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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双向驯养》 90-100(第28/30页)
他们想带戴林暄“上船”,最重要的原因之一便是拖上蒋秋君,可如果这母子俩根本就是近乎仇人的关系……
虽然没人听到他们聊了什么,但刚才戴林暄的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霍敬云弯腰坐下:“这鉴定报告应该是戴老三那个蠢货爆出来的。”
“最重要的是靳明,不知道蒋秋君和他说了什么,才让他敢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当众传唤戴老。”贺成泽脸色晦暗不明,“你说,当年的账本和磁带到底在不在她手里……”
“难说。”霍敬云头疼道,“可至少今天被传唤的不是我们,说明她没交出去。”
贺成泽往后一靠,闭上眼睛:“这事一出,最多半天就会冒出铺天盖地的报导,这么多悠悠之口怎么堵?——林暄和戴家都太高调了,合作的风险很大。”
霍敬云沉默了会儿:“已经到这一步了,你想中止?你还有更好的路子?”
贺成泽睁眼,瞥向窗外离散的宾客们:“先看看戴老什么情况吧,别把往事扯出来了。”
霍敬云问:“贺乾是怎么回事?我看他急匆匆走了。”
贺成泽皱了下眉:“诞县凌汛,第一小学的教师住宿楼混凝土裂开了。”
“这跟贺乾有什么关系……”
霍敬云猛得反应过来,与贺成泽相视无言。
*
霍双几人朝客房走去,她拉住上蹿下跳的霍斐,带着怒意低声呵斥道:“想讨论你私下找人讨论去,别搁这往人伤口上撒盐,赖栗不是你朋友吗?戴林暄是他哥!”
霍斐顿时蔫吧下来:“诶,我就是觉得太离谱了。”
霍文海本来还因为戴林暄的性向对他颇有微词,现下只剩错愕。
“蒋阿姨这也太……绝情了。”霍文海皱眉,“传闻是一回事,当事人亲口承认又是一回事,这直接让林暄往后余生都沦为了别人的笑柄……”
“确实狠心,不过伤害是双向的。”霍双摇摇头,“这些年蒋阿姨头上顶着多少谣言,什么杀夫夺权,最毒妇人心是……再一出这事,还不知道要被人编排成什么样。”
三十年了,就算是警察也很难探寻出真实始末。
到底是儿媳为了上位与公公苟合,还是被公公侵害,恐怕只有两位当事人清楚。
蒋秋君让秘书和保镖拦住了戴翊,自己带着戴林暄来到了一个偏僻的庭院里。
尽管性别不同,但基因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蒋秋君看着戴林暄,就像看到年轻时候的自己。
她弯腰泡了两杯茶:“你好像没想过,真相也许是另一种可能。”
戴林暄哑声道:“不会的。”
蒋秋君将一杯茶递给他:“你是两年前知道的?”
戴林暄回国之前,两年没喊过一次妈妈。
蒋秋君有冒出过那么一两次“戴林暄真的被戴松学说动了”的念头,相信了她意图谋杀戴恩豪,所以才更加疏远。
直到戴林暄回国后,蒋秋君看到过几次他和赖栗站起一起依然不快乐的样子,忽而明白他可能知道了什么。
“嗯。”
戴林暄知道真相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多年来无数个疑点堆砌在一起,于两年前的某一天集中爆发出来。
他刚知道自己是私生子的时候,只当是家族里的哪位“叔叔”。多年的生疏让他无法直接去质问母亲,也由于不知道具体的情况,不敢贸然去查,只在戴恩豪车祸躺在icu的期间,想办法做了一次亲子鉴定。
他闭眼装瞎了好多年,直到两年前的端午节,戴家一大帮人在老宅吃家宴,散席回房的路上他碰到了戴恩瑜,两人站在一起聊了会儿。
路过的黄齐生笑着打趣:“比起小翊他们,林暄和小姑姑站在一起倒是更像亲姊妹。”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戴林暄想起很早之前见到过母亲割腕的痕迹,想起戴恩豪想找回亲生儿子,却不敢把事情托付给亲爹去做,反而求他这个既得利益者……
想起戴恩豪的厌恶,母亲的淡漠,还有明明不是戴恩豪亲生却和他有几分相似的自己。
答案已然明了。
戴林暄尽可能地压住私人情绪,公事公办地问:“靳明来是为了什么?现在追究……来得及吗?”
“我的事自然来不及,不过人命可没有追溯期。”蒋秋君眯了眯眼,三十年过去,那些痛苦的往事都已褪色,好像成了没什么大不了的故事,“靳明来是为了老宅的一个……工人,你可能没听说过她,我猜戴松学可能也不记得有这号人了。”
戴恩豪对蒋秋君是一见钟情,不过或许是父子俩口味相似,戴松学见到蒋秋君的第一眼也有同样的感受。
当世界太过黑暗的时候,当人不够强大的时候,一副姣好的样貌便是“原罪”。
戴松学隐忍多年,直到戴恩豪和蒋秋君结婚后不久的一次,他借着酒意犯了罪。
“大家都叫她灵姐,管厨房那一片的。”蒋秋君垂眸道,“戴松学后脑有块疤,你知道吧。”
戴林暄在老宅长大,自然知道。
“那是灵姐拿花瓶砸的。”蒋秋君说,“她那天下工晚,恰巧撞见,我没怎么抱希望地求她救我,她先是走了,可没过多久又回来,给了戴松学脑袋一下。”
很多人的“路见不平”大抵都源于一时冲动,回过神来已经不能后悔了。何况是在戴家老宅里,丢工作都只是最轻的后果——
戴松学把灵姐关了起来,用她的命威胁蒋秋君闭嘴,后来蒋秋君查出怀孕,灵姐直接被灭了口,尸体草草地埋在了后山。
“戴松学给了我两个选择,要么下去陪灵姐,要么把你生下来,给我一部分戴氏的股份作为补偿。”
“理论上,人不应该为了活着连累无辜的生命,可我那时候刚缓过来,的确不怎么想死。”
蒋秋君也想要多喜欢这个孩子一点,可是太难做到了。何况戴林暄还从小就被戴松学强行带走,最适合培养感情的十二年都不在一块。
三十年来的种种化为了言简意赅的一句:“不管怎么说,我欠你一声抱歉。”
戴林暄身体不受控制地一晃:“是我该……”
“你是活生生的证据。”蒋秋君打断道,“但我并不是说你是错误,我的意思是,把你生下来这个选择是错误。”
至少从戴林暄的角度来说是错的。
尽管戴林暄从小到大生活优渥,活在他人做梦都想不到的物质条件里,可他性子的确太好了,以至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并没有怪罪谁,而是陷入了深深地自我厌恶。
“你如果觉得恶心,那很正常,如果觉得罪恶,那么没必要。”蒋秋君说,“生下你是我选的。”
戴林暄好一会儿没出声,指尖下意识嵌入了掌心,可他的痛苦对于蒋秋君来说就是一种压力,于是他倏地松开手,精神与身体相互对抗僵持,不敢有一丝一毫的细微动作。
“爸……”戴林暄咽下一口涩嘴的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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