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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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捧在手心宠溺也不为过。

    可与此同时,他对她却没有完全敞开——不,这个用词还是过于粉饰,她应该坦然承认,是完全没有敞开。

    无论事业,还是情感,甚至身体,他都呈现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

    三哥身上藏了很多秘密,没有一件愿意拿出来与她分享,她完全不知他心中所思所想。

    程音不想在意,却又真的在意。

    出于一种隐秘的窥探心理,程音去暗访了那个跳楼的杭州男人。

    事情闹得不小,怕又是季辞的手笔,新闻铺得到处都是,她轻易找到了男人住院的地方。

    门口的护工与程音多聊了两句,直说这人太惨,公司没了,自己又成了植物人,捐款的速度哪里赶得上住院烧钱的速度,这两天老婆还要送女儿回老家,孩子升高三,不能耽误了念书。

    “升高三”三个字让程音恍惚了一秒,和她当年很像。

    财阀作恶多端。

    “幸亏还有好心人,一直帮忙照看。”护工朝门里努了努嘴。

    程音隔着门玻璃往里看,居然看见了熟面孔,江媛媛惯来缺心少肺的脸,此时看起来十分凝重,她拉着连连道谢的中年女人的手,“婶儿,没关系,我就当叔是我爸了,我爸也是这么被他们害死的,姓柳的一家没有好人,那时候……我才刚上小学。”

    程音呆若木鸡。

    无数疑点迎刃而解,中东王子的红桌布,日本客户的毒点心,还有被故意放去天台的记者。桩桩件件,原来都不是工作疏忽,是刻意报复。

    家破人亡的孤儿,以微薄的力量,企图蚍蜉撼树。

    财阀果真作恶多端。

    医院惨白的灯光,照着程音惨白的脸。此情此景,顺理成章将她带回了程敏华被敛尸的那一夜。

    同样的因,带来同样的果。

    她忽然想起季辞在去鹿宴的路上与她说过的那句话。

    他说……老师不是自杀的!

    第69章 门徒

    程音疯了似的往公司跑。

    她趁着午休来的医院, 此时日正当午,秋季的金风吹着她的脸,呼啦啦带走所有水分, 是北京城进入枯水季的标志。

    她跑在路上, 顾不得刚养好的脚在隐隐作痛,只觉得皮肤被风吹到皲裂, 一片片从身体剥落,灵魂也都碎了,风一吹就散落天际。

    她当然可以直接打电话,但这种事,只能当面去问。

    梁秘书挂着两轮黑眼圈,像一只残电的僵尸玩偶, 正在辛苦调停两位分公司大佬的争执。

    每个都说自己的事更重要,都要先进去和季总汇报,照他看,什么都不如码字重要,距离黑三期还差三千字, 人就不应该兼职写小说。

    人,就应该好好当一个白天上班,晚上娱乐,早睡早起, 健康的大写的人!

    连季辞这种卷王都开始准点上下班,过上了正常人类的生活,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自讨苦吃, 非要用键盘来描绘和创造世界!?

    气若游丝地劝了大佬们两句, 梁冰坐下来继续办他的公,力气得省着电泳, 晚上回去还要写稿。

    抬眼忽然看到程音,刚还有气无力的梁秘突然满电,从座椅上弹射起立:“姐,有事?”

    他姐没说话,只用表情就回答了他,有事,有急事。

    “傅董在里面,您得等会儿。”梁冰让她先坐。

    程音根本不可能坐,就站在屋里等,两个分公司大佬也不吵了,好奇地斜着眼睛觑她。

    过了一会儿,他俩开始用手机互通起了运动会的八卦,梁冰也给季辞发了条信息,人人低头与手机较劲,整个房间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又过了一会儿,隔壁门响,傅晶从季辞办公室走了出来。

    她妆容精致,面若冰霜,从秘书室门口路过时,无意往里扫了一眼,目光在程音身上停留了几秒。

    傅晶前脚走,后脚梁冰就让程音插队进了季辞办公室。

    那二位大佬当然不依,他们是来说紧要事的:明珠二号无限搁置,一号又非最新技术,销量日渐萎缩,再这样下去今年的全年任务根本完成不了,他们需要更多的营销费用。

    有什么事能比要钱更重要?

    “费用的事找首席财务官。”季辞一句话将他们打发走。

    转身关上门,他将程音牵去会客区坐下。

    “出什么事了?”季辞面色凝重,捏了捏她冰凉的手。

    程音目光发直,头发跑得有些乱,整个人魂不守舍的。她平常在公司与他相见,回回都绕着走,永远假装跟他不熟,直冲进办公室来寻他还是头一回。

    “是鹿雪?”季辞照着最严重的方向猜,见程音摇头,立刻放下一半的心,他们家也就这么一个小宝贝。

    “你生病了?被人欺负了?”他继续猜,她还摇头。

    大宝贝也平安,那没事了,天下太平。

    季辞这才去倒了杯热水,想了想,又换成冲咖啡用的鲜奶,泡进热水里温着,等不冰了才端给了程音。

    她还在发呆,整个人魂游九天的样子,看不见杯子也不会接,喂到嘴边都不会喝。

    “到底怎么了?”季辞摸了摸她的头发。

    小猫貌似处在应激状态。

    他又捏了捏她的脖子,程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语言系统,但系统正在紊乱,连好好地遣词造句都困难。

    那个猜测,在她心中疯狂生长,越来越庞大真切,她几乎认为这就是事实了。

    “我妈谋杀的,被人,对吗?”她有些语无伦次。

    程音发誓,季辞听到她的话时,神情当场就凝固了,过了好几秒才重新浮出笑容,浮于表面的那种,像匆忙翻出了一个面具戴上。

    “胡说什么。”他摸了下程音的头顶,被她让开了。

    “是你说的。你说她不是自杀,让我一定要相信这一点。”她记性很好,绝不会记错。

    “我的意思是,”他有些无奈的语气,“也可能只是一个意外。”

    “但有遗书,如果是意外,怎么可能会留那样一封遗书?”

    “也许她那段时间心情不好,写下遗书不是没有可能,但她不会什么都不说就直接抛下你不管,所以我判断,大概率是发生了意外。”

    “也许不是呢?你在柳世这么多年,应该知道他们是什么行事风格吧?这么多年,被扼杀在摇篮里的小公司,可不止羲和一家。死掉的公司负责人,也不止我妈妈一个。”

    “收购都是商业行为,不至于杀人放火。”

    “刚刚还有人被逼得跳了楼。”

    “那也是他自己跳的,不是谋杀。”

    “当年负责收购羲和的人是谁,是柳亚斌吗?”

    这个问题像石子扔进湖面,总算打破了季辞的平静。

    “不要乱猜,”他皱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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