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180-1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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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看到隔壁桌上那一大碗类似盖浇饭的混合物,浇的是水煮茄子和水煮豆角,更是一点胃口都没有。

    听闻国子监的厨子都是服刑的囚犯,世间万物一锅炖,炖得黑漆漆的,打饭手还抖。

    之前平安跟着老爹,吃得是教职工小灶,老爹又整顿过掌馔的官员,监生的伙食也没到这种地步,可见老爹离开国子监这几年,伙食情况又恢复如前了。

    他忙对打饭的杂役说:“我要交卷。”

    杂役便隔过他,去给老监生打饭了。

    平安是头一个交卷的,在众人目送之下离开了彝伦堂。

    监生们心里暗哂,明明是一整天的考试,这家伙只用半天时间就跑路了,怕是真做不了整篇文章,回家找爹娘哭去了。

    赵祭酒和司业们都去吃饭了,监丞将平安的文章放在案头,等祭酒大人回来阅卷。

    到了下晌,陆陆续续有不少监生答完了卷,将草稿纸和答题纸一并上交,赵祭酒也回来了,往大案后一坐,开始阅卷。

    赵祭酒能做到这个位置,理政能力尚且不论,学问一定是足够的,八股文作为当下取仕的主要方式,凡是翰林出身的官员,都是个中高手。

    因此考官在阅卷时,每份试卷只停留十几息,便对考生的水平了然于胸,不能入眼的,在这时就已经剔除出局了。

    但凡给自己的学生阅卷都有一个通病——容易暴躁。

    还有半数考生没交卷呢,赵祭酒已然烦躁地将试卷翻得哗哗作响:“断章取义、胡乱用典、狗屁不通!”

    遂叫监丞将此人抓回来,不但骂得他狗血喷头,还打了他二十手板。

    此人正是刚刚奚落平安的监生之一,郭琦看着他的惨样,没忍住笑了一声。

    “谁在发笑?!”赵祭酒怒目扫过众人。

    考生们战战兢兢地低下头,不敢大声喘气。

    赵祭酒在试卷上写下“不取”二字,便将那监生撵出去了,暴躁的翻过一页,打眼看去,似乎又是一份聱牙诘曲、故作高深的烂作,刚想扔在一边,见是那位五十岁老监生的卷子,鬼使神差地多看了几眼,一看之下竟品出一点意思,再看一遍,竟觉得恢宏大气,字字至理。

    他不禁疑惑,此人这大半辈子到底在蹉跎什么啊?

    遂派人将吴监生也叫回来,好奇地发问:“你有这样的功底,为何还要靠捐监参加乡试?”

    那吴监生道明原委,原来童试时,考官水平有限,想不出多么深刻的题目,又或避免录取“剿袭”之作,便想到了一种叫做“截搭题”的损招——将经典中不相干的句子强行拼接形成题目,牛头马身,冷僻怪异,让考生揣测出题人的用意,强行自圆其说,以难倒考生为能事。

    这种歪风邪气在地方官学盛行多年,也因此出现了许多吴监生这样的倒霉蛋,因缺乏应试技巧,才学得不到施展,潦倒科场数年,只能靠捐监入学。

    跳过童试直接来到科试,考官的水平何止拔高了一筹,题目都是堂堂正正的大题,这也是为什么平安会觉得不偏不难,许多具有真才实学的考生此时才有机会崭露头角。

    赵祭酒心中感叹,果然任何考试制度都有其弊病,野有遗贤,代代如是。

    遂在吴监生的试卷上写了个“取”字,语重心长地叮嘱他要好好准备乡试。

    吴监生红着眼眶,一揖到底,谢过祭酒举荐之恩。

    赵祭酒欣慰地点点头,又批阅了二三十份试卷,即便是录取的几篇,也觉得有些勉强,眼下看来,这一批监生乡试堪忧……身为他们的祭酒,老赵很头疼。

    正在这时,被试卷折磨的几乎失去耐心的赵祭酒,看到一篇令他耳目一新的文章。

    无矫揉之态,无繁复之辞,内容翔实,引典得当,雅正清新——一种从未被八股文荼毒过的清新。

    如果说以往名家作八股是在“戴着镣铐跳舞”,这篇文章却几乎不见被格律束缚的呆板,字里行间跳跃着几要破纸而出的灵气。

    “嘶——”赵祭酒倒吸了一口气,但他没有任何犹豫,便在章尾写了个大大的“取”字。

    重看一遍,在答题纸上圈点几处,觉得细节上还稍有欠缺,未能完全做到正反虚实深浅相间,想来是应试经验不足的缘故。

    “去把陈平安叫来,本官有话要叮嘱他。”他说。

    监丞小声道:“叫不来了,他临走时说要去东宫蹭饭。”

    去东宫……干嘛?

    赵祭酒嘴角抽了抽,心中默叹,吴仲芳、陈平安,希望你二人在乡试时遇到一位慧眼如炬的房师。

    ……

    次日,国子监科试放榜,陈平安的名字位居第二,榜首竟是年过五旬的吴监生,而众望所归、年年岁考都是第一的率性堂贡生王纶却被落到了第三,原本很有希望通过科试的两人,却因为名额有限被挤出榜外,失去了乡试资格。

    告示墙下,监生们议论纷纷。

    这一老一少,一个潦倒半生、须发花白仍是童生,另一个目光清澈、上个月还做不出整篇文章,这二人位居前二,没有内幕鬼都不信!

    鬼都不信!

    榜下监生越聚越多,人一多,总有出头鸟,挑唆大家一起去敬一亭讨个说法。

    ……

    “反了反了,真是反了!早年间在监中闹事是要被砍头的。国朝优待士子,就养出了这些个眼高手低的混账!”

    暴躁老赵听闻监生们聚在门外要说法,气得摔了一盏茶杯。

    “大人,监生聚众闹事可大可小,曾有位祭酒因此被降职调任,毕竟这陈平安是大人破例准许参加科试的,大人还是耐下心来向他们解释几句吧。”两位司业一齐劝道。

    赵祭酒好半晌才压下火气,令人去陈家把陈平安找来。

    敬一亭轩敞的庭院之中,聚集了上百名监生,正在乱哄哄地吵架。

    郭琦站在人群中央,一派舌战群儒的架势,据理力争道:“陈部堂只是个兵部侍郎,若是祭酒大人营私,也该先取我这个吏部尚书的儿子才对。”

    有人说,这只能证明郭尚书高风亮节,无法推导出陈平安和吴监生是凭真才实学考中的,更何况陈平安跟太子有过命的交情,岂是一个尚书之子的分量可比。

    郭琦气得面红耳赤,扬言要找人弄他!

    “祭酒大人出来了!”

    正在闹事的众人一下子就安静下来,刚刚带头挑事的监生也成了扎嘴葫芦,没了声音。

    “说啊,怎么不接着说了?”赵祭酒脸黑得像锅底。

    这时一个被黜落的监生站出来,小声说道:“我等只是想知道,若说吴师兄此前运气不佳也就算了,为什么陈平安连文章不能成篇,却可以考中第二?”

    赵祭酒反问:“谁说他不能成篇?”

    “他自己说的。”

    “他让你跳河你跳不跳?”赵祭酒反问。

    “我……”

    赵祭酒冷哼一声,令人将吴监生和陈平安的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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