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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米文学www.damiwx.com提供的《咋办?我爹是奸臣!》 140-150(第15/17页)
他晌午便听说有人击登闻鼓鸣冤,城里许多人都听到了。
京城里多数人活了半辈子也没听见过登闻鼓响,也都稀奇得很,纷纷议论到底有什么惊世冤情需要告御状。
“那登闻鼓,真是我儿敲响的?!”纪秀才问。
“这还有假,你这爹当得也太不称职了!”平安气呼呼得说:“他一个人下诏狱不打紧,可他这段时间常住我家,把我爹给连累了,陛下怀疑我爹是幕后主使,要一并下都察院大牢。我跟陛下说,既然老师都要跟着吃挂落,那亲爹亲娘也要一并抓起来才公平。”
纪秀才已经吓得面如金纸,目光涣散,嘴唇颤抖:“孽障……孽障啊……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
平安察言观色,这秀才居然这么经吓,这样都不说实话,他只好更凶一点,对身边的校尉头领说下令道:“给我搜!”
校尉们早就等得不耐烦了,闻言如一阵风,砰的一声踹开屋门,摔盆砸碗叮铃咣啷一阵乱响,风卷残云一般,就将这座小院儿里里外外翻了一遍。
“好一个文明执法。”平安唏嘘道:“比我家阿吉的破坏力还大……”
守在院子里的校尉还以为他另有吩咐,躬下身:“您说什么?”
平安笑道:“我是说,术业有专攻。”
那校尉得意道:“那是,抄家我们还是在很在行的。”
纪母从未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吓得魂飞魄散,扯着丈夫的衣袖瑟缩,纪秀又能好到哪里去,在院子里踉跄徘徊,捶胸顿足:“十几年心血养出个索命的冤家,闯下这等灭门大祸,早知如此,早知如此……”
片刻,桌椅茶几衣柜杌子犄角旮旯都被翻了个遍,现银不多,但一名校尉抱着一捆户籍文书扔到屋檐下。
平安目光一亮,这些东西他熟!
便在台阶上坐下来,一样一样地仔细看,越看越感叹,小师兄可真优秀啊!
从参加童生试开始历次的考试凭证,府试、院试案首的书面捷报、红案,一省解元的金花帖,会试取中的题名录,每次考试的考牌存根俱全。
再翻看黄册,姓名、生辰、体貌特征俱全,且没有特殊附注,比如“养子”、“义男”等字样。
想必是当年抱养之时,买通当地官府,在户籍上下足了功夫,这年头又没有什么出生证明,以后想认祖归宗,还真有一些麻烦。
“我就说吧,纪莘还想跟你们撇清关系,谎称自己是养子,这等欺君大罪,诛九族也不冤。”平安道:“来人,拿下!”
“且慢!”纪秀才吓得筛糠一般:“纪莘是养子,他就是养子!”
言罢,他走到院墙边,撬开一块墙砖,从里头拿出一张契书:“我们夫妇二人,成婚十几年无所出,便想着过继一个孩子,因为种种原因没能从族中过继,就想到了……抱养一个,这是当年从私牙张老六手中抱孩子时立下的字据。”
“空口无凭,你写一份口供,画押捺印,我要带回去。”平安道。
第150章 第 150 章 你还给钱了?!……
“等等!”
一直缩在角落里无声落泪的纪母此时走了过来, 虽然胆怯,但还是拦住打算提笔立字据的丈夫,对一众校尉道:“军爷, 我想跟我家老爷说几句话,烦请通融一下。”
校尉看一眼平安,平安点点头,皱着眉头将那张古旧泛黄的契书叠起来装进袖子里。
纪母道:“老爷, 您不觉得奇怪吗?户籍黄册白纸黑字都在,锦衣卫要抓人,只管按着名单抓便是了,为什么要追根究底,查我们是不是生身父母?还要录口供?”
纪秀才想了想,道:“那锦衣卫办得都是御案, 固然要严谨一些。”
“可我听说官员被抄家,在定罪之前,会先将家小圈禁在家里, 不会直接下狱的。”纪母用低声对他说:“莘儿击登闻鼓、进诏狱, 全凭他们一面之词, 万一是假扮的……”
“诶呀, 你真是吓糊涂了, ”纪秀才道, “假冒公差是多大的罪?何况小陈公子我是见过的, 如假包换。”
言罢, 还对平安说:“妇道人家不懂事, 请多包涵。”
平安暗道不好,这个阿姨好像有脑子。
顺从了半辈子的纪母不知哪里来的勇气,一把将丈夫推到身后, 纪秀才倒也不经推,踉跄了两步险些摔倒。
纪母问平安道:“我们可有机会去看我儿一眼?他早上穿得单薄,至少让我们送些衣物。”
纪秀才上来拉她:“诏狱是你想去就去的地方吗?!”
纪母红着眼眶,再次将丈夫甩开,对平安道:“小陈公子,我儿如今是什么情形?可有受刑?”
“受了。”平安道。
纪母脸色惨白,传闻中进过诏狱的犯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即便侥幸获得开释,也都是遍体鳞伤、不成人形,要不了几天就会一命呜呼。
她有些站不住,扶着石凳坐下来,缓了几口气,才说:“小……小陈公子,我儿他想必是无心牵连令尊的,事已至此,不如咱们两家一起想想办法,他诬陷了哪位大人?可有转圜的余地?可有打点托情的门路?银子的事不必担心,家里还有一些现银足以应急!
“一份口供不在话下,只要能保我儿的命,只要能让你父亲脱责,让我们做什么都可以,可这份口供的作用是什么呢?”
听了这话,纪父也从莫大的惊恐之中回过神来,呕心沥血养了十几年的儿子,哪能不试试就放弃?于是也跟着附和道:“内子说得极是,当务之急还是先想办法救人。”
平安:“……”
他总算明白,摊上这么个糊涂养父,为什么小师兄还能长成一个正常人了,原来是这位养母的缘故。
校尉们面面相觑,人还抓不抓?口供还签不签?要不索性抓起来签?
一片乌云笼罩在上空,平安的脸色也跟着变了,他坐在石凳上,低声啜泣起来。
满院子的人都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婶婶有所不知,我小师兄正是不想牵连两位,才托我来演这一出戏的。”平安哽咽道:“他得罪的是当朝首辅吕阁老,吕阁老你们是知道的,颇得圣宠、一手遮天。如今陛下震怒,别说你们了,就连我爹都保不住他。适才问他有何遗愿,他只交代了一件事——务必要保全二老!
“你们就成全他吧!”
平安哭得伤心,六位锦衣卫整齐划一地抹起了眼泪,天空下起淅淅沥沥的雨。
纪秀才涕泗横流,仰天长叹:“吾儿仁孝啊!”
……
说回这日清晨。
从卓成门出城,沿着官道西行,有一座五百多亩的庄园,从外表看低调朴拙、其貌不扬,走进其中,却可见数座华丽的屋舍,簇拥着一座宏峻的楼宇,重轩复道,画栋飞甍,如神话中美轮美奂的蟾宫。
这座楼宇就叫“蟾宫”。
只是楼宇外围,并非昂贵的奇花异草,而是一片广袤的麦田,与建筑的奢靡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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