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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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取所需,有现实客观的原因。

    雪莉玫:你要注意,小说里喜欢写先婚后爱,其实都是针对女人的陷阱,男人可以将性与爱分得很清,女人却很容易走心。

    Yin:不会。我没有心。

    雪莉玫:最近您的八卦又传得到处都是,我倒希望传言非虚,你若真是个坏女人就好了,睡他,利用他,花他的钱,然后潇洒离开。

    Yin:我很坏。也不爱他。

    雪莉玫:你最好是。

    Yin:今晚就睡他。有证驾驶。

    雪莉玫:对对,来都来了。也许你暗恋多年的男神是个短平快,马上祛魅。

    程音开怀大笑。

    季辞停下与鹿雪的交谈,侧过脸来看她:“跟谁聊得这么开心?”

    程音转身挡住他的视线:“不告诉你。”

    第63章 那年

    这一夜鹿雪睡得早, 因为白天玩得太累。

    领完证季辞没有即刻领着她们回家,而是驱车去了雁栖湖。

    暮色柔软,覆盖着绿意茸茸的草甸, 像莫迪利安尼笔下慵懒侧卧的裸女。程音的夜晚总是来得比旁人更早, 这种时候,她的视线所及已经光线全失。

    但下一秒, 大量无人机腾空而起,在夜空中组成了无数变幻的图景,航行灯明亮耀眼,连她也能看得清楚分明。

    “你小时候说,结婚要在夏天,要和新郎一起看烟花, ”季辞站在程音身后,“北京禁燃,电子烟花行不行?”

    程音抬头看天,电子烟花显然缺少烟火气,却有奇特的赛博朋克风味, 最关键的,她能亲眼看见那些光点。

    “还说度蜜月要去芬兰,住那种一半埋在地里,一半是玻璃穹顶的酒店房间, 免得半夜错过了极光。”他的声音微带笑意,“等你脚好了,眼睛也好了, 可以去看个够。”

    她的眼睛怎么可能好, 他这是在乱画大饼。

    也就鹿雪肯信,积极争取说她也要同去, 兴致勃勃跟季辞从圣诞老人聊到北极科考,一直聊到她趴在季辞肩头睡着。

    程音全程淡笑倾听。

    晚些时候,他们从怀柔回到了通州。

    车入地库,门口竟还铺了一段红毯,门楣上方挂悬了一排正红囍字,随风摆荡,热热闹闹,很像那么回事。

    或许因为自幼由老人带大,季辞素来讲究仪式感,有很多传统老派的习惯。

    怪道假戏都要做出三分真样子。

    所以当他停在门口,说,三哥抱你进去好不好,程音并没有反对。

    做戏做足吧,也算讨个好彩头,免得骗来不该她的姻缘,被神仙一怒之下降罪。

    无论真假,从今天起他们将以夫妻的名义共同生活,契约似无形的绳索,已将他们牢牢绑定,直至解除的那一天。

    季辞的仪式感头脚俱全,屋内也做了喜庆装饰。床品换的是软缎料子,龙凤百子、鸳鸯戏水,好彩头堆了满满一床。

    丽春红配彩金绿,泥金底绣粉牡丹,俗气至极便是复古时髦,程音多看了好几眼。

    是她喜欢的陈词滥调。

    季辞爱不爱她不知道,但一定记得她随口说过的小心愿,会把她的喜好放在心里。

    程音闭了闭眼。

    她的手指抚过牡丹花娇黄的嫩蕊,耳根微微发热:“三哥,我今天有些累,想泡个澡。”

    说完,她移动轮椅进了盥洗室。

    季辞愣了片刻才跟上,走到门口,看见程音在镜下卸妆,不疾不徐,抹去艳丽的唇脂,露出浅而娇的唇瓣——她用不着那些俗物。

    原也没什么可卸的,化妆师不曾在她脸上砌墙作画,卸妆巾随便擦几下,便恢复了素净容颜。

    年龄一下小了好几岁似的。

    有点像小时候的她,莫名的禁忌感油然而生,在门前设下了无形屏障,季辞靠在盥洗室的门口,没有贸然进入,只静静地看着她拆头发。

    头发可不好拆。

    季总先前可劲儿找造型师麻烦,让尽量不要给程音使用发胶,气味大又伤发质。造型师使出浑身解数,总算不辱使命,仅用发夹、编发和巧手,构造出了一个优雅的新娘盘头。

    古法榫卯结构当然牢靠,程音感觉自己仿佛头顶着一个鲁班锁。

    盲拆鲁班锁的本事她可没有,抬眼看到季辞正袖手相望,她出声求助:“帮下忙。”

    声音软软,难得的撒娇姿态。

    无形枷锁应声而碎,季辞踏入盥洗室,耐心帮程音拆发辫。

    小时候不是没给她梳过头发,但此情此景,新婚之夜,显然有点闺房之乐的意思。

    心有野物蛰伏,表面他却极平静,将她的发丝一层层梳顺。梳妆台上射灯明亮,照着她一头乌发光亮如缎,让人爱不释手。

    全都拆完,他将手指轻轻探入她的发丝,给她按摩紧绷的头皮。

    “今天累不累?”

    程音没有回答,头皮按摩再配上他身上熟悉的气息,愉悦舒适得让她睁不开眼。

    过了一会儿,程音人都有点犯迷糊了,忽然听到了浴缸放水的声音。睁眼看到季辞站在浴缸旁,正弯腰帮她点燃香薰蜡烛,腰窄腿长,那叫一个赏心悦目。

    蜡烛是什么香型她不知道,她想,大概是心猿意马的味道。

    程音将轮椅移到浴缸旁,抬头与季辞对视,水声哗哗,在浴缸中冲出雪白绵密的泡沫。

    提出泡澡的是她,让他梳头的也是她,既然开了这个头,本该一鼓作气。

    然而见他开始解领带,她还是悄然红了脸。

    “剩下的,我自己来吧……”她别开了视线。

    别开视线也知道他在看她,似笑非笑,了然的神情,聪明人的那种讨厌脸。程音觉得他真的很讨厌,居然还站着不动,只好伸手轻推他。

    季辞笑了一声。

    他将领带缠在喷头支架,嘱咐她进浴缸时千万小心,领带他系牢了,挂在这里可以供她借力。

    “要是有什么需要,大声叫我,我就在门口。”

    “知道了。”她专心致志观察泡沫的生成。

    “真不用帮忙?”

    “现在不用,”她用手指拨弄热水,发烫的却是耳朵,“你先出去吧,帮我关上门……”

    说到最后,她的声音可怜巴巴,带了点恳求的意味,他才开恩移动尊脚,留给她独处的空间。

    单是跟身后的那排扣子搏斗,就花了她足足十分钟。

    程音从那件美丽刑具中脱身,努力爬进了浴缸。肌肤被细腻泡沫温柔包裹,她满足地长吁了一口气。

    上一次泡澡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

    应该是在初中吧,她跟程敏华一起到古北水镇玩耍。总之那次没有季辞,他对于“玩水”从来敬谢不敏。

    母女俩泡温泉到半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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