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向驯养: 11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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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口:“不用麻药,我不怕疼。”

    戴林暄一顿,抬眸看了他一眼:“我怕。”

    赖栗:“……”

    麻药的确有,尽管只能局部麻醉,但也好过直接上手。

    伤口呈现一个外翻的洞状,血肉模糊。

    戴林暄第一次觉得自己晕血。

    “躺着。”

    坚持这么久,赖栗的精神早就有点涣散了,不过戴林暄说的每一句话他都有听到,躺下来后,视线也依然执着地落在戴林暄脸上,一秒都舍不得落,像是要把接下来的感觉刻入骨髓。

    麻药的剂量不够,效果不太好,赖栗却非常满意,由于“医生”是戴林暄,清创消毒带来的刺痛竟然变得有些美妙。

    戴林暄深吸口气,拿起镊子,尝试去夹那颗子弹,手却抖得厉害。他不得不停下,一只手握住手腕,试图遏制住发抖的情况。

    赖栗:“哥,你别紧张。”

    戴林暄扯了下嘴角,想摸摸他的脸,不过戴着手套还沾着血,于是退而求其次地用腕骨蹭了下赖栗的额头,顺道撇开他的头发,语气堪称温柔:“赖栗,你要是死了,我就是杀人犯。”

    赖栗缓缓眨了下眼,似乎没有理解这句话。

    戴林暄没再开口,镊子探进伤口的时候,他心里说不出的平静,近乎妥协了当下的一切状况。

    戴林暄曾以为,掀开那些罪恶的真相、和那些人灰飞烟灭大概是他最好的结局,可如今这摊水已经被赖栗搅得浑浊不堪,他就算出去也做不了什么。

    除此之外,对于蒋秋君而言,他是一个错误,最好不要出现,从此各走各的路才好,对于戴翊而言,他是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哥哥,可有可无。

    至于公司、基金会……不至于没了他就全面崩塌。

    只有赖栗,没了他就好像活不下去。

    戴林暄从没有很想死,只是没那么在意死活,可赖栗这种畸形的需要竟然让他产生了一种近乎罪恶的活力。

    赖栗因戴家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他如何填补都理所应当。

    事已至此,最坏的结果不过是赖栗作死自己,然后他陪葬而已。

    戴林暄说服了自己,小心轻缓地夹出那枚子弹。

    “她们应该没有受伤。”赖栗突然说,“殡仪馆起火了,和开枪的不像一个人,不过我走的时候消防已经到了,应该不会出事。”

    戴林暄手控制不住地一颤,幸好子弹已经脱离了伤口,没给赖栗造成二次伤害。

    “我没问你。”

    “你想问。”赖栗垂下眼角,郁沉道,“哥,你骗不了我,你只是因为我受伤才没敢问。”

    “……”有一瞬间,戴林暄真想把子弹摁回去。

    “戴恩豪的遗嘱公布了。”赖栗说,“他要把所有资产都给宋自楚。”

    戴林暄:“应该的。”

    某种程度上来说,宋自楚是尚且活着的、最大的受害者,他本不该出生,或不该沦落到那种环境里长大,戴翊虽然无辜,但的确取代他过了二十多年的好日子。

    如果不是从小的经历太过畸形,宋自楚未必会犯罪。

    就像赖栗,如果不是经历了那些,他也可以好好长大,像同龄的其他人一样阳光肆意,而不是永远地定格在十岁那年,把痛苦当作良药。

    戴林暄眉眼间蒙上了一层无奈的疼惜,连带着眸色都柔和了少许。

    “为什么有这么多药?”

    这么些天里,赖栗并没有对他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大概率不是为他准备的医药箱。有些药生产日期很早,更像他来之前就在这里。

    一想到赖栗以前可能瞒着自己来这边做过一些伤害自己的事情,戴林暄的胃就止不住地痉挛,一阵一阵地抽着疼。

    赖栗指尖滑过他的腿,轻轻勾了下:“哥,我困。”

    戴林暄知道赖栗在转移话题,没说什么。他摘掉手套去洗了个手,回来的时候,赖栗已经闭上了眼睛,睡着了。

    戴林暄缓缓走近,手指贴向赖栗的脖子一侧——

    脉搏还算有力。

    戴林暄保持这个姿势,数了很久的脉搏,直到胳膊僵麻了才缓缓收回手。他给赖栗掖好被子,又收拾了下医药箱,从里面拿出几盒用过的、已经过期的药,放到一边。

    托盘里,几块团起的纱布被血浸得通红,旁边的子弹还沾着血丝,戴林暄想把它擦干净,手却抖得厉害。

    他撑着床站起来,挨着赖栗坐下,轻轻摩挲赖栗明显比之前削瘦许多的下颌线,低头落了一个吻。

    赖栗睁了下眼,似乎感觉到戴林暄的纵容,得寸进尺地将头挪到戴林暄腿上,埋进他怀里。

    “你要不想我变成杀人犯,就乖乖睡一觉,饱了就起来。”戴林暄拥搂着赖栗,垂眸看着他,“嗯?”

    “……”赖栗蹭了下他的腿,微不可闻地嗯了声。

    第112章 出去可是人需要阳光。

    擂台下站满了人。

    从高处俯看,昏暗的灯光将这些人打得像一个个饥肠辘辘的恶鬼,于极度紧张与亢奋中盯着台上年幼的选手。

    戴林暄西装革履地站在二楼,被廉价的烟草与汗液的酸腐味熏得喘不过气。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林暄来了?戴老后继有人啊……”

    身后熟悉的窃窃低语和谈天说笑声如潮水一般扑涌而来,面前就是没有护栏的二楼平台,戴林暄踉跄了下,堪堪踩住边缘站稳了身体,摇摇欲坠。

    他僵硬着身体,不敢回头,他怕一回头就会看到这些人面目全非的嘴脸,看到昔日尊重的叔叔、伯伯们……还有不是父亲的父亲,不是爷爷的爷爷。

    可有时候,逃避也是一种罪恶。

    戴林暄逼迫自己转过脚尖,楼下的癫狂喝彩与周围的谈论声在顷刻间停滞,他回过身,并没有看到很多个熟悉的面容,只有一个单薄瘦小的身影,遍体鳞伤地站在那里。

    对方歪了下头,眼神天真纯粹:“哥,你为什么在这里?”

    戴林暄禁不住后退一步,一脚踏空。

    “……嗬!”

    剧烈的失重感使得戴林暄的腿猛得一抽,他猛然睁开眼睛,缓了好一会儿才平复凌乱的呼吸,意识到自己在哪里。

    房间很安静,没有窗户,听不到外面的动静。不过冬天本来就是无声的,不存在花鸟虫鸣。

    赖栗斜斜地睡在床上,脸完全地埋进了戴林暄的腹沟,两条胳膊还抻着抱戴林暄的腰。

    尽管与赖栗的呼吸只隔着一层薄薄的内|裤布料,戴林暄还是小心翼翼地支起被压麻的腿,露出赖栗的口鼻,再把手指伸过去,放在了人中处。

    潮热的呼吸清晰地洒在指尖,戴林暄才松懈了紧绷的神经。

    他怕这个姿势会压着赖栗*的伤口,试图把腰上的胳膊拿开,然而小心翼翼折腾半天,赖栗愣是纹丝不动。

    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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