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道侣逼迫祭剑后: 2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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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放入口中咬下,忽略莫彦平一瞬间黑糟糟的脸,评价道,“嗯,这次倒是还不错,比之前那个蜜饯好吃,不酸了。”

    他自然地搂上薛应挽腰肢,低下一点脑袋,凑在薛应挽脸颊旁侧,手中咬下一口的杏子转了一点面,放到他嘴边,低声道:“应挽,张嘴。”

    薛应挽本就还在刚才的脑热中没回过神,腰上手掌将他紧紧揽着,耳侧声音是介于少年与青年间的欲哑。一时发浑,竟真的被这句话蛊惑地启开唇口,洁白齿关咬在细腻果肉上。

    “嗯……唔?”

    杏子确实很甜,只有一丝极淡的酸,更多的则是独属于果味清香,瞬间满溢口中。

    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薛应挽瞬间脸蛋爆红。

    “你,你……”

    他想推开越辞,手掌却将他腰肢压得更紧,是一个不允许挣脱的力道。

    碍于有第三人在前,薛应挽不想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只接过那篮黄杏,说道:“多谢你,过两日,我带些自己做的糕点给你们。”

    莫彦平道:“那我也就多谢阿挽了。”

    薛应挽再次推了推越辞,小声道:“我要去放东西。”

    这回腰上手掌松开,薛应挽才如临大赦般匆忙离去,留下莫彦平与越辞二人面面相觑。

    “越公子,”莫彦平说道,“那我就先行离去,往后还有什么需要的……”

    越辞突然出声打断,道:“不需要。”

    莫彦平抛来疑惑眼神,越辞大口啃下最后一点手中杏子,牙印覆住方才被薛应挽咬过之处,神色倜然,语调森冷:“还天天献殷勤,心思快溢出来了。”

    他倚靠在院门门框,单腿支倚着弯起,眼神懒怠,随手将吃剩的果核朝身后一扔,撞见薛应挽目光时,摆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来。

    “差不多就行了,”越辞说道,“你们不是一路人,薛应挽也不是你能肖想的。”

    莫彦平笑意僵在脸上。

    他不矜不伐,大方谦虚,缓缓而道:“这就不需要越公子操心了,我知道你与阿挽是师兄弟,可看样子,阿挽对你却也心存防备,你我二人,也指不定谁与阿挽更亲近。”

    越辞谑笑一声:“就你?你还不配入我的眼睛。”

    “是吗?”莫彦平忍下一次又一次挑衅,斯文礼节地反问,“越公子一向如此自大吗?”

    “若是真不在意,又为何屡屡对我为难?若真不担忧,又何必故意说些激怒我的话,做些对阿挽过分的事?”

    越辞骤然沉下脸:“你……”

    还没有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眼看着就要争辩而起,也正是此时,薛应挽重新返归,问道:“在说什么?”

    依他修为,想听清二人谈话并不难,可越辞偏就知道他性格,才如此放肆地当面起衅。

    这下又变了个脸,抬手替他抿去一点嘴边残余汁水,柔情腻腻:“在和莫公子说这杏子味道不错,你要是喜欢,他说还要再送些来。”

    薛应挽忙道:“不用麻烦。”

    莫彦平看他二人动作亲密,说不上什么表情:“阿挽若想要,我自会为你送来,这怎算得麻烦?”

    而后,又笑,“不过阿挽这位师弟,却似乎对我敌意不小,也不知何时惹怒了他……今日我还要回家看顾母亲,便行离去了。”言罢投袂而起,身姿挺拔,顾自逞着股矜傲的文人之气。

    薛应挽问:“你又和他说了什么?”

    “随便讲了几句而已,”越辞无所谓道,“他自己开不起玩笑,也能怪我吗?”

    “越辞,”薛应挽道,“你到底想做什么?”

    薛应挽在认真地问他,须臾,越辞摊开手,示意自己无辜:“我能做什么?”

    “是他自己找上门,我和人讲话就是这个样子,是打他了,还是骂他了?区区一个凡人,就值得你和我大动干戈吗?”

    薛应挽话语稍抬,看向越辞的目光也含了愠色:“我不管你为什么不喜欢他,可至少待人应该有基本的尊重和礼节。”

    认识这么久,薛应挽很少对他生气,越辞本就因为莫彦平一事发恼,更气于薛应挽如此维护他。

    粗粗笑了一声,舌尖舔过两颗露出的尖锐犬齿,嗤声道:“怎么,这么护着他,难不成才相处短短十来天,你就又对他起了心思?那你移情别恋速度还真是快,见一个爱一……”

    他讲话大多不过脑,想一出是一出,直到看到薛应挽那对不可置信,眸光微动的眼睛时,才意识到自己讲了什么。

    越辞心中一震,想去抓薛应挽解释,对方却慌乱地后退一步。

    薛应挽脸色瞬间苍白,呼吸变得局促,尽力压制住身体颤抖的同时,嘴唇无意识被咬出一点血。

    错愕,随后是难过,伤心,或是无地自容,一个平日做事井井有条,温和安静的人,此刻却无措地站在院中,说不出的窘迫。

    已经快要忘记,快要不在意的事情,被以一种最直白的方式重新剖开,彻底展露在他面前,让他回忆起那日自己的自作多情,受到拒绝的难堪。

    面子薄到了极点,连在朝华宗面对曾经好友都不愿意的人,却一次又一次被几近逼入山谷绝境中,让他重新去记起最不愿意回忆的事。

    “为什么这样羞辱我?”薛应挽声音哽咽,哑得像是干涸许久的枯柴,质问他,“我喜欢过你,这是什么很可耻的事情吗?”

    他眼睛很红,又没有掉下泪水,发丝垂在脸颊边,整个人十分狼狈,又撑着一股气不想落于下风。

    薛应挽想去反驳越辞,可他实在太端方有礼,又不会讲脏话,导致连生气都在语调下显得十分温柔。

    “是你主动来找我,让我收留你,我以为你也早就忘记了那天的事,把我当成师兄,我才愿意留下你,替你疗伤,给你做东西吃,我以为……你只是一个有点任性,但不会真的有别的心思的人,以为你什么不懂,容忍了你一次次对我做那些事情。”

    他捂住脸,喘息很长很长,颈边发丝也搅作一团,脆弱得像一株弯折的蒲苇,站在那里,便令人不住想去抱一抱那对单薄的肩头,去摸他的脑袋,擦干脸上泪水安抚。

    “是因为觉得我随便,所以怎样对我都可以吗?”

    大片被挽起的乌发彻底散落,墨缎似的,从肩头倾泻到后腰,又被风卷刮得酝乱。

    他平复一点心境,用手背匆乱地去擦已经很红的眼角,带出大片湿意,“就这样吧,你不用……继续费心思来找我了。”

    这话摆明了要撇清关系,越辞却变本加厉,强行扣住他手腕,脸色阴沉,逼问道:“这话什么意思,赶我走?”

    薛应挽道:“是。”

    越辞显然有些不可置信,很快,欺身靠前,让满面泪痕的薛应挽更为惊吓:“你骗人。”

    “什么?”

    “你还喜欢我,”看到他一霎那有些紧张的眼神,越辞指腹施力,更加逼近一步,道,“为什么骗我?还是骗自己?”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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