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年雪: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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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夏蝉薄如蝉翼的蜕,将他轻轻细细地包裹,完全无法挣脱。

    手臂上的青筋随着激烈的动作时而饱胀凸起,英俊的脸却慢慢涨红,仿佛沉醉于某种折磨,是矛盾挣扎的神色。

    又一道闪电劈下,他用力收拢手掌,将脸埋入那件校服,身体如弓紧绷,难以自抑地发出低吟。

    刚刚度过变声期的少年,声音已经转为深沉醇厚,与沉沉雷音混在一处,本不会被人听到。

    偏偏有人路过了他的门口。

    季辞睁大微微失神的眼,如同被雷电当胸劈中。

    他的动作很快。

    迅速翻身而起,清理痕迹,试图以被单遮挡一切,然而留在枕上那件被揉皱的校服上衣,已经被大步闯入的林建文一把拎起。

    罪证确凿。

    这个寄人篱下的乡下小子,不知从何时起对恩师未成年的女儿产生了龌龊念头。白日里与小姑娘兄妹相称,一旦入了夜,他那肮脏心思便再压抑不住。

    可惜那年季辞也未满十八,否则林建文还能给他罪加一等。

    好在少年人脸皮薄,被随意辱骂了几句,已羞得面色紫涨。

    第二天季辞便收拾东西回了老家。

    林建文以为,他是害怕自己将这件事告诉程敏华,毕竟季辞视她亦师亦母,非常在意程敏华对他的观感态度。

    这当然也是一个原因,但最关键的,除了当事人谁也不知道的原因是——那天晚饭后,林音给季辞悄悄塞了一封情书。

    少女情怀纯白如诗,显得他的所做作为愈发龌龊难言。

    季辞躺在月光中,闭着眼都能复述信中字字句句,月光使人疯狂,他想他真的不能再留在林音的身边。

    她也喜欢他,这是圣徒都无法抗拒的诱惑。

    只能以漫长时光和千山万水,将这诱惑强行隔断。

    “你小子,还挺长情的。”林建文将座椅调整到舒适角度,对季辞的称呼已经变成了“你小子”。

    若不是韧带弹性不支持,他能把脚翘上驾驶台去。

    “林叔,”季辞客客气气,“这些年在哪里发财?”

    “我一个老头子发什么财,哪有季总混得开。”

    “听知知说,你们全家都移民了?怎么不带上她。”

    “移什么民啊,野路子过海,搞不好是断头路,才没舍得带上她。那几年过得可苦,东南亚各国跑着,卖佛牌,养小鬼,好容易攒到钱回来。”

    “那她倒是幸好没去。”

    雨哗哗地下,季辞没开车载音乐,白噪音大得聊天都听不大清。

    天光也黯得快,仿佛一眨眼就黑天了,既看不清路,也看不清赶路人的神色,只能听到他温和的声音,带着催眠似的韵调,季辞只要愿意,绝对是最好的陪聊者。

    “林叔,我其实,经常会想起当年。”

    “想什么……哦哈哈哈,现在得偿所愿,爽了吧?”

    老不正经,一开口就直奔下三路去,季辞捏紧方向盘,声音仍是平稳无波。

    “想起音音有一次,曾经遭遇过火灾,您还记得吗?”

    雨刷器咯吱作响,在挡风玻璃上快速往返,试图让视线变得清晰真切。但这一场雨实在太大,无论怎么擦都是徒劳无功。

    季辞的提问,也没有得到任何回答。

    林建文突然改换了坐姿,不再那么轻松恣意,他眯眼盯着窗外,专心研究了会儿路牌。

    “啊?你说什么?什么火灾?”他半天才反应过来。

    “程教授实验室的火灾。很奇怪啊,那天晚上也下着雨,也有这么大,空气很湿,怎么可能起火?”

    “啊,是啊,怎么可能呢……”

    “您说,会不会是有人纵火?”

    “不会吧!那天下雨了吗?”

    “哦,也许是我记错日子了。还是林叔的记性好。”

    “哦哈哈哈,我那天跟人去簋街吃小龙虾,坐在户外院子里,被蚊子咬了一腿的包,记得可清楚呢。”

    “原来如此。”

    季辞噙着一丝笑,忽然轻轻踩下刹车:“到了。”

    林建文疑惑地抬头,车外一片风卷浪的黑,连绵地拍打着车窗,像暴风雨中夜晚的海,雨实在太大,将目力所及的全部灯火都扑灭,能见度几乎只有半米。

    这是到哪了?

    季辞松开安全带,开门下车,在林建文震惊的目光中,步入了瀑布似的雨幕。

    暴雨如注,瞬间将他浇得浑身湿透,衬衣与西裤紧贴于身体,显出蓬勃而张力的肌肉线条。

    在车前灯刺目的光照下,男人仿佛突然卸下了文明外衣,显露出野兽般危险的内在。

    季辞从车前绕到副驾侧,打开车门将林建文从车内拖出。

    老头挣扎着发出恐惧的叫嚷,不明白为何季辞突然翻脸。

    他的手劲太大,几乎是锁喉的姿态,瞬间扼住了林建文的呼吸——其实只是拎住了他的领口,他会觉得呼吸困难,只因季辞的眼神过于骇人。

    有一瞬间,林建文觉得自己会被季辞扼杀,或者至少挨一顿狠揍。

    但这个恐怖的瞬间迟迟没有到来。

    暴雨如注。

    季辞将林建文抵在车门上,虎口缩紧再松开,松开又缩紧。雨太大了,仿佛直接冲刷着他的灵魂,试图扑灭他滚沸的暴戾念头。

    最终让他冷静下来的,还是仪表盘上的时间。

    快七点了,该吃晚饭了。

    他现在不是一个人,有人在家里等他回去吃饭。新来的阿姨做饭有点够呛,今晚的胡萝卜丝炒得卖相一般。

    他要是不回去哄着,知知肯定不会乖乖就范。

    有的人也许确实该死,但不是今天,也不是这里,更不是以这种方式。

    于是季辞松开手,帮林建文整理好衣领,甚至还和善地拍了拍他:“从这里往西走十公里,就是高速入口,去吧。”

    没有将老东西丢进山谷,他已经算是克制。

    季辞转身上车,发动机爆鸣,尾灯划出两道如血的红痕,车辆消失在雨幕之中。

    程音在家等得心神不宁。

    这么大的雨,行车本不安全,何况季辞还有些情绪起伏。

    他本不是一个好脾气的人,虽然现在看起来温文尔雅,但她总觉得那只是一层皮,皮下仍然年少时的季三,一把开过刃的藏刀。

    尤其当季三对上了林建文。

    她至今记得,当年林建文因为赌球和程敏华大吵特吵,险些动了手,被三哥当场卸掉了一只胳膊。

    少年瘦削如竹,身手却利落得惊人,程音以前只见过季辞拿笔算习题,见到这一幕才相信他能在奔马之上如履平地。

    惊人的核心与腕力。

    她有点担心老头满口胡言,别搞出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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