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办?我爹是奸臣!: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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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郭恒命周沂叫陈琰去礼部见他,陈琰也大体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些天在翰林院,从上到下都对他保持敬而远之的客气,人性大致如此,在情感上支持弱者,在行动上趋利避害,杨贯这人气量狭小,既然没有一击致死,谁知道哪天就会反扑回来。

    陈琰不是周沂,他跟平安本质上是一样的心态,也只认可一个老师,跟沈廷鹤相比,对郭恒的态度难免带着几分疏离。

    郭恒倒不计较这个,只有些责怪陈琰太过急躁,又苦口婆心对他讲了一番“天将降大任于是人”的道理。

    “你这次棋行险招,侥幸胜出,可不是次次都有这样的运气。”

    陈琰也确实听进了心里,初入官场,他本该韬光养晦收敛锋芒,杨贯再蠢,也不是他一个芥子小官可以擅动的。

    但不屑他的为人,针对他,打压他,他都能忍,可在会试上诬陷他,甚至打算利用他对付他的座师,这是极不能忍的。

    国初有一类似案件,主副考官被弹劾舞弊,并几个贡生一同下狱,一生潦倒,晚景凄凉。

    都是经历过科举的人,该知道名声对读书人有多重要,为了夺权就把无辜之人碾死在脚下,这是他最愤恨杨贯之处。

    必须让他付出代价。

    ……

    凡事皆有利弊,对如今的陈琰来说,最有利的莫过于日子终于清闲下来了。

    顶头上司都被干掉了,翰林院其他学士与陈琰又无冤无仇,陈琰这才过上跟别人一样闲庭信步、喝茶读书的清贵日子,甚至还趁空暇,给平安写了一本基础笔画的描红字帖。

    就这样过了十日,陈琰休沐,平安也跟着放假。

    陈琰总算想起关心一下他的功课了。

    书背得很流畅,训诂也能说出个七七八八,郑秀才让他写字,横与竖各二十笔,平安却磨磨蹭蹭不肯拿出来。

    “还没写?”陈琰问。

    “写了的。”平安两只小手背在身后,不安地摩擦。

    “快点拿出来。”陈琰研好朱砂,打算给他一些指导意见。

    平安讪笑着展开一张巨大的生宣,纸上赫然是一具没有脑袋的骷髅。

    陈琰呼吸都是一窒:“什么鬼东西?”

    平安指着骷髅的肋部:“您不觉得起笔和顿笔很像骨头的节儿吗?”

    他可是见过死人骨头的,就长这样。

    “……”

    “陈平安。”陈琰总算顺过这口气来:“让你写‘横’、‘竖’各二十笔,没让你画骷髅。”

    “写了,不信您数,一根骨头是一笔。”平安道:“还写多了呢。”

    陈琰一脸不可思议:“你写成这样,郑先生也不会生气?”

    “不会,”平安道,“郑先生脾气可好了,不打人也不骂人。”

    陈琰心里暗道,脾气这么好的先生,他小时候如何遇不到?

    平安又道:“但是他不像小叔公那样,会讲很多历朝历代的典故,他只讲‘四书五经’,我觉得有点没意思。”

    陈琰瞪他:“没意思,所以自己找乐子。”

    “嘿嘿。”平安笑道:“您就说我写没写嘛。”

    “郑先生脾气好,也不是你瞎胡闹的理由。”陈琰将那张巨幅骷髅叠起来:“没收了,重新写。”

    平安垮着脸,拖拖沓沓的铺纸研墨,每一笔都落在陈琰意想不到的位置。

    陈琰忍啊忍啊,总算忍不住了,想起自己写好的一本描红落在翰林院值房里,便说去取一趟。

    “翰林院?”平安问:“我也想去。”

    “你去做什么?”陈琰问。

    “参观啊。”不要门票的著名景点,当然要去打卡了。

    平安软磨硬泡,陈琰拿他没办法,只好收拾一下,带着他去东长安街的翰林院。

    翰林院前后三进,进门是七开间的厅堂,院子里有一棵粗壮的老槐树,平安张开双臂比了比,大概四个自己才能合抱。

    陈琰告诉他,槐树寓意为国培养栋梁之材,因此在翰林院和国子监多有种植。

    二进院的巨大厅堂,是翰林院修撰、编修的值房,浩瀚如烟的典籍堆满正面墙的书架。

    平安这辈子——上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书。

    东瞧瞧西看看,完全不敢乱碰,他听小叔公说很多古籍图册珍贵无比,前朝战乱之时,许多逃避战乱的缙绅世族宁愿舍下亲生儿女,也要将几车典籍完完整整的带在身边。

    陈琰抬头瞄他一眼:“你揣着手做什么,冷吗?”

    平安道:“管住手哇。”

    这些书可比孩子值钱多了。

    陈琰哑然失笑。

    今日休沐,前后院都是空荡荡的,只有零星几个轮值的小吏,陈琰刚准备拿着描红带平安离开,就见一个小吏从后堂而来。

    “陈修撰,杨学士有请。”

    陈琰怔了怔,今日休沐,杨贯怎么在衙中?

    不过他没有拒绝,牵起平安去了三进院,杨贯的签押房在东厢房。

    听说要去见杨贯,平安每根汗毛都炸了起来。

    杨贯正在签押房收拾私人物品,文房四宝、烛台书籍,归笼了两口小箱子,想是不愿将狼狈之态示人,有意选了休沐的日子离开。

    见到杨贯,四目相对,两人都沉默了,陈琰站在门口处,连行礼都懒得。

    平安握紧了拳头,心里的小人儿已经爬上去啃他的脑袋了,欺负他爹的坏东西,就该把头发胡子都啃光。

    杨贯也看着他,小小的孩子,眼睛里像带着杀父之仇似的。

    平安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你就是杨贯?”

    杨贯行走官场,有字有号有官职,多少年没被人这样直呼其名了,闻言微微一怔:“正是。”

    平安愤然骂道:“你这老头儿还真是猫猫狗狗!”

    “蝇营狗苟。”陈琰小声提醒。

    “蝇营狗苟!”平安怒视杨贯:“心眼不如针尖大小,嫉妒我爹考得好长得帅就欺负他,听说你还要去给皇上选陵墓,出发之前记得治治你的红眼病,免得办砸了差事吃挂落!还说什么‘凌云健笔著春秋’,你那是笔吗?我家茅厕的搅屎棍都比你的笔要干净。我这些话你也千万要记下来,几百年后再让后人评评理!#@&*%#*……”

    后半句是盛安话,语气助词。

    杨贯冷不防被骂得懵了,回头看到墙上的那句诗,那是自己刚任掌院学士时所写,可是他的笔怎么了,为什么也要被骂?几百年以后让人评理又是什么意思?

    “平安,先去院子里玩。”陈琰道。

    平安收回目光里的刀,临出门还“哼”了一声,头顶两个鬏鬏一甩,跳出门槛不见了。

    “小孩子不懂事,大人不要跟他一般见识。”陈琰轻描淡写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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