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宿敌成婚后: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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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按在石桌前,迫她坐下,加入对局:“姜司使刚来,哥几个,说一遍,介绍一下咱四处。”

    “闲散,怠惰。”

    “不思进取,不求上进。”

    “官阶万年不变。”

    牌桌上的人话接话,麻溜出口,好似顺口溜,最后总结以苏言拍着她的肩,甚是得意地说道:“习惯就好。”

    听到这处,姜时愿哑然,终于明白了陆不语口中的‘无人可用’究竟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牌九,你们玩,不扫你们的雅兴,就不奉陪了。”

    姜时愿挽了耳边的碎发,抚裙起身,放下手中的叶子牌,青檐残影下的她身骨单薄,却骨子里的气质就似玉立如含苞的荷花,清雅高洁,淤泥不染。

    众人只听她声音清婉,“验尸的后堂在何处,还有没有未解决的悬案?历年以来的仵作手札在何处,验状又存放在何处,能容我看看吗?”

    众人都愣愣的,略微迟疑,指着后方,等到姜时愿走后才围在一起低低细语:“得,来一位怪人。”

    其中一位名为李顺看不惯她的做派,啧啧道:“装什么清高!”

    李顺又接着张罗,“接着玩。”

    “难得没活儿,甭理她,接着来。”

    苏言双手糊着桌子上的叶子牌,根据以往的经验,不禁脱口感慨,道:“谁刚来不是这个样子,初入四处,总归要做做样子的嘛。我保证一个月后,姜司事就不再会有这股劲了。”

    可接着过了一个月,事情的走向并不如苏言口中预测的般。

    他听闻这新来的青衣司使更甚,整日埋在后堂之中,整夜流转在无数送来的尸体中。有尸就验,无尸就看历年仵作手札,日夜颠倒。

    他还听说起初姜司使还只验分到自己手上的活,再后来零零散散开始接上其余司使手上的任务,再到最后不知不觉包盘了整个临水居的尸体。也得益于此,四处之人更甚畅快,终日饮酒作乐。

    姜时愿日以继夜地呆在后堂之处,倒叫苏言的记忆渐渐淡了这位新来的司使。

    直至有日碰巧途径后堂,苏言偏身在朱门之后侍立,借着朱门被风吹开的一道缝,小心翼翼地将目光探了进去,越过层层包裹严实的尸布,落在一个清瘦的绰影上。

    他愣了一瞬,想起久违的记忆,他依稀有些印象,又好似浑然没见过这位司使。

    眼前之人,有些陌生。

    姜时愿初来四处之时,苏言还记得是个模样水润的姑娘,目若秋水,螓首蛾眉,是少了一丝人间烟尘味的美人,冷而诱人。如今,美人骨子的风采依旧,只不过愈发接了地气。

    也许是事务繁琐,让她日夜颠倒、劳心费神,她无心粉饰,单单梳着垂云髻,斜着插入了一只素色发簪。而近观之下,觑到她眼下青黑,更加消瘦,一袭素色襦裙服着在身上如同纸片般飘然。

    他起了怜悯。

    那埋于尸体的女子好似也察觉到了一道凝视已久的目光,倏然抬头,与苏言目光相撞。

    苏言也不好再掩饰,不然反倒显得自己不怀好意般,他走了进来,还未未口。

    姜时愿螓首又埋了下去,拢着烛台靠着更近尸身,紧接着又用银簪刺入尸体淤黑的指甲之中,瞬间死者指腹上涌出浓浓黑血。

    而她率先开口:“苏兄深夜来此是想拿武大的验状吗,劳烦再允我一个时辰,我还没能验完,初步观之,因是死于毒杀。”

    一席话倒将苏言堵得没了话,他本是想来关心姜时愿,说几句场面话儿,没想却被她想成特意来催要验状的了。

    他默了片刻,轻声说道:“这具尸体是二处才申时送来的,不必赶急,瞧你眼下青黑,应是熬了几个大夜,早些休息吧。”

    “尸验宜早不宜迟,这是恩师竹公与我讲的。”姜时愿回道。

    这话又再一次将了苏言的口,他补道:“我是心疼你,你好似已经有一月没出过后堂了,再说今日不是你当值,你无需再”

    “多谢苏兄关怀,时辰不早了,苏兄先去睡吧。”

    一缕失去桎梏的烟发垂落在她的耳边,她指弯勾起,后堂只点了一盏灯,照得眼前的物影更加凌乱。她俯身再添了一盏灯,发现苏言依然垂首站在帷幕前,目光死死箍着她,道:“我猜不懂,看不懂,你想要的是什么,心里所求的是什么,才足以撑着你日夜埋在死者之中?是什么,让你与我们如此不同?”

    姜时愿肩头一颤,目光温煦,“我亦是俗人,所求不过是升品阶、掌权利。”

    她的眸光凝在死者凄惨的死状之上,死尸张口欲呼,只可惜他临死前的哭求依然未能被旁人听见,这何尝不是另外一个她?

    她原以为只要进了典狱,就可以与谢循比肩、可以追查兄长旧案。

    但她总是不懂权、位二字的份量,她先遇安瑛、再遇顾辞,她才恍然醒悟她依旧位卑言轻。

    没有权、没有官阶的她如蚍蜉般卑微,她无权再深查段脩的死背后究竟由谁操控;

    面对势权凌人的顾辞,她亦没有力量去保护身旁之人

    这样的她如何能斗得过谢循?

    她一介青衣司使,就连审阅卷宗的权利都没有,又谈何为兄长洗冤?

    她没有办法,她只能往上爬,不惜一切手段。

    等一切再静下来,苏言张了张口,话语中尽是惋惜:“阿愿啊,四处之人永无出头之日。我原来不想打击你,但事实如此,有些话我必须与你讲明白。”

    “典狱六处,职责明确,不可擅自越界。四处只负责验尸,虽然查清死因必不可少,可案破后的赏赐和赞誉从未落在过四处头上,四处也向来为魏国公所轻。”

    “就比如司使也有高低之分,首为玄衣,再为朱衣,其次蓝衣,排在最末就是咱们青衣。”苏言颓然依靠着门扉,肩旁抽动。

    他颓然地靠向门扇,无力地说道:“不要怪四处的兄弟整日饮酒作乐,我们兄弟尽忠职守、兢兢业业也不见得会受到什么封赏。四处司使最高的品阶就到青衣了,入即青衣,一辈子皆是青衣。”

    “哪像一处新来的那谁,一入典狱,就是朱衣司使。”

    说

    及此,苏言不禁想笑,这世上的事情永远都是这么荒谬,即便穷尽一生的追寻,也比不过旁人生来含着的金汤匙贵重,凡事都绕不开贵贱二字。

    他叹着、笑着,默默离开。

    翌日。

    熹微的晨光刚扑面以来,逐渐照亮了众人头上的牌匾,照亮着匾额上的金漆绘字,遒劲有力的‘临水局’三字如沐新生,当然也或许是因为贵人的来到,老天爷赏脸,才令‘陋室’生辉。

    苏言等一众青袍斜睨道着有人登临,见着新来的青年长身玉立,玉质金相,充满贵气,如此好看,却又脸生。

    此人从未见过,原本四处的众人还识不得这眼生的面孔,后又觑道他腰上悬一处的银牌,又想到他身上耀眼的绯色。

    贵人是谁,已经无需再说,众人心中纷纷有了答案,不是新入典狱的沈浔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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