗公司。他把这事当消遣,就像做的其他所有事一样,只不过有些费力。公司对付起他尽用些弯弯绕绕的手段,束手束脚藏着什么。

    即将年关,剧组转移到新取景地,靠近一片广阔的白桦林。白村的戏份集中在那个场景,也在那里进入了荷鲁斯后遗症的下一阶段:痛症。

    其它的感觉依旧麻木,唯独这无根的疼痛,肺腑头颅深处好似有锤在敲有刀在绞,令人止不住颤抖,随后就是身体对疼痛的应激反应,许久犯不了一次。舞台剧那天安卡也经历过。

    对照各项症状的发作时间,白村总结发现,自己的每项症状都比安卡迟一倍时间,不清楚是不是由于比他多用了一倍的荷鲁斯,余下的时间是他的一倍,可能疼痛也是他的一倍。

    “吃么。”

    白村面前出现一个硬糖的铁盒,抬眼,头发染成纯黑的黄濑穿着整肃的武士服,没戴着面对外人时的那副讨喜的笑脸。

    “半个月了,才有我们的对手戏。”

    白村不接,黄濑挑眉,见他穿一身破烂的僧服,面前摆着乞丐的手杖和破碗,便把糖扔了进去,铁盒碰撞瓷碗,发出当啷的脆响。

    “灰崎怎样了?”

    黄濑随口一问。

    “适应了。”

    “适应什么?”

    “少年监狱。”

    “……”

    他睁大眼睛,白村可以看清他黑色美瞳的边缘。

    原来如此,怎么才知道……刚这样想他心里就有了回答,因为他总自以为有更要紧的事,没大在意过,方便问了才问。

    正待说什么,不远处传来一阵骚动。

    当地一位老者闯进来四处散发寻人启事找儿子,翻译不在,语言不通,吵了起来。黄濑正好知道翻译在哪,过去不一会儿就平息了骚乱。

    黄濑留下一沓启事,向老人保证发到每个人手上。

    白村也收到一张,上面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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