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便宜老公: 23-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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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已经见过太阳。

    林姰睁开眼睛,吹灭所有蜡烛,对上裴清让清澈如水的目光。

    以后再遇到雨天、再遇到被所有人忘记的生日,她是不是都要无可救药地想起这个人。

    那个时候,他已经不在她的身边。

    她该怎么办呢?-

    翌日林姰下班到家时,裴清让已经在准备晚饭。

    她到厨房门口跟他打招呼说“我回来了了”,得到一叠洗净切好的无花果。

    今天在公司跟人扯皮推诿、疲惫不堪的身体,仿佛在一瞬间落入温暖的怀抱。

    裴清让回来之后,那种类似午觉醒来只剩自己的、心里发空的感觉,奇迹一般消失。

    即使他在的时间里,他们也都是各忙各的——她看资料,他打游戏;她陪狗狗玩,他在厨房做晚饭;她睡得天昏地暗,他已经早起跑步回来,手里还拎着一袋买给她的点心。

    是只有他有这种疗效,还是换做任何一个人陪在她身边,都可以?

    林姰还没有想明白,放在桌子上的手机突然开始震动。

    本以为方茂森那边又搞什么幺蛾子,她还没接起电话就开始皱眉。

    当她看清来电提示,整个人被巨大的欣喜笼罩,迫不及待按下接听:“姑妈!”

    电话那边的女中音嗔怪道:“这么大的人了,还这么一惊一乍的。”

    林姰窝在沙发,嘴里吃着裴清让洗好切块的无花果,惬意得不行,声音也变甜:“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是想我了吗?”

    她弯着眼睛和嘴角,难得流露几分平时见不到的孩子气。

    “我回国了,待一个星期,听你妈说你结婚了?真的假的?”

    姑妈未免也太警惕,第一反应不是男生是谁、做什么的、家世长相如何,而是:真的假的。

    林姰心虚道:“当然是真的,结婚证都领了,你要看吗?”

    “结婚证又不是不能造假,”姑妈吃过的盐比她吃过的饭都多,一针见血道:“你不会是被家里逼急眼了,随便找了个人结婚领证吧?”

    林姰不由自主坐直身体,像上课被提问的小学生,忍不住感叹姑妈也太了解她了。

    但她嘴里还在跑火车:“当然不是,我们如胶似漆非常恩爱感情好着呢!”

    电话那边的姑妈笃定她不可能短时间结婚:“那行,哪天有时间,把你‘如胶似漆非常恩爱感情好着呢’的老公带出来跟我一起吃个饭,我倒是要看看什么人把我水灵灵的小白菜挖走了。”

    林姰像没复习被抽查,心脏一下提到嗓子眼,偏偏还要故作镇定:“好啊,我订你最喜欢的餐厅。”

    姑妈是除了外婆,林姰最喜欢的长辈。

    她是爸爸最小的妹妹,早些年在做芯片开发,攒够钱就开始满世界疯跑。

    不结婚不恋爱不生孩子,生在重男轻女的家庭却要多潇洒有多潇洒,是离经叛道的具象代表。

    小时候街坊邻居嘴碎,总喜欢跟林姰说:“不要学坏,不要变成姑姑那样,没男人要。”

    幼小的林姰气得脑门上要长出犄角顶人:“姑姑怎么坏了?你有男人要,你有男人打!”

    被家暴还不肯离婚的邻居,不是更可怜吗?为什么还要执着于“有男人要”?

    邻居脸上的表情五花八门灰溜溜回家关上门,出门买烟的姑姑笑得直不起腰。

    她一手夹着细细的女士香烟,一手抱起她回家,在她脑门上重重亲了一口:“我哥嫂怎么能生出你这么个宝贝?”

    林姰挂断电话:“裴清让,你最近有时间吗?我姑妈想见你。”

    裴清让没多问,只是应了句“好”。

    林姰走到餐桌边帮忙:“你会不会认识她或者见过她?说起来我姑妈跟你是同行,叫林月。”

    听到那个名字,裴清让呼吸微微一凝,不可捉摸的情绪在深黑眼底一晃而过。

    他淡声:“不认识,她现在在做什么工作?”

    林姰满脸艳羡:“不婚不育,财富自由,吃喝玩乐,环游世界。”

    说起自己最崇拜的长辈,她的话不免多了些:“其实姑妈一开始也不是不婚主义,她读大学的时候有个男朋友,巨帅巨优秀,研究生那会儿男朋友公费留学出国,她就一直等他回来。”

    “结果等了好几年,等来男朋友移民的消息,姑妈觉得他‘崇洋媚外’、还觉得他不爱国,不可能跟他异国恋,一气之下提了分手,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

    “那个叔叔也来找过她,姑妈觉得断了就是断了,拒绝见他——其实那天晚上姑妈悄悄下楼了,但那个叔叔已经走了。”

    裴清让抬眸。

    “后来,那个叔叔递交辞呈准备回国,回国那天在机场被扣留、以窃取机密的罪名逮捕,除此之外还有他的学生,他证明了学生的清白,自己被关押、被监视、甚至出行还要戴着电子脚铐。”

    “再得到消息,就是他抑郁症自杀。”

    林姰嘴里的只言片语,在裴清让的脑海里有完整清晰的画面。

    每个字音落在耳边都像锋利如刀刃,挑断他最脆弱的神经,记忆深处惨痛的现实席卷而来。

    “你说,背负恩师遗愿活下去的那个人,到底是幸运还是不幸呢?”

    当她抬头,对面的裴清让却在走神。

    那漆黑澄净的眼底像寒冬冰封之下的湖泊,冷而凛冽、深不见底。

    好半天,他才问:“你觉得呢?”

    声音也像是在冰天雪地里浸过。

    “在外人看来他是幸运的,被恩师护在羽翼下,毫发无损回国。”

    可是那些老师未完成的研究、未实现的心愿,也都在那一刻压在他的肩上。

    大有作为,是他应该;若是没有作为,恐怕就要有人跳出来嘲讽:师门不幸,留下庸才一个。

    林姰与他素未谋面,光是想想都觉得太难过了。

    一个人背负着两个人的命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再有一刻轻松。

    她看着裴清让的眼睛轻声说:“我觉得,他一定很辛苦吧。”-

    晚饭后,林姰预定姑妈最喜欢的那家江边餐厅。

    本来见面是很开心的,如果姑妈没有在电话里一针见血问她、是不是随便找了个人结婚。

    所以现在,除了兴奋激动,还有种要上考场接受检验的紧张感。

    考试前,总要做好万全准备,这是林姰学生时代养成的习惯,坐以待毙是不可能的。

    她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裴清让身上。

    裴清让人高马大蹲在狗狗的小窝前,白色短袖不像衬衫面料挺括,完整勾勒肩背到腰的弧度,搭在腿上的手臂青筋明显、看起来很有力量感,林姰猜他说不定还有腹肌。

    “裴清让。”

    那道望过来的眼神一如既往漠然,可以用“你又要搞什么幺蛾子”来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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